谒师父贾平凹先生记
曾令琪
天与地,山与水,人与物,得与失,世间的所有相遇,都在偶然之中有一定的必然。用贾平凹先生的话说,叫做有“哈数”。“哈数”就是佛家所谓“定数”。
也许,与平凹先生的师生缘,也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哈数”?
最早知道贾平凹先生的大名,还是初、高中之交;真正阅读他的作品,是1984年考入南充师范学院中文系之后。古今中外的大作家,灿若群星;无疑,平凹先生是中国当代星群中较为夺目的一颗。那时,我常仰望星空,遥想先生的为人。
2016年创办《西南作家》杂志,由我尊敬的西农先生之荐,得以和我仰慕非常的平凹先生无数次通话、通信。去年,率杂志社一行,前往西安,拜谒先生。在西安前后五天,参观先生的文物藏品,亲聆先生的教诲。先生高兴地受聘为《西南作家》杂志首席顾问。交流之中,先生妙语连珠,令我等大受启发。2017年10月16日,先生从西安飞深圳,刚下机,即欣然收我为关门弟子。所以,这次又率杂志社一行,到西安拜见先生,并行弟子礼。
戊戌年正月初七,2018年2月22日,驾车往西安。正月初八,上午十点,准时叩响了贾平凹先生第一工作室上书房的大门。先生与我们一一握手,寒暄。我们将礼物一一展示给贾老,贾老非常喜欢,非常高兴。在我和锦平准备行弟子礼时,贾老说:“我们不搞封建那一套,我们师徒碰茶就行了。”于是,我恭恭敬敬地给贾老行鞠躬礼,然后敬茶,并大声祝福:“祝师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受了弟子礼,师父陪我们聊天闲话,听我汇报2017年个人的创作和杂志社的工作。然后,他去到书房,寻出2017年《东吴学术》杂志社在澳门主办的贾平凹国际学术研讨会的纪念珍品——紫砂壶。仅余两个,刚好分赠我和锦平。得师父之赐,我和锦平都高兴异常。师父又忙着去拿礼物,分赠给我们此行的每一个人。小师妹北仲看到永康获得的一套线装珍藏版《废都》,撅着嘴也吵着要。师父说:“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哈数’的。”
师父详细询问了我的出生年月,然后没做声。一想到我今年52岁,我自己也百感交集。“少而好学,如日初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秉烛之明。”年过半百才拜师,是否有点“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伤感?可转念一想,当年徐无闻先生,以西南师大教授、中国著名书法篆刻家之身,50之年,专程到上海,拜方介堪先生为师。人生有涯,学海无涯,任何时候,读书、学习都不算晚。一念及此,吾心大慰。
世间的一切相遇,都是前生注定的缘分。对我与平凹师结下的师徒缘,天地作证:我将用余生去呵护、珍惜……
2018年2月24日,夜,于西都览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