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生一眨不眨的看着阿香,吹弹可破的肌肤,瓜子脸,杏眼桃腮,蜂腰肥臀,只看的她脸生红云,羞涩的把脸扭往别处,一再挣脱之下,洪金生才如梦方醒,不好意思松开了她的手,只看的春生眉开眼笑,转瞬之间又由晴转阴,他想到了苗青,想到了阿香打听得来的消息,想到了已经虚无缥缈的爱情,已经在慢慢的走远,已经变得遥不可及了。
看着春生阴情不定的表情,洪金生自觉无趣,寒暄了几句,便识相的告退了,春生沉浸在悲痛的回忆当中,一时间难以自拔。
“春生,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像过去一样,没有什么大的改变”看着春生阴沉个脸,阿香心生忌惮,以为自己刚才的行动,惹得春生不高兴了。
“不是不是,情况不是那样的,我想到了你刚才和我说的,关于苗青的事情”看到阿香诚惶诚恐的样子,联想到洪金生怏怏而去的神情,委实感到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人生啊就是这样,该去的去,该来的来,一切都是缘分”好像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阿香开始劝说起春生来了。
“没事,慢慢就会放下来,一切都会过去的”春生自言自语着,像是在劝说自己,也像是在劝勉着阿香。
吃过饭之后,春生作别阿香,坐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车。一路上,并不顾得观看窗外的风景,只顾低着头在沉思着,好在并没有熟识的老乡,免去了揭伤疤之痛,母亲和哥哥去看望过自己,在情感上是认可自己的。但是,父亲的态度就是他有点望而却步了,这倒是自己回家面临的第一个难题。
他选择在离村庄的前一个路口下了车,怕见乡邻怕见乡人,不走大路,专挑小径,沿着田间的小路蝺蝺独行,他想见阳光,又怕阳光,冬日的暖阳他的身子右边,留下了不长不短的影子,他排斥着、惧怕着、躲避着 ,又无可奈何着。
家,起初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渐渐的,大门、屋门、窗户俱现,有人在门外的菜地里挖着土,很明显,肯定是父亲,母亲是一般是陪伴在旁边的,可是母亲却没有在,正在春生疑惑的当头,母亲从大门内走了出来,如果此时朝远处张望的话,一定会发现春生的,可是她胳膊上挎着萝头,里面也许是萝卜吧!如此,也就失去了朝远方眺望的机会,白头发在风中飞舞着,脚步显得踉踉跄跄!
春生心里酸酸的,眼泪喷涌而出,但却急忙蹲了下来,他想及时的见到母亲,帮助她干力所能及之事,可是他却是惧怕父亲,惧怕他愁云惨淡的表情,惧怕他的两道厉眉倒竖,惧怕他眼里的寒光,惧怕他的一切的一切,上次并没有和母亲、哥哥一道去看望自己,已经在心里埋下了痛苦的根,现在那条根已在滋生蔓长,由一个点向全身扩展蔓延,使他心里错位、五官挪移,欲罢不能。
母亲的暖和父亲的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使他对父亲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感,冷漠抗拒成了他对待父亲的态度,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又使得春生有一种天生的服从感、认同感,在这种矛盾和统一中,春生快乐痛苦幸福纠结的成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