文/陈洗秽
没见过这等奇闻轶事,
珍藏整个冬的白绵羊,
阳光赤裸下,
竟各个是黑绵羊。
一定是有魔鬼抠下一片夜色,
还添了虚妄的口水,
用权威的棍子搅成黑漆,
趁着人群不注意,
一泼——泼得猖狂自鸣得意,
一抛——抛得偷笑暗度陈仓,
一抹——抹得再难自圆其说,
于是,
成就了这贻笑大方的时事。
当时,
猎人拷打狐狸:
大胆又狡诈,
疯了一般的造次!
狐狸偏偏不承认,
打到皮毛萧萧,
也拿不出半点证据,
或许,不是它?
猎狗追咬野狼:
贪婪又蒙昧,
胆敢靠近我们的宝藏!
野狼绝对不承认,
撕咬到满目疮痍,
也找不到丝毫迹象,
也许,不是它?
荒芜与慌张一同袭击村庄,
惶惶而来,
没有了白色绵羊,
注定无绒的下一季度,
前方战士再难穿上棉衣。
古屋中端坐盲目老者,
皮肤如同熟透的核桃,
褶皱褶皱,岁月折叠的褶皱,
众人顺着他的拐杖望去——
没见过这等奇闻轶事,
羊群中的一只有猩红的双眼,
难解的迷案,
竟是自演的荒唐,
恶魔就在羊群中,
一只异化的白绵羊,
试图耍弄全体民众,
贪图一身的温暖,
这无害的绵羊做起不齿勾当,
早就忘记是村民抚养造就它一身宝藏。
阳光赤裸,
黑绵羊现形,
真相连同赤诚的光线,
还原天地间,
人群欢呼。
盲目老者独自痛哭——
巍巍峨峨时光里匍匐,
磊磊落落偌大村庄里,
会出现这等奇闻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