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我来到武汉踏上读研之路,和我同来的还有一名本科同学,姑且先叫他芽先生。
芽先生和我是去年参加的研究生考试,我们俩同为390+的分数,不幸的是在面试中的某个环节,他出了“差错”,以一分之差败给了本校的学生,后调入到学校里的非全日制,在我眼中这实属无奈之举。
芽先生实在不是受上天眷顾的孩子,虽然他不是我见到过的最努力刻苦的,但也是披星戴月般努力复习,而他在大学期间获的N多奖项,竟然没有在复试期间起到丝毫作用,这让同为考试的我在有些成就感之余略感可惜。
他说,他之所以来上这学校就是不想辜负自己曾经努力的青春,我当时碍于男人的面子没有拥抱他,不过心底却有些伤感,虽然知道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但却不曾想会出现在我身边。(不过也庆幸他来了,从今年以后再没有双非生,所以他们是学校历史上唯一的一届)
芽先生不善于交际,每次来我们宿舍,如果有其他人在,他总是默默听、开怀笑,不会加入我们的讨论之中,但我知道不是他没有意见,而是不愿意说,因为私底下,他总是能口若悬河般陈述意见,反而我成了最忠实的听众。
进入校园,我住进了9舍,他住进了三环,我帮他搬行李的时候去过他们宿舍,比我们贵一倍的价格,却没有其等值的环境。看见芽先生失落的表情,我用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安慰他,说的连自己都不信。
听他谈起过,他有个女朋友,未曾谋面,却看过照片,虽然只是浮光掠影般浏览,却也能感受到是个漂亮的姑凉,他说他要回本省,要知道我们这个专业在他们省是没有什么好的单位,他说如果为了工作而放弃陪伴他那么多年的女生,他会后悔一辈子,他说不想后半辈子活在愧疚中。这对一个还是单身汪来讲,有点难以理解,也有点佩服。
他现在很特殊,既不属于非全半托那样有自己的工作,也不像非全全托般有自己教研室里的师兄师姐照顾,即使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仍然是一个人,有一次碰见他在角落里吃饭,看着他有些闪躲的眼神,有些不忍,以后我便经常会叫他一起出来吃饭,些许是同学之谊,些许是同情他的遭遇。
芽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他的遭遇让我很是同情,如果换一个人,我也许权当一个笑话听了,不过当事情发生在自己的朋友身上,那是无论如何都是笑不出来的。
这让我想到了以前的高中,老师和同学总是会注意到那些成绩好的人和成绩最不好的人,反而那些努力而没有获得成绩的存在感最弱,好像成绩好就能当科学家,成绩不好就能当创业者,那些中间的只能是衬托他们的背景。
反而我觉得正是在这种环境下,愈发能锻炼一个人的能力,我希望他能忍受的了这种物质和精神上的漠视压力,继续努力坚强下去,不要在泥土里自卑,而是勇敢地破土而出,成为一名树先生!
这篇文章,我不会让他看到,因为做出来永远比说出来伤害更小,或许会在他成为树先生的时候拿给他看。
落笔于2017年9月20日
风中凌乱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