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北直隶的一条官道上，七八个官差正手持钢刀，押着一批犯人顶风冒寒，一路北行。
“爷爷，爷爷，那些人穿的那么少他们不冷吗？”茅屋中的小孩一着身边的老人，一关切的看着囚车中的犯人。
“他们不怕冷，他们都是大英雄。”老人一边无聊的看着远处，一边摸着孩子的头说“他们都会功夫，能上天下地，就像岳王爷，杨家将一样，不怕的。”终究，老人还是没忍心告诉孩子这些人很快就要被押往塞外，生不如死。
“嗷，”小孩似懂非懂，突然眨巴着眼睛抬头激动的望着老人说道:“爷爷，爷爷，那我以后也要当大英雄！”
“好，好，好，以后咱们也做大英雄。”老人又抬头看了下走了远的那批人，低头道:“外面风大，咱们先回屋吧。”
“好的啊”爷孙俩回屋关上门窗，挑了挑了火，火更旺了。
孩子跳到了床上，老人走到桌前，拿起了笔落不下去，却显得越来越是气愤，终是奋力挥下，
写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又写道:
朅来南海上，人死乱如麻。
腥浪拍心碎，飙风吹鬓华。
一山还一水，无国又无家。
男子千年志，吾生未有涯。
写完似是仍未尽兴，胸中愤霾难当，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刚疑虑这大雪天谁会前来，就听到一阵爽朗的声音传来:朔风凛冽，晚辈子才特带酒肉，约同乡陆柏州来看望王老先生，不知在？
老人听到亦是非常高兴，放下纸笔便去开门，说道:“难得二位贤弟有此雅兴岂有不在之理，赏雪煮酒，快哉快哉！”打开门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书生，一个一身灰袍身材略胖，一手提酒一手提肉，见到老人变举起酒肉说道:“这天一天比一天冷了，晚辈准备了一些吃的来给老先生暖暖身子。”另一位却是个二十多岁身材消瘦的年轻人，笑到:“先生休听他胡说八道，是他自己这几天待在家里腻了想来找老先生下下棋。”老人却是很高兴，忙道:“哈哈，想来尽管来就是了，快进快进，屋里暖和些。”
“老先生可曾看到一对官差押解犯人从此经过”年轻人先开了口。
“嗯”老人边说边点了点头。被
“不知道又是什么人犯了事?”灰衣男子说道:“看这情形又是送往关外流放，真是可怜。”
“还能是什么事，还不是被那帮清狗的爪牙抓的，不听他们的就被说是造反，不给钱的就抄家！”年轻男子越说越是激愤，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什么办法呢？”老人又叹了口气。
“他们这些下场还算好的，起码还能活命还有希望，北京城里的大官像周国丈全家都被杀了，连个尸身都找不着”灰衣男子插话道。
“他们都是活该！当年崇祯皇帝想他们救国捐资，个个哭穷，但是落到了李闯手里哪个家产不是百万千万。崇祯的身子还没死透，一个个的国家重臣就跑到李闯那里去示忠，哪想到李闯倒是个汉子，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杀了”说罢白衣男子大笑了起来。
“唉，君不君，臣不臣，没了阉党来了东林党，好好的大明朝朝朝都是党，你挣来我挣去，人人都是为私利，就剩几个不为私利的，也都被我们的崇祯爷给杀干净了。他们死了是罪有应得，苦了的就是这些什么都没做的老百姓。”老人边说边摇头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