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的打扬尘,二十五的打伢们,二十六的割肥肉,二十七的年办毕,二十八的买香蜡,二十九的样样有,三十个夜,桃花谢,初一早,年拜了”。
小的时候,我们小孩子盼着过年。因为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会给我们买新衣服,家里还会准备一些平时很难吃到的零食,家家户户都热火朝天,充满着年的味道。
还记得那时,每逢年前二十几,在外做生意的大伯大妈就会回来,也会带一些好吃的。在我读小学六年级那年,大妈赶集时顺便给姐姐和弟弟都买了过年的新衣服,唯独没有买给我,等他们回家时才留意到。之后,大妈给了钱给我妈,让我妈给我也买一件新衣服。我是在大妈给了钱之后才知道的,也是听我妈说的。我妈跟我说的时候,本不想给我买的,但后来还是买了。有了新衣服的我们,都非常开心,大妈的补救也挽救了我脆弱的心灵。
那时候,农村的日子过得很苦,就算是孩子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好吃的,平时瓜子、糖果基本没有。那时候,我几乎没有吃过苹果、香蕉、橘子之类的水果,只有用谷子换的梨和自家种的西瓜。
依稀记得有几年,每到快过年,我爸我妈就会去那个卖肉的人家里要卖猪的钱,因为家里等着钱过年。
我爸弟兄三个,每年吃年饭都会吃三次,一般三十的中午在三叔家,晚上在大伯家,初一早上在我家。三十的晚上,吃完年夜饭,大伯会分一些烟花给孩子们,我们几个小孩子都会非常开心。我妈总是在三十的晚上炸鱼、肉丸、豆腐等,准备一些过年期间吃的或者待客的菜。小孩子是要守岁的,这一天晚上,我们可以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通常在三十的晚上,我都是一会儿看看厨房里忙碌着的妈妈,一会儿跑到大伯家玩,上上下下跑得不亦乐乎。而零食,想吃就拿着吃,没有任何人会说。
初一的早上,爸爸妈妈会很早就把我们都叫起来,然后我们去喊爷爷奶奶、大伯大妈、三叔三婶等都过来吃年饭。吃完年饭后,跟着村子里的孩子们一起到各家各户去拜年,说是拜年,不过是想要一些吃的。每去一家,他们就会把准备好的瓜子、蚕豆、花生甚至糖果拿出来分给孩子们。而我们这群孩子也会很挑剔,那时大家都不爱吃花生,因为自家都有花生,所以有的人家给的花生,我们就不要,甚至知道哪家给花生的就不去。
过年的时候,我们会拿到压岁钱。大妈总会带回一些在银行换的新钱,那时叫“割耳朵的钱”。那时的压岁钱不像现在成百,而是以“角”来算,多的也是一元、两元,慢慢有了五元、十元。
过年的时候,大人对孩子们也宽松了很多,哪怕做错了事,也不会像平时一样受到责罚,而且不管去谁家,都会有吃的。
小孩子喜欢的不就是这吗?吃的喝的玩的,宽松的环境。可是到了初八,就意味着要报名准备开学了,而年味要等到月半僵狮子、玩龙灯之后才淡去,真正的“年过月尽”。
渐渐长大了后,年的感觉越来越淡,但是每年的团圆却必不可少。自从弟弟成家有孩子之后,爸妈也到了弟弟工作的地方,爷爷奶奶相继过世,过年团聚的机会就少了。我的孩子依然盼望着过年,他以为过年就是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以前过年才能吃的、穿的,现在平时也都有了,但是那种快乐却没有了,我的孩子再也享受不到我小时候的快乐。但是,他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年味”、自己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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