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槐自杀后的第三个月,苏小打电话告诉我,说单位派她到大连带薪学习两年,期间她不准备回来了,希望我多多保重。
自从那夜酒醉疯狂之后,苏小找过我两次,我都借故脱身了。
老实说,我迷恋她的身体,甚至梦里多次出现与她合欢的场景。但我同时又腹诽她的人格,对她绝情寡义给我带来的伤害一直耿耿于怀。
我清醒地告诫自己,离她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再次沉迷于她构建的温柔陷阱。我们已经不再相爱了,也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顶多在生理的迷恋与心理的厌恶之间获得一种平衡,和她保持一种礼节上的朋友关系。
苏小在电话那头,听出了我的冷漠。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哽咽地说,“逸帆,希望你保重身体,一生都快乐,我会永远为你祈福的。”
我说,“谢谢你,祝你一路平安。”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们生长在远离大海的内陆地区,周围连一条小小的江河湖泊也没有。看海,自然成为我们从孩提时代开始就滋生的一个梦想。我们几个初中同学,尤以苏小看海的愿望最为强烈。但当时她家最穷,看海,便成为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想。
我们热恋时,苏小不只一次地憧憬大海。她说她喜欢咸味的海风、柔软的海滩、飞翔的海鸟以及广袤无垠的海面上飘逸的帆影。
想不到五年后的苏小,会在大连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头枕波涛傍海而居,并且一住就是两年。
此时,张雨生倾情演唱的《大海》渐渐从我心底升起: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把它埋在心底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
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
茫然回头,你在那里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象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
我暖暖的祝福,是在放下话筒的那一刻油然而生的。
苏小,你能感觉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