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号当铺--代替你,存在(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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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寻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当夏第一次从卡车上探出小脑袋望向寻的时候,寻就知道了,她一定是自己命中的公主。年纪小小的两个人还不知道何为恋。只知道我喜欢多看你几眼,而你想要和我呆的再久一点。

夏是从城里来的孩子,她的父亲是重庆人,而母亲是江西人。一个痴情的男人碰上了一个霸道的女人,随她回到家乡也是没什么稀奇。他们就这样因为姥姥的一通电话风尘仆仆地搬到了现在的家,她们离姥姥的住处更近了一点,近到只要姥姥一大叫,爸妈就会立刻出现在她的眼前。

因为是外来户,他们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村里人的排挤,更因为他们是城里人,那些村民的嫉妒心就越发作起祟来。大人在无酒精的作用下还是会讲点理智,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是孩子就不同了。小孩子的心智不成熟,接受的教育不完全,做出什么欺负人的事也是不言而喻的了。

更何况山高皇帝远,孩子们每天要走十几里山路,翻过两座山才可以到学堂,谁又能管得着他们呢?没有家长会过问这些。

欺负人的孩子的家长会夸他们做得好,给自家出了口气,受了欺负的孩子的家长则会告诉自家宝贝要忍让。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坏人可以活的长久而好人则总是惨遭欺凌的原因吧。

夏无疑就是那个被欺负的孩子,而且是唯一一个。没有大人的庇佑,她连哭都不敢被人看见,因为他们只会更无情地嘲笑她,嘲笑她是个爱哭鬼。

孩子们下了课总是骂她西瓜皮,西瓜皮,有时还真的拿西瓜皮来扔她。可能孩子们不知西瓜皮这个叫法的真正含义,但是父母总是在生气的时候这么骂他们,他们也就懵懵懂懂的知道了这必定不是个好词。

可能是上天眷顾,夏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受尽欺凌而变的软弱,而是变得越来越自强。但是这中间,应该也是因为有了寻的缘故。

寻和夏毗邻而居,篱笆和砖墙根本挡不住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也是刚认识一个礼拜,可是两家人的感情格外的好。

夏家的院子里种着一棵枣树,这自然是上一户人家留下的。但这棵枣树甚是有意思,不知怎的它竟长歪了,树枝全都向着寻的家里生长开来。

待到枣子成熟的时候,总是两家人一齐采摘。寻告诉夏,他们以前和上一户人家也是这么做的。他们两家人也很是亲近,可能是因为看自己家的主人总往隔壁人家跑,所以这棵枣树也想一探究竟,凑个热闹。

寻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歪脖。夏和寻总是拿两个小板凳坐在枣树下一起写作业,一起唱歌谣。两家的母亲听着孩子的声音做出的饭也是格外的香。

上学的时候为了不让夏被欺负,寻总是牵着她的手走在她身旁。因为寻是班上年纪最大也是个子最高的男生,所以只要有他在,别的孩子也就不敢再对夏使什么大的坏了。

可是童年的烙印总是深刻,一个人一生的模板早在他童年的时候就已经被刻印。夏是个心思沉重的女孩,她早早的独立,早早的,学会了人情冷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新年。夏的母亲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照例,每年过年每个兄弟家里都要请一次客,在自己的家里办一桌年饭。今年也不例外。

大年三十,夏和爸妈来到了大舅的家里,大舅是住楼房的,在他的眼里夏的一家倒成了乡下人了。有时候夏也很苦恼,在城里被人叫乡巴佬,到了乡下却又受排挤,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

坐电梯到了18层,叮铃,舅妈给他们开了门。“诶,别忘了套个鞋套啊。”女主人高声地说。大舅家里没有给他们预备的拖鞋,鞋套,也就是几个塑料袋勉强地系在脚脖上。

这金贵的地板,怕是18层地下17层房顶有黄金隐藏着。夏系好自己的“鞋套”之后,又蹲下来为妹妹穿上两个塑料袋,妹妹的小脚在这么大的塑料袋里显得步履维艰。但是没办法,夏牵起她的小手走进了客厅。

大舅家是两室一厅,100多平的大房子,四面都是“金碧辉煌”的模样,黑色的皮质沙发,对面是红色的楠木台桌,桌上放着一个白边水晶电视,右手边是阳台,五颜六色的大花衣服挂在晾衣杆上,左手边就是卧室了。卧室是夏不被允许进去的地方,但是看看这客厅就大概可以猜到里面的状况了吧。

爸妈被叫去做菜,兄弟几个都慢慢到齐了,几个人散坐在周围,捧着手机翘着二郎腿阔声交谈着。几个孩子也是跑跑闹闹,这坐一会儿,那躺一会儿,很是快活。

夏和妹妹则一个负责切菜一个负责洗菜,帮爸爸妈妈分担一些工作。只有他们像个外来户,像是格格不入还要受尽奴隶的与主人有血缘关系的印第安人。

夏暗暗在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用这些无言的嘲讽默默地浇灌着它。她从某一个时刻开始就发誓要改变这样的生活,改变这样的命运,她要给爸妈和妹妹带来新的生活,新的生命。这种日子,一定不会太久。

“来啦来啦,都过来吃饭啦。”妈妈高兴地叫起自己的兄弟姊妹。姥姥第一个入座,早早地拿起了筷子等着开饭:“快点呀!快点呀!你的兄弟都要饿死啦!”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这就来啦,妈,您先吃着,不用等我们。”夏猜,她根本也没打算等我们。

饭桌上,母亲和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的很开心,但是在夏的眼里,他们完全是在拿自己一家打趣,而母亲却不以为然。这顿饭,有人吃的是喜,有人吃的是悲。饭后,夏帮着母亲收拾了碗筷,把狼藉恢复了原状。

回到家,夏和自己的母亲说了自己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言的那些话:“妈,您难道看不出来舅舅他们就是在讽刺我们吗?您怎么还能笑脸相迎呢?您不觉得她们一直在欺负我们吗?凭什么他们就能闲着,而我们就必须要做菜刷碗呢!”

母亲愣了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都是一家人,谁做点什么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年才聚那么一两次,给家人做顿饭怎么了。”

听母亲说完,夏的心里涌出了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她脱口说到:“那他们怎么不做那!为什么他们的孩子就能什么也不干在那玩,我和妹妹就得帮他们干这干那!就这样他们还说我什么也不会做,是个没有用的人!还有他们一来到咱家就可以随便乱踩,随地吐痰,留下的破烂还得咱自己收拾,等咱们去他们家就得套上个破塑料袋,还得替他们收拾,这凭什么呀,凭什么呀!”

说着,夏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湿的。母亲有些生气了,大声说到:“就帮人家干点活怎么啦!人要学会忍让懂吗!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怎么就是不懂那!你这孩子要是一直这样,将来学的再多也有不了出息!”母亲气的身体都有些颤抖,夏终于还是哭着跑了出去。

寻就站在她家的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鱼。夏从他的身旁跑过,哭的很大声。

寻放下手里的鱼就紧紧地追了上去,夏越跑越远,连寻都险些追不上了。

月亮映在小水沟里,还是那么得明亮动人。夏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哭得很凶。河对岸的林子里惊起了几只鸟儿,布谷鸟传来报钟似的声响。寻悄悄地靠近,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夏...别哭了。你的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她哭的更大声了,榆木脑袋的寻根本不会安慰人,只能越帮越忙。他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夏,皱着眉头,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在夏的面前蹲了下来,扮起了鬼脸。

这是夏在妹妹小的时候常常逗她开心地戏法,寻经常在边上看着,学起来也很是传神。夏看着这么努力扮鬼脸还扮到这么丑的寻,心里也渐渐平静了些。

她和他一起坐在河边,沐着雨色,说起了彼此心里的事。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严肃地一起思考人生,思考未来。

他们约定,将来一定要双双考上大学,出人头地,改变自己的家庭,让自己的家人活的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但夏不知道的是,在寻的心里,她才是他奋斗的目标。他只想要守护她,要她幸福。

十年后,夏和寻真的一起考入了同一所大学。在这条奋斗的路上,有了彼此的陪伴就不会觉得累。他们还是那么努力地学习,生活。但有些事也在岁月的流逝中悄悄地在改变着。

大学如同一个小社会,这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有能力的人也比比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这里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夏在班主任第一次问有没有人想担任临时负责人的职务的时候就快速地举起了手。殊不知,在开学之前早就有人拨通班主任的电话,预定了这个职位。但老师还是给了夏这个机会,让两个人同时负责班上的事务。

夏牢牢地抓住了这次机会,于是在第一次竞选班委的时候就顺利当选了班长一职。从此之后,她的生活就变得越发的忙碌。她每天忙着接收、发送各种通知,忙着和社团里的人、学生会的人打交道。她每天忙忙碌碌,寻为她感到开心,也越发地努力起来。

但是,夏的舍友们却和班上其他人的态度很不一样。

军训快要结束的时候,教官挑选可以参加汇演的人选。夏和同宿舍的小五、小六都没有被选上,但是还差一个名额,教官就打算在她们三个人里再选一个,因为小五个子相对高一点,所以教官就定了小五做预备人选。这时,夏就和小五和小六说起了参加汇演的话,训练会很苦,而且上一届学长说那个加分也还没给加呢,最后给不给都不知道,等等。她劝小五还是不要去了,留下来她们三个人做个伴多好呀。然后小五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转天,教官叫走了夏,让她站到了汇演的队伍里。

学校组织的贫困学生勤工俭学的名单里,夏也被录入在册。工作很简单,就是给老师的办公室扫扫地。小丽是宿舍里年纪排第二的,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南方姑娘,运动细胞尤为发达。她和夏一起加入了勤工俭学的队伍,还被选作了小组长。

那一天,到了夏扫地的日子,可夏说她实在是太忙了,她需要躺在床上盯着手机不停地发送消息。她想让小丽替她去,事实上小丽已经替她去过很多次了,这次,她选择了拒绝。夏和她说了好久,她也没有答应。于是,夏自己穿好衣服出门了。

过了一个星期,学姐发来消息,夏替代了小丽的位置。

夏忙忙碌碌,凡是可以挣钱的事情她都积极争取,凡是可以加学分的活动她都报名参加。但相反的,如果没有利益可得的事情,她半分精力都不会投入。

夏还是那么喜欢哭,但似乎哭已经成为了一件武器,一件她最趁手的武器。可是每次她真的伤心难过而落泪的时候,宿舍的伙伴也大多都冷漠视之了。

大学四年,过得很快很快。这四年,夏像是被染了色,利益驱使着她过得越来越浑浊。她太想成功,而时间过得太慢,她不想等也没有耐心等。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看到路边有一个算命的先生,也不知怎的夏就像是一块铁被吸铁石吸了过去一般。她问那个先生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算命先生看了看她,小声地说了句:“无戒岛上,12号当铺,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那我怎么才能找到那里?”夏忙问到。

“买一包近堂粉,晚上睡觉把它放在你的枕头下面,你就可以找到那里了。”说着,那个人掏出了一包粉末,盯着她微微地笑了笑。

“你这根本就是骗人的吧!”夏起身就要走。那人没说什么。夏走出了一条街之后,又像是被洗脑了似的,回到了那里。

“我买了!”

晚上,夏按照算命先生说的把粉末放在了枕头下,便闭上了眼。她忐忑不安的心催她快快入眠。恍惚之间,她仿佛真的置身于一个小岛之上。那里荒无人烟,有些怕人。这时,一盏灯从远处跳了过来,它引着夏走到了12号当铺的门口。

“进来吧,姑娘。”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敲进了夏的耳朵里。

“您好,我是想来...”

“我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这是一个及其简单的愿望,但是,你不可能白白地拿走这一切。作为代价,我们要取走你最珍贵的东西,你可愿意?”

“最珍贵的东西....那是什么?”

“姑娘,我不可能现在就告诉你,因为,这本就是你想要改变时间应要付出的代价。”

片刻,夏沉沉地点了点头。

………

“知名女企业家林木夏将在今晚七点在胜利大厦开办讲座,讲述成功的秘诀...”

“妈妈,妈妈你快看,是姐姐!姐姐又上电视啦!”夏的妹妹指着那一方小小的屏幕说到。

“嗯,小宝以后也要像姐姐一样哦。”母亲微笑着摸摸她的头,意味深长地望向电视里的夏。

没有人知道夏究竟是怎么一举成名的。就连爸妈也不知道,所以,夏妈的心里总是有隐隐的不安,她实在是成功的太快,太容易了。

酒店里,夏在忙着准备今晚的演讲,忙到连寻的电话也不能接了。寻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夏了,如果不是在电视新闻里得知她的安好,估计寻一定会日日去到她的府邸守着她。

寻回到村里做了一名小学教师,他每天除了教给小朋友课本的知识外,还会给他们讲外面的世界,讲许多人心向善的故事。寻没有像夏一样的忙碌,但他的初心依旧未改。

一年之后,生活顺利得让夏已经忘记了12号当铺的存在,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现在的一切。今年过年她又没有回家,她已经忙到顾不得家人,已经忙到忘记了后悔。

直到那一天....

“喂,是林木夏女士吗,我这边是...”还没等对方说完,夏就挂断了,她有一个紧急地电话要接,是那个大客户打来的,她非接不可。等到工作都处理完之后,她也忘记了之前有一个陌生的人打来了一个更加紧急的电话。

转天,她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夏啊,你究竟在忙什么,忙到连我们的死活都不顾了?”母亲哭了起来,似乎积攒了好久的委屈都在听到女儿声音的一瞬间都发泄了出来,“那天你爸开着车带着我和你妹妹想去找你,谁知道有一个酒驾的货车司机迎面开了过来,他晃晃悠悠撞上了栏杆,我们眼看就要被它压在底下了,幸好有一个人开着另一辆大车撞了上去。你妹妹吓得晕了过去,我们赶忙报了警然后带着你妹妹去医院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非要我们死了才肯关心一下嘛!”

“妈,您别瞎说,您们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小宝没事吧?”

“没事是没事,但你还是快回来一趟吧,小宝和我们都想你了!”

“知道了妈,我得去忙了,回头我给您打些钱过去,您先用着,不够您再说。”说罢,夏又挂断了电话。

似乎,这一场风波就结束了。似乎,成功的代价就是她被没有威力的事故吓唬了一下。

一个月后,夏开着新买的车回到了家。村子里的人好像都情绪低落。每个小孩子的胳膊上都带着黑纱。没有预想中的嫉妒和艳羡,夏的心里有点失落,但同时也有些不安。是谁,走了吗?

到家,停好车。家里没有人,隔壁,传来了王阿姨的哭声。她赶忙跑过去,爸妈和妹妹都陪在王阿姨身边,一言不发。

“妈,这是怎么了?”

夏妈一愣,抬起头看见女儿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回来,立马让她给王姨跪下,磕个头。夏呆住了,她从小到大连自己的爸妈都没跪过,凭什么给一个外人下跪,还要磕头。她不肯。

这时就听到妹妹抽泣着说:“姐,寻哥哥...他..他为了救我们..”

“什么?怎么了,你说下去啊,寻他怎么了?你快说呀!”

“寻哥哥,他,他死了。”说罢,小宝放声大哭了起来。

王阿姨听后,眼泪又滚滚地流了下来,她双手捂着脸,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时间,屋子里哭声一片。两位父亲都扶着自己的妻子紧咬着牙。他们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胡子也都长出了一截。满头的白发,似乎苍老了十年。

夏呆呆地站在那里,忘记了思考。

这就是他所说的代价吗?代价就是寻吗,寻是我最珍贵的人吗?为什么,这为什么,我不想。

夏扭头跑了出去,她脱掉了红色大衣,穿着单薄的衬衣跑回了家。一进家门,她就好像瘫痪的一般,双腿发软。她伏在枣树下,哭的泣不成声。

寒冷的风将她带进了梦境,就在歪脖的怀里,她又一次来到了12号当铺。

“我的代价就是寻吗?我不想要他死,可不可以让他回来?”

“让他回来?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愿望。”

夏此刻像是被人当头一棒,脑子里嗡嗡作响。

“什么,你说他是自己要去死的吗!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他疯掉了吗!这不可能!”

“你有什么怀疑的呢?你最珍惜的人,可不是寻。原本你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你的爸妈和你的妹妹。这名单里可没有他的名字。”

“.....那,这是为什么....”

“我说了,是他自己要求的。他随你一起来到这里的,在你走后,他就要用自己的命代替你一家三口的命。这本是不符合规定的。但是,他在当铺的门口长跪不起,他跪了整整四季,春夏秋冬,寒冬酷暑,他都没有放弃。虽然在现实生活中只是一夜,但在这里他的确经受了所有的考验。”

“所以,所以你们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是吗?”

“是的。”

......

“不过,这里有他留给你的一封信。”

夏接过那封沉甸甸的信,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夏,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永远的离开你了。我再也不能在你哭的时候扮鬼脸逗你笑,再也不能陪着你一起完成梦想了。我知道你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可以给叔叔阿姨还有小宝最好的生活,我想你一定无法承受他们的离开。所以,就让我代替他们,做你最珍贵的人吧。

        这样,我们都实现了小时候的约定。你获得了成功,而我,守护了你。

        夏,你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不要难过。帮我,照顾好爸妈,和孩子们。好吗?

她哭了,像是疯了一般地嚎啕大哭。外面飘起了雪花,漫天的冰晶让人觉得寒意刺骨。她后悔了,自己最初想要的,是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她想要的不是什么一本万利,不是什么人见人羡。她只想要和家人活的快乐,活的坚强。

醒来后,红色的大衣不知被谁披在了身上,歪脖的树枝像是环抱着她,就像寻曾经那样,带给她所有的温暖和力量。

她辞去了工作,回到了这个小地方,在寻托付过的地方教起了书。

城市里,似乎从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做林木夏的人,而村子里,似乎永远都活着一个叫做远寻的先生。

她和每一个孩子说着寻的故事,每一个孩子又将寻的故事传播的更远更远,直至天堂。

十二号当铺--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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