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玉姑娘 2018-07-02
亲爱的文文,今天的经历又让你学会了更多,待我细细说来。
清晨,八点还没到,公园里只有一两个孩子在玩耍。很多家长都睡懒觉,大多等到太阳高高挂起,趁着买菜的空档,才会带孩子来一趟公园,孩子刚玩得起劲,就被这些家长恐吓着带回家了。你看到空空如也的滑梯,高兴得就地蹦跳起来,欢呼着跳上旋梯,尝遍了各种花式玩法。
清晨的风很清爽,源源不断从公园的一角吹过来,吹得我们心旷神怡。我的身后有几个人在锻炼身体,我的前方有个男人塞着耳塞在听歌。我打开手机,把布袋卷好放在鱼尾葵树下的圆墩子上,再把手机至于布袋上面。照着里面的舞蹈教练的动作,听从他们的指导,逐步练起动感舞蹈。
渐渐地,来了个小朋友,你们笑啊,跳啊,滑梯,在地面跑,玩得不亦乐乎。我边练边看着你,很快也满头大汗,清晨的运动果然让人身心舒适。这时,太阳渐渐照在滑梯上,开始有点热。
“去吧,我们去别处玩。”我们到了球场边,这里很多小朋友蹲在地上玩沙子,旁边湖水边的栏杆上坐着女人,林荫道边的石椅子上也坐着带孩子的宝妈。
你蹲下来,就在一旁自顾自玩起来,因为没有挖沙子的玩具,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小朋友玩得正欢。你拎着玩具火车,蹲在这里看看,无法参与其中,又绕到另一边,俯视着这群小朋友。
这时,来了个戴眼镜的小朋友,年龄和你不相上下。他妈妈在石椅子上坐下,又把小推车放在一旁,原来车里还有个小妹子睡得正香甜。眼镜男孩在他奶奶的带领下,来到了小朋友们身后,正愁没玩具时,来了一个大些的女孩。那女孩带来了套锅碗碟的厨房器具,她可大方了,她把玩具一股脑全给了眼镜男孩玩。于是眼睛男孩在他奶奶的指导下,做了一个个城堡,烤好了一磅磅蛋糕,乐得他们祖孙俩哈哈笑。
别的小朋友看到这一幕,有些眼红了,争着想要玩,于是眼镜男孩的奶奶给旁边的小朋友分了粉色碟子。你不敢上前,只是拿着火车在地上推来推去,留下一堆车辙,时不时地看一眼他们。
来了个额头上有旋的穿军衣的男孩,这个男孩曾经占有过你的玩具,不愿和你一起玩。我在一旁提心吊胆看着你,防止他无意中冒犯你。眼镜男孩跑到了远处,只剩下他和一个更小的白衣小朋友。这两人蹲在地上,白衣小朋友看着军衣男孩摆弄车子,看到入神时,不自觉伸手出来要捉他的车子。不料,军衣男孩猛然一缩手,腾地立起身子,抬起脚就对着白衣男孩当胸一脚。那狠劲,吓得我失声叫出来,慌忙叫你回来,“宝宝,快过来。”
“哇呜......”白衣小朋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哭了,躺在地上只管哭。“哎呀,别哭,别哭。我看看。”他妈妈冲着过来,扶起白衣小朋友,气得朝军衣男孩大吼:“你这个小孩怎么能这样呢?啊?你说?啊?这么凶!”她本是在旁边看着白衣小朋友,只是动作不够快,孩子倒地才冲至跟前,此刻恨得直咬牙,推着军衣男孩子的胸脯,气得直叫。军衣男孩定睛看着眼前的阿姨,不知所措,更不敢吱声。
再后来,又来了个身穿坎肩的绿衣男孩,他的眼睛很大很圆,长得异常清秀。他蹲在地面玩得起劲,完全不知道身后来了个修剪着蘑菇头的男孩,此男孩长着一副倒三角形的脸蛋,眼睛不大,却有着黑黑的眼圈。这男孩愣着看了会大家,慢慢地举起手上的一个金银花的玻璃瓶子,忽的砸到绿衣男孩的背后,转身就跑。只听得一声闷响,绿衣男孩反应过来,伸手摸后背,手却不够长,看到正在跑向别处的绿衣男孩,气恼地哭了。
这时,你看着那哭泣的男孩子,指着他说:“ 宝宝哭。”看了会,捡起地上眼镜男孩的玩具开始做蛋糕,我捡了一些从树上掉下的果实和黄叶子递给你,给蛋糕加佐料。
待我们做到第八个蛋糕之时,蘑菇头男孩来了,眼镜男孩也回来了,还有一个大些的黄衣男孩也来了。蘑菇头男孩站着发愣,一脸郁郁的神情,仍是无法融入玩沙子的队列中。他看了会又走了,走到另一边又觉无聊,索性倒回来继续看大家玩沙子。绿衣男孩终于从忙碌地堆沙中抬起头来,一眼竟然看到了绿衣男孩,不假思索,就冲上前,狠狠推一把蘑菇头男孩。正当我为绿衣男孩的记仇而感到可怖时,蘑菇头男孩一点也不生气,静静地接受了这惩罚,仿佛被推只是他该受的事。
没想到现在的小朋友这般厉害,我更加担惊受怕地看着你,生怕视线一离开你,你就会被欺负。
没多久,绿衣男孩被他爷爷叫回家了,你站在地上呆呆看着他远去。黄衣男孩在地上推着车子,你的小脚不知不觉踩在了他的车辙线上,他不管不顾,把车子推到左边,推到右边,看到你的脚在那里,照旧压着你的脚推过去。你并不想屈服于他,屹立不动,他的车子从左边压过来时,一遍又一遍,压着你的脚推车了数次,速度也越来越快,力度很大地轧过你的小脚。最后竟是狠狠一推,力度被他的愤怒操控着,有多愤怒就有多大力。
“哇呜......”你痛得哭了,眼泪也流了下来,无助地看着我。
“哎,不哭啊,哭有什么用啊?”我鼓励着你,“他打你啊?那你打回他,不怕,打!”你每次被欺负,痛了就哭,却也没有解决方法。
黄衣男孩子还在低头玩车子,你看着我,止住抽噎,左手一拍他的后背,拍完等着我的指示。黄衣男孩看着你,想还手。
“好!打完了,快点跑,过来。”
黄衣男孩看着我,忍住了还手的冲动,但心里却不服气,“啊......”大声怪叫,还说了句什么话,我完全听不懂。旁边的大人们都笑了,因为你的勇敢,因为你的理智,因为你的可爱。换做是别的小朋友,他们遇到此种情况,一般是哭个不停,决计不会停止哭泣继而理智还手。
你来到我身边,伸手擦眼泪,眼周立刻被覆上一层细沙子。“哎,别擦,有沙子。哈哈,成大花猫了。”我急忙劝止你。你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又垂下来,我用自己的手背帮你擦沙子,仍觉得不干净,只好翻出纸巾仔细帮你擦一番才心安下来。
在这之后,黄衣男孩再也不敢欺负你。
这时来了一个身穿白底花衣的男孩,额宽,发短,脸圆,眼睛大,他蹲下来,抓起一把沙子装入自己带来的纸盒子中。他奶奶尖叫着制止:“不要抓沙子,脏死了!”圆脸男孩缩手回去,只好拿着一个塑胶拍子楸起一小撮沙子,来到我旁边,扔进了草丛里,一来二去,越玩越乐。
我坐在细小的铁栏杆上,屁股生疼,尽管如此,还是困得直打瞌睡,最近夜里睡得迷迷糊糊,不是有蚊子咬我,就是有老鼠到处游荡,搅得我整夜睡得不安稳。
“啊......”传来一阵哭声,你看着我:“车车......”哭声混着话语,我完全听不清,只看一眼旁边的圆脸男孩就明白了,他的手上正抓着你的钩机玩。
“不哭,不哭,给他玩玩,愿意吗?”
这个圆脸男孩很识趣,看到你哭了,立刻把钩机递给你,你拿回钩机,又抓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小飞机递给他,他没有接,你还在递。这时,他奶奶过来了,“哦,他有飞机了,你玩吧,不用给了啊。”
我过来时,你正愁没东西擦脸,看到我来了,身体前倾,眼睛覆在我膝盖上的长裤上,使劲擦,总算把脸擦干净了。
我复又回去打盹,没多久,看到你又哭了。原来那圆脸男孩又玩你的钩机了,你的手里正抓着他的飞机。“哦,不哭啊,弟弟玩你钩机了?那你去叫他给回来好不好?”
圆脸男孩看到你这样,犹豫着把钩机给回你,你哭喊着接过车子,他忽然轻声哭了。
“哦。弟弟也学着你哭了。”我有些奇怪。“哦,文文,你把飞机给回他,他哭了。”
哭声很快连成一片,他没接过飞机,跺脚哭泣,他奶奶过来扶着他,带他走到别处。
“给他玩玩呗,弟弟哭了。”我试图哄你,可你只是看着他哭,却无动于衷,你的潜意识在告诉你自己:钩机是我的。
圆脸男孩悲伤地跺着脚,挣扎着,极不情愿,被他奶奶拉着两手勉强立起在林阴道上。你看了他很久,直到他们走远。
小朋友们都回家了,时间已是十一点,我们也到湖水边洗手回家。
这几天气温较高,八点一过,太阳就高高挂起,热得让人难受。特别是我们从大闸公园走回家的路上,半个小时的脚程,却让人难受至极。但很幸运的是,你心平气和地陪着我走完了这段路程。路过十字路口时,怕你走得慢,绿灯过得快,我抱着你走过去。一过了十字路口,你就要求:“下来,下来。”
真贴心,体贴妈妈,想必是妈妈教过你“妈妈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