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厅长看着高超,笑眯眯的,忽然他说:“高超,今天叔叔考你个历史人物,你看你能不能说准了。”
高超还正准备着王厅长问他什么市场预期等等呢,却来了这么一句,就只好说:“叔叔您说,可别忒偏了。”
王厅长若有所思的,一边给高超夹了筷子蔬菜,边说:“很热很红的人,不偏,你说说和珅吧。”
高超乍一听,“和珅?”这一个烂熟透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呢?可一转念,便也明白了,老头子还打不定主意,要我给他鼓鼓劲,就说:“那我试着说说。”高超脑子里百转千回了数遍,也就不愿意再和王厅长打哑谜,便还是直说了吧,他继续说:“和珅败了,不在贪污。” 王厅长目光灼灼的看着高超,说:“在什么?”
高超也强睁着眼顶住准岳父的目光说:“在他不知道四个字。”他没事B的让准岳父在煞有介事的问:“哪四个字?”就直接说了出来:“适可而止。”
其实王厅长又焉能不知道,和珅之败不在贪,而在妄想做两朝权贵,这就是不知道收敛了。既然,高超这么年轻都看的出来,到也就放心了,唉,难得,这么大的孩子就懂得“适可而止”这四个字了。
其实这对准翁婿,想的并不完全相同,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代沟吧,高超以为王厅长在是否出手上还有犹豫,便拿和珅之贪污并不可怕来鼓励他,他又焉知王厅长何等样人,用他鼓励吗?而王厅长却是以为,高超领会了他所说的做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否则如和珅之盛,又如何?可无论如何,他们是认可了现在的路。
王厅长一放筷子,说:“高超,和我到里屋来。”就放下碗,起身离席了。高超没等二话,也放下了碗,不过还是用目光咨询了一下准岳母和王林,见准岳母一个点头的示意,就跟了上去。
王林却不甚明了这两个人的机锋,只呆呆的看了看老娘,她妈微笑的对王林说:“高超这孩子,行。”
到了未来岳父的书房里,王厅长和高超各拿了杯子热茶在那里坐着,王厅长早有成竹在胸,他要什么能舍什么,其实全部在心里,只是看这小子能不能找到一个相应的、稳定的投资方了。
当高超把章程向王厅长做了简述之后,王厅长言简意赅的说:“投资方的质素你可以保证的话,两条,一,投标公司由你的名字至少占30%的股份;二,在投标前和小林去登记了,不过,我需要低调。”
这算什么要求?天上的馅饼砸的他高超已经忘乎所以了,他本想湿润一下已经干涩的嘴,但是又转念间,现在舔舌头不是太.......就便讪讪然的没说什么。
王厅长这个时候方显出了爱护女儿的心,他说:“你去和她提结婚的事情,可无论如何不要说和这个项目有关,你是爱我们小林的,对吧。”
那当然是的!高超嗓子已经哑了,这点上,他狠狠的点了两下头。
不争气的电话正好现在想了,也算帮高超突破了尴尬不是,他拿起一看,樊蒙蒙。这个可不方便接,他按了电话,随着已然起身的王厅长去继续家宴。
“能有这么大的利润,我们早就应该介入,小青你一直没有发现吗?”霍青爸的确是有点不高兴,眼前这个高大胖子把利润分析到这么透彻,人家在这个行业浸淫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才让儿子介绍来,据说还是儿子的大学同学,看看人家,已然是某个外企公司的购买部经理了,唉,货比货得扔!
霍爸爸这会一边给霍青夹了一筷子虾一边用略略有些埋怨的语气对着儿子说。
纪风很拾趣,马上说:“叔叔,是这样,早二年部里人事没有大变动,哪来得着机会?也不是霍青不和您说,就是说了,也没有什么希望。”
霍青很是讨厌爸爸在同学面前这么贬损他,“爸爸那口气好像我本来就该发现?我凭什么给你发现?”他就比较没有好气的说:“听见了吧?你以为随时都是机会,有的时候得等。”
“还教训起老子来了? ”霍爸爸虽然面上没什么,也知道这道理是对的,未必就是托词,反正在霍爸爸眼里,这儿子就是传说得恨铁不成钢。纪风可知道眉眼高低,现在得虽然得指着霍爸爸,可归根结底人家是亲儿子,归根结底得指着他霍青。
纪风正寻思间,霍爸爸突然问了一句:“纪风呀,要是这事情真成了,你想做什么?”纪风早就料到霍爸爸得问这问题,您要说您得吧半天全是因为从小和霍青是哥们,那他爸爸当时就得请他去神经病院,纪风很沉稳得慢条斯理娓娓道来:“我想,以后如果这个事情真得成了,我对这个市场还是比较熟悉,也有不少朋友在这个行业,所以销售这块,我想抓起来。至于霍青,我想您也知道,这个项目能成,部里最关键,不如您带着霍青把部里这块关系搞定了,回头,这买卖做下去迟早还得霍青把关,您也不可能全天候得照顾这边。”纪风一气呵成得说了,更让霍爸爸觉得,他妈得,人比人,气死人!
这半天,霍青都没有说话,他只耳朵里听得爸爸和纪风在讨论得具体计划时候,几个跳出来得一千万、两千万的数字,让他的确有点热血沸腾了,自然而然得联想到了樊蒙蒙,他妈得,等我底定了这江山,叫你看不起我?我也不是白丁,我也不是就喜欢电子游戏,我还是能干一番事业的。
就在这个时候霍爸爸问:“小纪,你自己公司现在对这资源的需求是多少?”纪风默然心算的时候,霍青接口说:“这要是我们自己拿下来,你们还不全包了?”
霍爸爸和纪风同时想到了一个单词“不成熟!”
纪风按着霍青的话茬说:“那当然好,那样是最佳的状态,不过我估计悬,每个公司产品的增量是有一定度的,不会一次把量全加到,如果三到五年之内,还是有可能的,现在真的很难。”纪风抬眼看了看霍爸爸,说:“照现在来看,40%左右还是靠谱的。”
霍青知道自己再说又得招来鄙夷,算了,还是藏拙吧。
纪风也觉得今天说的差不多了,随嘴就开始吃。霍爸爸没忘记这似乎场间休息的时候又该絮叨霍青了: “怎么今天蒙蒙没有来?”他没注意,这一句,对面的两个年轻人都是是一瘪,一个为了爱已然不存在,一个为了爱从未到来;爱已然不存在的,还需要证明自己的力量,爱还未到来的,却不知道在为了什么?
“叔叔,叔叔,来再来一杯。”不在谈工作的纪风又恢复了霍青极为鄙夷的状态,纪风满满的给霍爸爸上了一杯啤酒,他的草根样从来是不让霍青喜欢的。可霍爸爸到不以为忤,还举起来和纪风简单碰了一下,眼睛又瞄了瞄亲儿子,霍青也讪讪的拿起酒杯,三个人干了杯中酒。
从饭馆出来,纪风接了个电话,声音遥远,却恍如身边,:“纪风吗?我是蒙蒙,对了,上次你说的那哥们的老婆是时尚的是吗?”
纪风憋足了劲,才没有失态也没有嬉皮笑脸,只正经的说:“是的,嗯。”
樊蒙蒙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笔一边说:“我问我们老师了,他说时尚的编辑挺傲的,不好约,你帮个忙呗。”此时间的蒙蒙,似乎的满头满脸的想的都是把张老头眼吧前着秀给完成了,之后好风光西去,她边打电话边嘻笑的眼正对上绵绵的小脸。
纪风当年的海口已经夸下了,自然要脸,就说:“成,成,你等着,我问问去。”
“要问就快,我们那个秀定在下礼拜,你可快啊。”樊蒙蒙笑着催着挂了电话。
放下纪风的电话之后,樊蒙蒙对笑着的于棉说:“这人说话还挺靠谱的呢。”樊蒙蒙其实也是掩盖,说到底,她和霍青的何去何从,她自己也不知道,用这样那样的烂事给自己思念的窗户堵上就是道理,也许用在法国的两年来考虑将来,也是她这次逐渐坚定去留学的意思之一吧。
“你的那个小高超来吗?”绵绵又扭着身子挪到蒙蒙身边,蒙蒙一下黯然了,刚刚打过电话去,居然被对方给按了,什么意思?原来也没发生过,她冷笑着:“许是和自己老婆在一起呢,不方便吧。”
绵绵此刻更是精神,她沿着着蒙蒙的思路下去说:“你看,你看,一个霍青还不够烦的,您还介入这三国演义里,别烦别累了,还是和我去西方取经去吧,师弟。”
蒙蒙此刻到不全这么想,可不如此又如何?便也忍了心如刀绞的感觉,伸手抚了抚绵绵的嫩脸,说:“谁说你说的不对呢?二师兄?”
绵绵杏眼圆睁,“哦”了一声,说:“滚!你才二师兄呢。”
高超辞别了未来岳父的家宴,高超说要回家在仔细想想这合作的事,王林也就不打扰他了,就小鸟依人般的在自己老娘身边,和高超招了招手,用很文艺的强调说:“相公,一定要保重呀。”
看着王林一副的惹人怜爱的样子,高超笑了,说:“好啦,乖,听咱爸咱妈的话。”王林还没怎样,未来丈母娘到是呵呵的笑了,说:“快去吧,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