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顾小娜
爱情是什么？
或许是病床前的最后牵手，相约来生；
或许是见不到你时的焦急，茶饭不思；
或许是为你梳头千万遍，只要能让你露出笑脸……
最好的爱情并非完美无憾，而是陪在你身边，待霜染白发，看细水长流。
壹
丽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她从小就是由爷爷奶奶带大的。
在我的印象里，每次去她家玩，奶奶都会很热情的招呼我，然后转眼就扯着大嗓门对爷爷大喊
“你怎么还坐在那啊，去帮我那个菜端出来啊”
“一直就知道坐在那看你的报纸，能不能帮我干点活。”
丽丽的爷爷完全不理会奶奶的大呼小叫，只是慢慢的抬头看一眼奶奶，然后继续沉浸在他的报纸里。
我想，爷爷他大概也是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吧。
爷爷偶尔也会回一下嘴，“你个老太婆整天念我，我就看个报纸怎么了，你干你的活，我又没碍着你。”
我也会时不时问丽丽 ,你爷爷奶奶这么吵，你不烦吗？他们每天吵吵吵，关系这么不好，干嘛还要在一起啊。天天这么吵真的不累吗?
贰
后来，丽丽的爷爷生病住院了，很严重的病。丽丽的爸爸为了不让她奶奶担心，向奶奶隐瞒了病情，说是小感冒，过几天就回来了。
那段日子里，家附近没有了这对老夫妻的争吵声，安静了许多。奶奶经常一个人坐在家门口，时不时在路口张望着，她在等着，或许下一秒，老伴就出现在弄堂的拐弯口，向自己招手。
那个矮小的身影，那个渴望看到老伴的眼神，揪的我心好疼。
爷爷病的很严重，医生摆了摆手，“让老爷子做他想做的事去吧。”
很恍惚，大概也懂了。
丽丽爷爷不顾自己身体的不适，早早的把衣服整理好，把自己打扮精神精神的，回到家，看到在门口等待他的奶奶，满脸笑容：
“老太婆啊，我回来啦。”
“你这老头子，感冒要去这么久的医院，吃点药就好了呀。”奶奶直直的大嗓门还是老样子，摆出一副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
后来，奶奶还是知道了爷爷的病。
再后来，丽丽的爷爷过世了，奶奶也生了场大病。
叁
上了大学之后，去丽丽家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在一次放假的时候，丽丽回家，我又像往常一样，去她家找她玩，家里明显的安静了很多。
奶奶依旧和往常一样热情的招呼我，但招呼过后就默默的上了楼，回到了我来时的安静。
在丽丽的房里，我隐约听到了她奶奶的说话声，我问丽丽，奶奶在和谁说话呀？她说，在跟我爷爷的照片说话。
我走到她奶奶的房门口，看见里面有张小桌子，桌上摆了很多菜，靠着墙的是她爷爷的照片。奶奶像往常一样准备了两副碗筷，一副给了自己，一副，留给照片上的爷爷。
奶奶边吃边对着照片碎碎念：“老头子啊，我来陪你吃饭啦，今天我做了你最爱的红烧肉，你要好好吃饭啊，不要饿着了。”
奶奶每天都会对着照片讲发生的故事，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告诉爷爷，好像自己的老伴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
丽丽说，奶奶每天都会这样跟爷爷说话，有时候她也会怀疑，怀疑爷爷可能没有走。
曾经在一本书里看到一句话，如果再也不能见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这个场景，我想再合适不过了。
肆
以前我会觉得他们争吵是不爱，现在我知道，有时候的一些小吵小闹，其实是在用另一方式说着我爱你。
奶奶用自己的方式在陪伴着爷爷，爷爷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奶奶。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相守是最温暖的承诺。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