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伤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又一个“亲人”离开我的世界,不同的是,这次,它是我“儿子”。一只叫小芒的兔子,一只给我无限遗憾的可爱的兔子。我还没有给它买件衣服;还没有给它吃爱吃的包菜;还没有带它到绿草坪上玩耍;还没有给它剪毛;还没有给它洗澡;甚至拍的照片不超过10张。而它突然间就离开了我,在我措不及防,毫无意识之下,在一个无人的上午,安静的永眠在狭小的笼子里,那个笼子没有平滑的地板,在我发现那柔软,温暖,乖顺的兔皮变成了僵硬,冰冷的躯干上,是笼子杆印下一条条的痕迹,我呆愣在原地,俯视着你,向一个造物主一般,用怜悯的眼光去看你,怜悯一个活着的身躯变成僵硬的像石块的尸体。
它走的没有很安详,它侧躺在我给它创造的“牢狱”,注定封固它这一世的自由,而我在给它喂食,倒屎时却想着它应该要以感激的方式对待我,它的主人。而我,恰恰才是那个万恶不赦的人,因为想要去留住那手心的,从那个弱小的躯干中传递出的温度,因为想要永远那种被依赖的被照顾弱小的成就感,将一个活生生的生灵从此终结,让它消散在这个有我的这一世。我奢求有下一世,希望你不要再遇到我,哪怕下一世我变成被你“弄”死的兔子,或者任何一种东西,来弥补这一世我欠你的。
人死不闭眼是死不瞑目,那么你呢?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用你红色的眼,没有任何焦点的,却是看我的眼?你是为什么走呢?为什么要急不可耐的从我身边离开?你看我?让我的精神受到煎熬,让我的灵魂不安,让我用我的精神来为你祷告。
把你放入你的坟墓,而我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以后天人相隔,以后黄土相背,以后再也没有一直叫小芒的兔子,或许以后还会有很多小桔,小梨,但是,我会把小芒留给你,你的独一无二,以及我的愧疚,我的不安,我的对不起,我的不舍,我的留念,我的对你所有的,全部的爱。
今天,明年的今天我想我会忘记你,就像我记不得年少是死在我手心的,我曾经最爱的麻雀死在过往的哪天;记不得家门口活了十几年的老狗在2014年的哪天葬在老家最高的山头;记不得被我从3个月宠溺到6岁的老猫在2014年的那天出家门后再没有回来;记不得小猫因我抛弃它给别人养而绝食到快要死去是在哪天;记不得上一次死掉的“亲人”是哪一个。我霸道的将我身边的每一只动物,深深的烙上我给它们的标签,它们有了自己的名字,却也是这一世它们注定是我的奴隶,而我是它们的主人,我像造物主般决定着它们的命运,却决定不了它们要在那一天消失在我的身边。每次失去一个,我软弱到只能用眼泪送你最后一程,只能在那个夜深,没有声息的夜晚,来祭念那些曾经模糊不再清晰的面孔,仿若恍如隔世,睁眼之间,你们又回到我的身边。
安息。我亲爱的儿子――小芒。愿你下一个轮回可以美满,长命。谢谢这一世你陪我的日子。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