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后来,女友偶尔会回宿舍住两天,我也不会去阻拦什么,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烦倦,与其产生矛盾,不如偶尔分别一下保存新鲜度。对于现在我们之间的感情,可说是刚刚好,只是难免在独身的夜里会不自觉燃起一支烟,不是为了品尝味道,只是想看烟雾从指尖飘向空中,最后化为虚无。有时,我会在这虚无中看到沈歆的身影和容貌。已然许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我拿起手机,但又放了回去,虽然关于沈歆的一切联系方式,我都删的一干二净,但是脑中早已刻下了她的手机号。手机的内容可以格式化,但深刻心头的记忆如何抹去呢。

和沈歆分手后,她曾来找过我,不是为了和好,只是想和我道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和我道歉,可是我依然想和她重归于好,当时我以为道歉是给我的某些暗示,现在想来可能她只是于心不忍,毕竟已历经四年的相守相伴,分离对于两个人的伤害都非常大,何况是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提出分手,这对谁来说都是一种不小的打击。

那天沈歆来时已是下午,我和她见面的时候也已日暮,我和她一起吃了晚饭,吃完的时候已经没有回去的车了,我提议沈歆来我家先凑合一晚上,等明天再回去,她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便同意了。饭后,我和沈歆去海边走了一会,我和她只是并肩行着,她对我似乎有意保持着距离,有几次我想伸手去牵她,她却躲开了,我没说什么,我和她只是静静的走着。

“以前,我总是想着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在海边散步,现在这个愿望也算实现了”我先开了口,“海边风景很好,不过我有点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她转头望着大海,一直刻意躲避着我的目光,故意不和我产生交集,海上稀稀疏疏的几点灯光在无尽的蓝黑色夜空下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我叫了一辆车回家,路上她一直将头倚靠着车窗,我知道她应该是又晕车了我伸手去拉她的手,她没有躲避,可能是她真的很难受“如果不舒服,靠过来吧”我小声对她说,她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司机一个猝不及防的刹车,让她难以忍受,她缓缓移动着身子向我靠来,我将她抱在怀里,她的头靠着我的肩膀,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我的左手,我用另一只手轻按她的额头。以前每次坐车,我都会为她按摩额头减缓晕车带来的痛苦,长久以来一直如此,我的按摩对她一直很有效,渐渐地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我在她耳边轻声说“就快到了,再忍一忍。”她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下车后,我们找了一个长椅休息了一会,等她缓和了之后对我说“刚才谢谢你了”,“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回答道。

和她回家后我安排她在卧室睡,我自己在下面的沙发睡,关灯后,她悄悄地跑到楼下找我说,她自己一个人有些害怕,让我上去陪她,我想也没想就和她一起回卧室了。上床休息后,她用特别妩媚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想要”,这两个字顿时勾起了我的欲望。我将她抱住,舌间的交织燃起了体内的烈火,我解开她的衣服,她也褪去了我的衣裤,身体间的相拥与翻滚,让我们再次回到了当初,这种感觉依旧那样熟悉,我们折腾了很久,直到我们没有了力气才停止。我将她搂在怀里,她抱着我对我说了句“对不起”,我以为她后悔和我提分手,加上自己真的是太累了便说到“不要说了,我们先睡觉吧,真的太累了”她点了点头。那一晚的夜色真的很温柔,月光散在我们的身体上,仿佛我们是来自仙界的精灵般,她的身体依旧如此柔软光滑,而我一如年少时的模样,仿佛那一切都没有变,变得只是时间和地点。

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第二天早上我醒的很晚,当我醒来时发现沈歆已消失了踪影,在枕边发现了她留的字条“此后两不相欠,一别两地,各自安好”。我急忙起身穿衣服,想去找她,这时,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沈歆发的“我已经上车了,不要来找我了,以后照顾好自己,再见”。我呆呆地看着短信和字条,眼中不自觉涌出了泪水,我拼命的用手擦去,可是泪水就像坏了的水龙头根本无法停止,我抽泣着来到洗手间,想用水洗脸,可是刚接了一捧水浸脸时,便再也忍不住了。我大哭起来酸甜苦辣在鼻腔中翻涌着,夹杂流入口中的泪水,我仿佛尝尽了人间百味,经受着世间最痛苦的事,我想去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或者让我去找她,我明知道没有结果,但还是拨通了电话,但是在电话的另一端传出的是已关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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