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06

长篇小说  三把手

第四回  顺开直觉出大事 领导齐聚要出谜

希班仙拉着崔老板的手,在夜总会里面找了一个角落的房间坐下,比较安静,外面的狂叫、喊声隐约还能听到一点点。

“生意越来越好了啊,崔老板。”希班仙连续喝了几口红酒。

“还不是有希局长帮忙照顾,没有你我什么也做不好啊,不过看到希局长马上要有大生意赚钱了,以后可不要不管我了啊?”崔老板满脸媚笑地坐在希局长身边。

跟着希局长一起送走夏公子去省城,回来的路上,崔老板已经知道夏公子的真实身份了,自己也觉得有把握了,怪不得这个希局长敢和来米泉打包票呢,原来后面有夏书记呢,厉害。

“现在还不能说有完全的把握,崔老板,你抽空用人把我们当地搞工程的都问一问,统计一下,把供应他们的材料厂家都统计清楚,列一个明细表交给我,以便我们以后使用更方便。”希斑贤笑着看着崔老板。

“希局长放心,我一定列好交给你。”崔老板不敢说不,希局长可是自己的靠山啊。

“好了,你还要照顾你的生意,我早点回去休息了。”希斑贤抬起手,和崔老板碰了一下杯,喝干了杯中的红酒。

希局长心中两个想法初步形成了,如果拿不到这个项目,就组织人:现场阻工、材料不能进场,不能让他们干舒服了!

站在夜总会门口,看着离开的希局长,崔老板总感觉心里很不舒服。自己原来独立经营的生意,现在怎么变成他希局长的使唤丫头了呀?自己一直都在别人的吆三喝四中度过,怎么办?怎么办啊?哎!还是忍着吧,一定有机会的。


崔老板原名崔四粱,老家在农村,排行老四,父母和前面三个兄长都在家务农,现在虽然政策好了,有吃有喝了,但花销一直可怜,没地方挣钱,在父母也催着自己赶快找个女子安家的时候,心一横,和村里的几个哥儿们一起,来到了贡菊市,四处打听、寻找挣钱的门路,都干过啥呢?反正是:

搬过砖、拉过泥,

倒过蔬菜、卖过鱼。

进过厂、学过车,

跟老板一起倒卖过黑驴。


摆过小摊、下过残棋,

烤过红薯、拉过猪蹄。

哥儿们晚上,跑过黑骑,

每晚躺下就觉得:又苦、又疲!

就这样,崔四粱还要不断地回老家,家里没有挣钱的地方,父母、兄长经常向自己要钱用,理由很充分,还不能不给:

老爸:以前都是自己在家卷烟抽,现在风气变了,都要买烟抽了,村里几个老人坐在一起吹牛时,从兜里掏出来的不能再是自己卷的纸烟了,多丢人啊,所以,崔四粱隔一段时间要回家给老爸买几条卷烟带回去;

老妈:已经给儿子们定好了规矩,家里的日常开销都是崔四粱来办,看到儿子回来了,拄着拐杖蹒跚地走过来看着儿子说,儿啊,这次要多放家里一点钱吧,村里有几家这个月要办喜事,我们要回礼的,不回礼我以后可没脸再出门了啊,你两个哥哥办喜事时人家都来啦啊。

三个哥哥呢,更不能少了,几个小侄子的好吃的、学费等崔四粱都要掏出来,俩哥哥没文化,不能挣钱,看着嚼着奶糖的小侄子,崔四粱心想,你们要好好读书啊,以后到大城市去挣钱,别学你爹啊,给你们钱我也不后悔。

离开家人时,老爸、老妈不断重复着他们的嘱咐:儿啊,好好干,争取今年要把我们家这老房子翻新一下了,村里有几家说他们今年年底要盖新房了,我们不能落后啊。

瞟了一眼父母正在住的刮风进风、下雨漏雨的老房子,崔四粱点点头,告别大家,又回贡菊市了。

晚上看到又聚在一起的几个哥儿们,谈起每次回家父母的嘱咐,试探着问:“哥儿们几个,你们回家也和我相同吗?”

咬一口夹着咸菜馒头的一个哥儿们,猛地坐在床上,使劲咽下馒头:“老崔啊,你还好一点,我家不但要我盖新房,我弟弟明年就要考大学了,费用也是我的啊。”

“我在家是老大,下面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不用父母交代了,他们以后的费用全部都是我的。”

“我家除了生活费,还有我父母的医疗费啊,父母以前的病一直没有好转,胆子更重啊。”

大家听到崔四粱提起了老家的困难,不禁都打开嗓子,把以前埋在心中的话都吐出来了。

听着和自己相同、甚至更难过的哥儿们不间断地诉说,崔四粱心中一个念头在不断地升起,越来越高:我们不能再这样干下去了,这样干,年底盖新房是没有希望的,要加担子、有目标。

“大伙都挺累吧,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吧,要自己犒劳犒劳自己。”大家一致举手同意。

门外有一家快餐店,虽然距离不远,大家平时基本不去吃的,花费有点高,只是有客人了,或是父母来看自己时,才进来吃一顿,点几个菜,喝上几瓶啤酒,和店里的老板都熟悉了。

待到大家都进门坐下,招呼老板点菜时,老板也十分吃惊:“你们平时只是单个人来我这里吃饭,今天怎么聚伙了?发财了吗?”

“老板不是正在发财吗?你看店里这么多人,不要问了,把菜单拿来。”崔四粱喊着。

“来、来、来,这是菜单,热的、凉的、荤的、素的都有,看你们喜欢吃啥。”老板心里也高兴,这样的聚伙吃饭,多来几次太好了,随手一点有7个人。


等到饭菜上全了,大家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时,崔四粱忽然站起来说话了:“老板,再拿瓶酒来,大家伙等一下,等我给哥儿们都斟上酒了,我们再吃。”

这一举动也把经常在一起的几个哥儿们搞蒙了,干啥呢?还有什么讲究吗?平时我们在一起都是很随便,今天怎么规矩起来了?全都举着筷子,瞪着崔四粱。

老板拿来一瓶老白干,打开瓶盖后递给崔四粱:“今晚大伙是咋了,喝瓶酒搞的像梁山入伙一样啊。”说完话并没走,在一旁看着这伙人,今晚别在我的店里惹事了。

崔四粱给大伙每人倒上一杯酒,自己先干了一杯说:“哥几个这会先听我说,哪里说的不对,你们立马提出来,”崔四粱放下酒杯,重新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我们几个到这个城市以来,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出力、挣钱,我问大伙,我们每天累不累啊?”

“你不累吗?我们每天是要累死了,我们租这个通间、通铺,每天晚上回来,躺下就不想起来。”小名黄泥的一个哥儿们说。

另一个小名青鱼的哥儿们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指了指说:“黄泥说的太对了,有时候半夜我回来,不要说吃这样不错的饭菜了,闻着你们脱下带着脚臭的脏鞋,我都能累的睡着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把每天干活的苦累,描述的像杨白劳给黄世仁打长工一样,就差没有把喜儿卖掉了。

“既然大伙这么累,我们挣的钱咋样?够用吗?照这样干,老家的新房啥时候能盖起来啊?”崔四粱敲着桌子,大声问到。

“还照现在这个样子干,回家时,我们也只是安慰老家的父母,盖新房根本就是做梦啊。”青鱼摊开双手,无奈地说。

大伙有摆手的、有摇头的、有弹烟头,从表情看的出来,现在的大家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想更大的事去挣钱,做梦!

黄泥好像看出什么了:“崔大哥,你想说啥就明说吧,别给我们大伙卖关子了,我的肚子都饿扁了。”

“对,老崔,你直说吧,都是一个村的,又不是外人,有啥事快说。”大伙异口同声地喊起来。

在一边没离开,一直听着的快餐店老板也纳闷,这个老崔要干啥呢?

“是啊,哥儿们,我们总是这样各干各的,是干不了大事的,必须要一起干才行,你们不是总听说过包工头这个称呼吗,他就是利用大伙的力气合起来去干,才可以发财的呀。”崔四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崔,你这个想法不错,可我们一群泥腿子,合起来能去干啥呢?”黄泥看到套出老崔的话了,就继续问,看老崔到底有什么具体想法。

大伙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崔四粱,心想,你能带我们干啥发财呢?

崔四粱看出来了,大家是可以组织的,不过现在自己的心里还没底呢,只不过是探一下大伙口气罢了。

“来吧,大伙既然想一起干,我们就先喝了这杯酒,先吃饭,边吃边聊,来,端起酒杯,干杯。”崔四粱端起了第二杯酒。

一听可以吃饭了,大伙马上端起酒杯:“老崔啊,来,干杯,你有什么好点子赶快拿出来啊,带领我们一起挣钱、致富,现在这样干真的不行,发不了财。”放下了酒杯,大家盼望已久的酒会开始了。

一直纳闷的饭店老板听出一点眉目了,他们要一起做大生意了,每天一点一滴的赚小钱,他们已经看不上眼了,他们要干什么呢?老板看着满手都是油的大伙,转身默默离开了。

正要去安排其他事情时,饭店外面突然闯进一帮青壮年,为首的一个三十四、五岁,敞着怀,把手中提着的一个双喇叭收录机往一张空着的餐桌上一放,对着饭店老板大声吆喝:“张大油,你欠我们的钱今天该给我们了吧,还想拖?”

饭店老板全称张大友,看到进来的是这帮家伙,完全没有了平时接待顾客的洒脱,快速转身走向了崔四粱他们吃饭的这张桌子,不停地向崔四粱使着眼色。

崔四粱刚看到使着眼色,正在走向自己的饭店老板,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呢,再往后看,放下收录机的青壮年已经跟着饭店老板,也走过来了。

崔四粱暗想:我们是来吃饭的,你们两个这是咋回事?有什么矛盾?和我有关系吗?

饭店里瞬间一片寂静,正在吃饭聊天的人,全部都不说话了,只有后面收录机中传出的音乐在回荡,唱的啥,崔四粱现在完全没心思去听了。

再看神色慌张的饭店老板张大友,马上就走到崔四粱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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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万山再次听到了电话响声,他明知道是谁:“喂,是哪位啊?”

“梁部长啊,刚才在电梯间,没听到来电声音啊,刚看到,马上回电请示,晚上我们怎么办,你说,我安排。”夏雨城在电话中客气地回答。

“夏书记啊,我以为找不到你了呢,你的两个兵你不要了吗?你在哪里,我们一起去找你。”粱万山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梅连前、米泉芜,向他们两个挥挥手,“走,到楼下上车,我们一起找你们领导去。”

“宫主任,一起去吧。”粱万山又回头向宫丽本打招呼。

“不要管我了,你们想怎么玩是你们自己的事。”宫丽本抬起握着笔的手,“我还有一些文件要批复的,领导一直在催啊,走不开,不送你们了。”

等电梯时候,身边没人,刚好问一下儿子,打电话给我干啥:“利亮,找我有什么事?”

“老爸啊,几点回来吃晚饭,我在家,没事,就是下午和我们设计院的一个副总吵架了,一赌气,把辞职报告拍在我们院子桌子上,自己跑回来了,给你汇报一下而已。”粱利亮的口气一点也不着急。

这小子,这个脾气可不行,把他自己的后路断了,粱万山看到另有人也来坐电梯,急忙嘱咐儿子:“晚饭自己想办法吧,我有事不回去吃了。”

梅连前、米泉芜两人很客气地在楼下等着,三人一起上车去找夏雨城,粱万山路上只是随便地与他们聊天,心里想的还是自己儿子的问题:“现在找夏雨城说还行吗?他还能做主吗?”


“你和梅书记一起就住在我的旁边,房间已经安排好了,米泉芜,你要把梅书记照顾好了,梅书记可是省里领导的重臣啊,不能马虎。”夏雨城看着米泉芜,很严肃地安排。

“夏书记一个人住一间不寂寞吗?要不我晚上陪着你吧。”粱万山心想,正好和夏书记一起方便啊。

“你堂堂的梁部长,别笑话我了,多谢你把我们的人送回来,你们两个赶快去把随身带的东西放在自己房间中,我们一起去吃饭,今晚一定要喝好啊。”夏雨城拉住粱万山的手,坐在了沙发上。

“我现在可不敢喝酒了,身体不好,刚刚体检,医生让断酒三个月呢。”粱万山抽出手,连连摆手。

“骗别人去吧,不信,到你的地盘上了,你说吧,我们去哪里吃?”夏雨城站着没坐。

“夏书记今晚喜欢吃啥?说出来,我好想去哪里合适?”粱万山毫不客气。

“我们去、去、去哪里呢?”夏雨城挠挠下巴。

“两位领导,我们房间已经好了,可以出发了。”米泉芜和梅连前一起进来请示。

“有了,我看今晚让梅书记请客吧,我们一起祝贺梅书记重任加身。”夏雨城把梅连前拉倒了粱万山跟前。

看夏雨城踢皮球了,不过说的也有道理,不好推辞,粱万山只好也拉住梅连前的手:“梅书记,你们夏书记说的对,今晚就是你了,我们出发吧,去哪里的话车上我来说。”

“你们、你们两个大领导都在,哪有我的资格啊,不合适、不合适。”梅连前还是第一次被领导这么重视,但是和他们在一起说话说错了,连忙推辞。

“梅书记,估计你以后这样的机会太多了,好好锻炼吧,别推辞了,走吧,我们一起去,祝贺你、祝贺你。”夏雨城好像经历过似的。

听着夏书记不知道是真是假祝福的话,梅连前还想反驳,已经没有机会了,几个人拥着梅连前进了电梯,铁门一关,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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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顺开学校中一直在努力着,不能让自己的梦想破灭了呀,不能,绝对不能。

很快,时间到了一九八四年的夏天,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庄,今年所收的粮食够吃了!

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在乡中住校,上初中一年级的盛顺开怎么也不相信,每次自己从家里出发,想带一点粮食到学校时,老妈总是一脸愁容啊,他们都说今年粮食够吃了,不相信啊,只有回家去看看再说,听别人的话没谱。

周末回家,走进老家院子的大门,看到父母在厨房专门煮了一大锅热水,准备做面条,还在上小学的弟弟已经把吃面条的调料准备好了:在农家常用的祘臼中把红辣椒捣碎了,拌上食盐放在一个碗中,搁置在一边;再把大蒜捣碎了,拌上食盐放在另一个碗中,搁置在一边;最后把炒熟了的芝麻捣碎了,拌上食盐放在最后一个碗中,搁置在一边。

一共三种调料:盐辣椒、蒜汁、芝麻盐放在一起。

“顺开、顺展,你们来吃呀,面条熟了。”老妈没有先吃,大声叫着孩子们。

老爹谁也没叫,已经最先捞了一大碗面条,浇上了三种调料,搅拌后,有滋有味地嚼了一大口,谁也没看,走出家院子。

满腹好奇的盛顺开跟着老爹走到外面,看见不远的路口有一群老少聚成一堆,有站着的、有蹲着的、有坐着的,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大碗,满脸笑容地一起边聊边吃,老爹捞起一筷头面条,没有马上吃,嘴里正在说着什么盛顺开没听清,也加入到人群中了,和老爹同龄的几个人也挑起了面条,大声喊着,好像在和老爹比着什么。

盛顺开的肚子早就“咕、咕”叫起来了,听到老妈在喊,毫不犹豫地回家来到老妈跟前,老妈已经捞好了一大碗面条递给顺开:“自己放调料拌着吃,面条不够了锅里还有。”弟弟、妹妹也和自己一样,端着一大碗面条跟着哥哥后面等着放调料呢。

看到兄妹都放好调料开始拌着吃的时候,顺开看到老妈也捞了一碗,拌好调料,像老爹一样,也端着到家院外面的人群中吃去了。

老妈刚出去,老爹已经吃完了第一碗,回到家里准备吃第二碗呢。

在学校里怎么也不相信的顺开这次拉住了老爹,咽下了一大口面条问道:“老爹啊,我在乡中学校里听说了,今年每家的粮食都够吃了,是真的吗?咋回事呀?”

“一会问你妈,我还没吃饱呢。”老爹快速地又捞了一碗,跑出去了。

顺开也品着嘴里有滋有味的面条,第一碗也快吃完了,心中想到:“这么好吃的面条,爹妈怎么不在家吃,为啥到外面吃呢?”

自己和弟弟已经吃饱了,爹妈还一直不回来,顺开问弟弟:“顺展啊,你们在家今年以后不挨饿了吗?”

“不挨饿了,春天时候麦子没有长熟的时候,仍然吃不饱,我放学了还经常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到野地中挖野菜吃呢。不过,等到收了麦子以后就能吃饱了,不挨饿了。”顺展一边把吃过的饭碗摞起来放在厨房的锅台上,一边拍着自己的肚子说:“哥,你看,真的吃饱了。”

“以后真的不挨饿了吗?顺展?”顺开还是不相信。

“不挨饿了,顺开,这次周末你再回乡中学校的时候,让你老爹送你去,给你带上两袋麦子,换上足够的饭票,不能让你在学校吃不饱了。”老妈和老爹都端着空饭碗回来了,老妈听到顺开在问顺展,马上信心十足地回答。

“老妈,你能保证吗?”顺开要搞清楚是咋回事。

“顺开呀,放心吧,农村的政策变了,现在是农田都承包到户了,只要我们用劲干,扣掉上交国家的公粮,剩余的粮食都是我们的了,以后我们粮食都够吃了。”老妈说完,把锅碗收在一起,端到厨房洗碗去了。

“老爹,少抽点烟吧,那你们刚才都端到家外面去吃是咋回事?”顺开又向老爹问道。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的。什么?你说我和你妈刚才怎么到外面吃饭呢?是这样,以前不能吃饱饭的时候,没有人到外面去吃,嫌丢人啊,怕街坊邻居看到了,说我们家的饭食档次是最低的,丢人啊。现在不一样了,一定要到外面去吃,还要街坊邻居比较一下,看谁家的饭食是档次最低的,如果谁家档次低,就证明他们家的人都是懒虫,不下力气干活,他们家就更丢人了。因为现在大家都一样,就看谁懒不懒了?”老爹说完,用力抽了一口烟,真要当神仙了。

听完了老妈和老爹的描述,顺开的心情不禁也放松了:“这次回学校,一定要尝尝那些有钱人家孩子经常在小食堂中吃的小锅面条是啥滋味了。”顺开第一次下定决心了。


什么是小锅面条?是顺开到乡中住校上学时听到、看到的。

自己刚到乡中时,家里穷啊,在学校吃饭要自己带小麦到学校换成饭票,在学校食堂吃饭,二两饭票一个馒头,每顿饭吃两个馒头,喝上一碗稀饭,一共半斤饭票,没有菜,是自己在家中捣碎的辣椒酱用当时的罐头瓶装着,多放点食盐,每顿饭时舀一点抹在馒头是增加一点咸味。经常听到同班一些在外面小食堂吃过小锅面条的同学炫耀说:“外面的小锅面条好吃啊,放上一大块白油、浇上一大勺酱油、放上一大把青菜,等锅里水开了,放上细细的一锅面条,等面条快熟的时候,撒上一点味精,嗯!吃起来那个香啊!”

“一碗多少钱?”几个叭咋着嘴的女生问道。

“不要钱,半斤饭票一碗。”另一个吃过小锅面条的男生急忙接着说。

“一碗面条能吃饱吗?”女生怀疑地问。

“一碗吃不饱的,最少要两碗。”男生嘲笑那位女生。

“吃两碗要一斤饭票了,你爹妈每星期给你换的饭票够吃吗?”女生好像抓住了证据。

“不够了再向家里要呀,笨蛋。”男生不服气。

“你家的粮食都给你吃了,你不怕你爹妈、你兄妹挨饿吗?”好几个女生一起质问。

“管他呢?是他们送我来这里乡中念书的,就要保证我不挨饿。”男生说完,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了几张饭票:“只够今天一天用了,还要向爹妈要,晚上还去外面小食堂吃小锅面条,好吃啊!”

“没良心的家伙,不会有好报的。”盛顺开听到他们的争论,心中暗暗骂那个男生,骂完之后又想:“小锅面条,到底怎么个好吃呢?”右手伸入口袋,数着几张屈指可数的饭票,只能想想而已了,口中不断重复地在哼着:

“……福利社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


一直站在教室一面窗户外面的一个人影,转身又走向了校园的另一处。


盛顺开想起同班中有几个同学时,自己一直暗自羡慕的:

有家在公社粮所的、有家在公社供销社的、有家在公社卫生院的,有家在公社大院的。

因为家庭的环境不同,他们家中比农村的学生有钱,他们总是携带零食,并经常去享受那个可口的“小锅面条”,盛顺开用力咽了一口唾沫,不能攀比,自己在学校里面吃饭的饭票还经常捉衿见肘呢,能力不够啊!

还有很多没良心的农村学生,就像刚才那个不断向家中索要粮食换饭票的男生一样,根本不管家中没有饭吃的死活,也一直在外面的小食堂享受“小锅面条”,每逢盛顺开看到他们又黑又瘦的父母把一袋小麦放在他们儿子身边,用力嘱咐几句离开后,他们儿子便叫上几个经常在小食堂吃饭的伙伴,抬着粮食去小食堂挥霍的时候,盛顺开眼前就浮现了每次度过周末离开老家,需要带上一点粮食时,老妈总是提前满村借粮的情景:

“他大婶呀,借我几瓢小麦吧,等我们家有了再还给你,他二叔……,他大伯……,他……,他……,放心,一定还给你。”

回想着老妈在庄上借粮时颤抖的声音,盛顺开怎么敢去吃那个好吃的“小锅面条”呢?我什么时候也去享受一下呢?

这个周末,盛顺开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次回学校一定要去学校外面的小食堂尝一尝,到底是怎么个好吃?”


乡中学校外面的小食堂,是乡中旁边村庄的农民老陆开设的,八十年代初,外出打工挣钱的几乎没有,村庄中比较机灵的老陆看到了不断增加的乡中学生人数,想起了挣钱的门道:

乡中的学生来上学没有吃菜的,为啥?因为学校食堂整天就是馒头、稀饭;稀饭、馒头的。时间一长,学生们肯定会烦的,一定会想换换口味。

注意一定,老陆马上在学校的大门一边砌起了一间青砖瓦房,稍微整理一下便开火了。伙食比学校的好吗,仔细看看老陆每天的花样:

早饭:稀饭,不过要比学校的稠一点,黏糊一点,二两饭票一碗;

馒头,三两饭票一个,半斤饭票两个;

炒的白菜或是萝卜等,稍稍加一点豆腐或粉条三两饭票一份。

午饭:做好的大锅面条:四两饭票一碗;

想吃“小锅面条”了,老陆马上随吃随做,半斤饭票一碗,要知道,

学校食堂的面条可是二两饭票一碗啊!

有时午饭老陆还做“臊子面条”,八两饭票一碗。

晚饭:有时与早饭相同;有时与午饭相同;

但有一点,老陆全方位服务做“小锅面条”,不管早晚,只要有学

生来吃,老陆马上开火,一直到晚上十点、十一点,累的满头大汗

时,老陆撩起肩膀上的毛巾一擦,继续、继续做,不间断,看到自

己最初的想法很不错,老陆越干越有劲,出点汗不算啥。


乖乖,小食堂刚刚开火,就被学校的学生给挤爆了,吃烦了学校食堂饭食的学生,几乎每天在小食堂排队吃饭,饭票贵一点不要紧,换一换口味最重要,天天吃着学校食堂毫无滋味的馒头、稀饭,学生的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慢慢、慢慢地,有些家庭粮食不多的学生,调完口味后,又回到了学校的食堂,继续奋斗读书去了,只是偶尔再到小食堂吃一顿。

但有一些没良心的学生,学习好不好自己先不管,首先要满足自己肚子和口味的要求,把家中的粮食吃光了,逼着让爹妈再拿着口袋在庄上的每家每户去借粮食送来也要吃。

尤其是晚上,他们拉帮结派地一起去吃,学校规定的晚自习时间,完全抛在脑后了,学校大门口的门卫老头,经常被他们打到在地,老头不服气啊,不断到学校校长那里告状,校长看着老头,答应的很好:老同志啊,放心,这几个学生孩子,我一定会让他们听话的,放心。

可时间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晚上的学生依然如此。

门卫老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再有学生在大门出入时,他只是拿着一张报纸,仔细地看着新闻,学生好像不存在一样。


“顺开呀,来,把这些饭票都装好别丢了,以后在学校不但要学习好,吃饭更要吃饱,别饿着自己了。”星期天下午,老爹和顺开一起,拉着两大袋小麦足有二百斤,来到学校,在食堂换取了一大把的饭票,老爹把饭票全塞进顺开的口袋大声嘱咐着。

“老爹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嘱咐:学习好、吃的饱,你放心吧。”

看着老爹回家远去的身影,好似比以前更壮实了,盛顺开又下定了第二个决心,一定要学习好,要在学校出人头地,不给爹妈丢脸。

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教室,教室门前站满了送学生回学校的家长,好多家长脸上几乎都带着和老爸一样的笑容,看来今年同学们的家境都变好了,老天保佑:政策别再走回头路了,盛顺开暗自祈祷着。

放下书包,抬头看着教室中的同学,好多同学都在攀比着,到底谁手中的饭票比以前多的多。

“晚上到外面吃小锅面条去了。”小食堂的几个常客大声喊道。

“我也去,带上我,还有我一起去。”没去过小食堂的同学瞬间增加许多。

“哎呀!太阳今天从西边出来了,以前怎么叫你们都叫不动,今天是咋了?大伙?”一个常客太好奇了。

“咋了?不相信?我们自己去。”那几个吆喝一起去的同学也不想多啰嗦。

“好、好、好,我们一起去。”他们一起走出教室,走向学校大门。

盛顺开也想今晚破例一下,把课桌上整理整齐了,站在教室门口,正要迈腿去追赶前面的几个同学,忽然听到学校大喇叭传来了比以前更大的声音:

“全校的领导,老师们注意了,现在广播通知,现在广播通知,今晚8点全部到学校会议室开会,不能请假,不能缺席。再广播一遍,再广播一遍,全校的领导,老师们注意了,现在广播通知,现在广播通知,今晚8点全部到学校会议室开会,不能请假,不能缺席。”

盛顺开停下了脚步,学校这是干啥呢?肯定不会是小事,不会是小事。

公社改为乡政府了,没行动就不正常了!是谁要行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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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四粱把饭店老板张大友往身后一拨,站在了前面:“这位大哥,有话好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一起来吃饭的哥儿们都放下了筷子,看着这边。

“你是谁呀?认识我吗?有钱,给我了就没事了。”对方满不在乎地瞪着崔四粱,向身后一招手,几个同伙也走过来助威。

崔四粱先看了一下一起来吃饭的哥儿们,注意一定:一定要让他们看到我也是一个不能被人欺负,可以带领他们做老大的人。

崔四粱再看向对方,看他的着装和语气,他肯定不是这里的黑老大,顶多了只是个狗腿子。

边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斟满两杯酒走过来:“大哥,来,我也敬你两杯酒,我们交个朋友吧,只要你有理,我肯定支持你。”

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对方身旁,但对方并不在乎他,猛地一挥手,打翻了崔四粱手中的酒:“什么难喝的东西,我怎么能喝这样的………………哎呀,疼死我了。”随着崔四粱用力地用腿在他的裆部一顶,咚地一声,他边仰面躺在了地上。

崔四粱快速一脚踏在了对方的裆部,拔出一把水果刀叫到:“你们谁敢乱动,我就把他的这家伙割掉,让他一辈子做废人。”

“你们快离开,别乱动,别乱动,哎呀,疼死我了。”躺着的大哥听到搞不好自己要做废人了,马上慌了。

只是一瞬间,局面反转了。

饭店老板张大友也走了过来:“林大哥,你把我逼的没有活路啦,不能这样啊,动不动就来要钱,没道理了。”

还躺在地下的哪位林大哥看着崔四粱:“这位大侠,我服了,我认输了,不会了,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抬起脚我站起来好吗?”

“听好了,其它的都好说,如果不要命了,你尽管来,我随时等候你。”崔四粱抬起脚,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别人不知道,外表强硬的自己后背也冒出了冷汗。

“请问大侠是干什么的?以后我也好随时孝敬你啊。”爬起来的林大哥试探着打听,今天自己吃的亏不能白白就这样算了。

“我在哪里干不重要,如果你以后还在这里这样胡闹的话,我会把你送进监狱的,小心啦。”崔四粱一点也不示弱,“赶快滚开吧。”

“马上滚,马上滚,多谢大侠饶命。”林大哥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饭店的老板张大友,带人快速离开了饭店。

张大友看到了林大哥出门前看自己的目光,浑身一颤,想出一个想了很久的注意,试试看行不行。

一起吃饭的哥儿们也大吃一惊,平时没看到这么厉害的崔四粱啊,今天从一开始吃饭崔四粱的说话语气就看出,他肯定想出了发财致富的路子,好好一起干,搞不好还真发了呀,便全部都端起了酒杯喊起来:“老崔啊,你啥时候学武术了,这么厉害,深藏不露啊,今天我们大家算是开了眼了,来,我们敬你一杯,有这么厉害的你在身边,带领大家发财肯定是小意思了,来、来,干杯、干杯。”

崔四粱看到哥儿几个没被干扰,也举起了酒杯:“大伙吃饱了没有?继续吃啊,不能光我们自己喝啊,来吧,饭店的张大友老板,刚才也被吓死了,现在没事了,过来一起喝一杯。”

张大友赶快满满倒了一杯酒:“感谢大伙今天在这里帮忙,别的不说了,都在酒里了。”一饮而尽,拉住崔四粱的手:“今晚大伙随便吃、喝,我请客,不过这会我要单独问你们的老崔一点事情,暂时不陪你们了。”

听到饭店老板的许诺,大伙更高兴了:“好、好、好,你们两个单独聊去吧,我们不干扰你们,我们一定要吃好、喝好。”

 “今天来捣乱的哪位林大哥到底是何方人士啊?张老板,我看你很害怕他呀?”两人刚刚坐定,崔四粱不禁心急火燎地打听,自己今天可是惹祸了,想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

“老崔,你不知道啊,他是我们贡菊市我们这条街上街痞子的老大,听说他的后台是这边一个公安局的领导,有几次百姓举报林大哥,被派出所捉起来,不久便被释放了,连续几次,便没人敢惹了,林大哥就自己组织了一帮街痞子,经常到我们这些店里索要保护费,并且越来越多,我们有点应付不了啊。”张大油说出了实情后,连续叹了几口气。

“公安局的局长后半年好像就要退休了,退休后,他这个林大哥还会一直横行霸道吗?”崔四粱好像听到了一点消息。

“不知道啊,我们经常做生意的可不敢提前惹祸,以后就更不好办了。”饭店老板一边叹气,一边盯着崔四粱,好像有话说。

崔四粱想起刚才那位林大哥被打倒后的面目,不是太凶恶了,估计他们也不会霸道太长时间了,他们心里有底的。

“老崔啊,刚才听你们的口气,是想做大生意,我这里有一个大生意,不知道你想不想来做?”饭店老板不是很有信心。

“说吧,别绕弯子了。”崔四粱也正在发愁怎么带领大伙一起干呢?

“好吧,我直说吧,我的一个表哥在另一条街上开了一家夜总会,最近这两年也被刚才这个林大哥给折磨的快要倒闭了,看你刚才的手段,是可以制服林大哥的,如果你想做,我们一起去找我表哥,协商一下把夜总会转给你,费用不用一笔付完,可以分期支付,老崔你看怎样。”饭店老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行吗?”崔四粱心中暗喜。

“你有这么大一帮哥儿们的拥护,怎么不行。”看到崔四粱松口了,饭店老板马上紧逼。

崔四粱又喝了两口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仔细想了一遍,等我和夜总会的生意谈好,估计也要两、三个月后了,到时那位局长也退休了,这个林大哥,我就不必再怕他了,做,这么好的机会,是老天照顾我啊。

“行,多谢张老板了,办成办不成都靠你了,不过今天我们先吃好、喝好,什么时间有空去找你表哥谈夜总会转让的的事情,你定个时间,我们一起去。”崔四粱放下茶杯,站起来拉起饭店的张老板,一起走向了正在狂欢的哥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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