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晟
我出生于1996年,周围的人都叫我“麦子婆”,这种叫法在我们那挺普遍的,基本上每家生出的女儿都可以叫“麦子婆”。
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是一个祸害,还好长大后的我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很懂事。至少大多数时候是让爸妈放心的小孩子,初中高中的时候是大多数家长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大学了就跟家里的人相处少了,家里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是在外面打工去了,大学还在读书的只有我跟一个女发小,月子,我们高中也是在一个学校,当地最好的高中——xxx第二中学。
在我出生的八年前,我哥哥就生下来了。他是长子,妈妈的头胎就是男孩。众所周知,计划生育1986年便开始实施了,头胎已经是男孩子的话,还想再生,必然是要罚款的。
当时家里还不算太穷,我公公还是我村里一个小地主,我就问我爸为什么爷爷就不是地主了呢?爸回答说:“1950年那时候不是搞土地改革么,田地、财产都被没收了。你爷爷当时不是地主了,是中农。再说了,当时你婆婆心地特别好,过年的时候,给村里很多穷人家分都发了好多粮食,平时也给他们钱。而且你爷爷是从你大叔的爸爸那边抱过来的,你的亲公公不是这个公公,总之到你爷爷这代已经不是很富裕啦。”
我一直在想我要是有钱人该多好,小时候就不会为了钱吃不饱穿不暖了,长大了也不会因为没什么钱而遏制自己的伙食,导致营养不良,矮个子。
话归正传,之所以说我在我妈妈肚子里就是一个祸害,是因为1996年,妈妈怀上我之后,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真的是好辛苦,每次计划生育的人一来,就要给那些人一两千,当时一两千等于现在的一两万了。和我同年龄阶段的那时候都是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都能感同身受的。我在妈妈肚子里时,妈妈就带我躲在很高很高的山上,妈妈怀着我的时候,砍柴,喂猪,剁猪草样样没有搁下。正因为怀我的时候还这样劳动,而且是第二胎,所以在我落地的时候,产婆还没喊到家,一个小时不到,妈妈已经躺在地下把我生出来了。
因为计划生育,曾经问姑爷借了两千块钱,忍痛卖了家里的大母猪,那两千块在手里还没摸热,姑爷就来到家里,把那两百块钱拿走了。在我从小到大的印象中,姑爷就是以一个小气的形象存在着的。每次姑姑给我们拿钱都是偷偷的,不能被姑爷知道,不然姑姑就会被骂。
我生出来两三个月的时候,像我哥小时候一样,邻居院子里的中年妇女都一个劲的羡慕,都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丑怪(讲孩子好看、可爱,一定要说他丑,这是我们那的传统)。我妈跟我说:“当时你哥才只有几个月的时候,你二婶看着太可爱,把你哥脸上都亲出一坨大圆红,好久那一大圈红的才消灭了。后来我就不让她亲了,所以你才逃过那劫。”哈哈,听妈这么一说,我是确定我跟我哥小时候肯定跟其他小孩不一样,肯定比其他小孩要可爱,要漂亮。事实证明,除了矮点,我哥和我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时,跟周围的同龄人比,的确是漂亮了点。
我妈经常跟我说,那时候你还只有一岁的时候,把你放在走廊上那个脚盆里面,你哥上学要迟到了,我还是要你哥看着你别爬出盆摔着了,每次你哥上学都是跑着去的。每个小生命来到这个新世界的时候,给人带来的有幸福,有开心,肯定也少不了烦人。拖累我哥哥上学迟到,害得我哥总是因为我被我妈骂就是这烦人里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