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离开,谈何容易?逃去哪?怎么逃?盘缠怎么办?牵连了爹怎么办?
想及此,曲冥知道,此时暂时不可操之过急,雾府守卫严密,自己前世一直深陷内院,不曾出去过,若想顺利离开又不波及爹,一切需重新计议……
雾羽甚进房,便见曲冥坐在梳妆台前,手撑着下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沉思着什么,想到她昨今的所作所为,他不禁皱起了眉,转身拂袖而去。
不论她是和居心,今后他都不会踏入此门。
两日后。
曲冥坐在马车上,手扶着额头,晃悠悠的车程一如既往颠簸的她想吐。
今儿回娘家的日子,她娘亲早亡,任县令的爹同她相依为命,如今在京任职的爹被皇上赐了座府邸,因此车程不远,半个时辰便可到。
路上,
“小磊子,快停车,”
“小姐,怎么了?”车外的贴身丫鬟云儿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家小姐。
曲冥难受地下了马车,“不行,我受不了了!”一阵呕吐感感觉要从胸口溢出,她急忙冲到了一旁的草丛旁,
“呕——”
“小姐!”
感觉像是把今早吃的全都吐出来了,曲冥感觉好多了,云儿连忙边抚着曲冥的背,边给她递上了水,
“小姐,好些了吗?喝点水吧”
曲冥漱了嘴,又连忙灌了几口水,才感觉体力恢复了过来。
“没事了。”曲冥亲拍了云儿的手背,已示安慰。
可云儿却红了眼睛,
“小姐,云儿不懂,原本应是将军与小姐一同回去见老爷,为何小姐不喊将军呢?若是将军在这儿,一定不会让小姐这么难受的。”云儿声音里泛着哭腔。
“傻瓜,我也没什么事啊,不过是有些晕车而已,吐过了就舒服了,又不是要死了,傻丫头哭什么啊?”曲冥笑着拂去云儿的眼泪,果然还是只是个十七的丫头。
安抚好云儿,曲冥回头问了掌车的小磊子:“小磊子,曲府还要多久?”
“夫人,再走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行,那我们走着去吧。”
“夫人!”
“小姐!”
“不用说了,走吧。”
一路上,曲冥尽情欣赏着路边的风景,再走几步便走进了一处小街,两边皆是商铺酒楼,各家小二招客,摊边小贩不同口音的叫卖,使原本空旷的街道忽然热闹了不少,已有许久未出过门的曲冥满眼新奇的看着小摊上的各种玩物,眼花缭乱。
此时,醉雨阁内。
“羽甚,怎么了,新婚几日,怎么这副便秘表情?”一青衣俊秀男子问着身边的挚友。
“这还用问,肯定是欲求不满呗。”坐在二人对面的一紫衣男子,笑容一脸暧昧,邪魅地差点迷晕不远处的怀春的少女。
“柳綮兄,无妨,估计是近日西边战事日益紧张,有些疲惫。”雾羽甚浅笑着对青衣男子道。
“拉到吧你就,咱们仨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还不了解你!”仇子肆依然保持着邪魅的笑,桃花眼搜寻着四周的美人,薄唇轻启,
“对于敌人,危险越大你越兴奋,”他扫过一遍,觉皆无趣,便将目光放至窗外,像是看到了什么,笑容愈发深,
“到是女人,才有可能让你这么魂不守舍。”
话毕,柳綮也低头轻笑,雾羽甚不语,脸上看不出表情,。
“算了,不调侃羽甚了,他对公主一片痴心,世人皆知,若不是那名县官之女……”
“真是好酒也挡不住你那张破嘴,”柳綮急忙用筷子捻了快牛肉塞进了仇子肆的嘴里。
“呜——呜,杀人啦!”
雾羽甚看着二人闹作一团,依旧面无表情,周遭的冷气不断泛出。
“啊秋。好冷。”仇子肆不禁打了个冷战,这家伙,真是冰人。
一不留神,他的衣袖拂倒了一个空酒瓶,酒瓶顺着桌子滚到了窗边,柳綮想要抓住,已是来不及,瓶子已顺势掉了下去,
“啊,小姐小心。”楼下一声惊呼。
曲冥翻身,扶起了护在怀中的一个小男童,
“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伤到?啊?”她着急地问着孩子,在得到稳定答复后,她内心的焦虑化成了一团怒火,这群纨绔子弟,花着家里的钱还这么没有素养,若继续这么下去,明儿这躺着的就是个死人,不行,她必须要和这些人渣好好说道说道。
“对不起,大娘,是我朋友冒犯了,孩子没事儿吧?”曲冥看到酒楼里出来了一青衣男子,一脸真挚地道着歉。
“没事儿没事儿”大娘和善的笑了。
“怎么让朋友出面挡着,本人呢,怎么不出来?”
曲冥看着酒楼里,冷嘲热讽道,
“怎么?缩头乌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