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个月前,L还在外地出差,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持续性三餐不定与熬夜加班的日子,也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差结束回到深圳。面对繁重的工作任务和挑剔苛刻的客户,他身心疲惫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也许是本着包容忍耐的天性,也许只是习惯性坚持,他并没有思考过这样有什么不对。
L开始咳嗽,他以为是感冒了,心里明白自己可能累到了。“感冒”却越演越烈,还伴随呼吸不畅,他更加明显地感到自己身体的虚弱。他知道自己必须休息一下了,于是回到深圳。
回深之后,L已经完全无力上班,一边吃药一边在家休息。项目并没有结束,每天工作邮件与电话的来来往往还是一地鸡毛,请假只不过是用自己的时间在家工作而已。终于,在吃药几天症状依然没有缓解的情况下,L开始担心,于是去了医院。
L住院了,医生一边指引他做各种各样的检查,一边跟他解释病情的可能性,最乐观的结果是肺炎,而其他可能性都是L从未想过的遥远的、有些还很可怕的结果。人嘛,会生各种各样的病,这个病毒那个细菌的,可是不管是查阅医学资料还是医生做病因解释,你总能找到一项叫做——免疫力下降。L知道这是身体的报复,是自己长期透支导致的结果。
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呢?也许就如我四月份住院一样,对于“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这句话有了一种切身的感受吧!这一次,L终于跟工作阶段性告别,终日躺在病床上看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来来去去,每天打针吃药吸氧。
住院第三天,医生说要进行肺部穿刺手术。长大后还没手术过的L紧张得不成样子。肺部积水从插在L背后的塑料管排出来,瓶子里排出的积水不断地涨高到更高的刻度,我笑他说:“你看你,一肚子坏水!”
医生对病人的营养提出了建议和要求,所幸有好基友每天送来健康营养的早餐,L倒是没有像我当初一样,过上纯正的一个人住院的日子。但是好基友并不懂得L的营养需求,L需要每天告诉他煮什么粥、怎么煮、要买什么食材、要注意什么。
无论多么亲密的伙伴,如此求人照顾、嘱人做事的感觉还是不那么好。两个好基友晚上有时间也会来看他陪他,他们会一起说说笑笑。但,至少我知道,对于病床上的L,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生病,会让你失去自由和独立。
L在电话里向家人极力掩饰自己的病情,住院前几天最大的脑力劳动大概就是思考如何阻止母亲跑来深圳。但母亲还是来了,晕车的她显得有些疲惫。母亲一边数落L太拼命工作、不注意身体、不好好检查,一边给把L照顾得无微不至。
L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婴儿时代,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看着病床前停不下唠叨又停不下忙碌的母亲,27岁的汉子心里充满不是滋味的滋味。
生病,会让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操心劳累。
检查类目繁多,等待时间漫长,L住院一个多星期了依然没有确诊。初步诊断被推翻,情况令人很不安。恰逢公司因资金问题拖延社保缴纳,每天暴增的医疗费用带来医院一天一次的催款单,信用卡刷了一笔又一笔。
询问公司人资竟得不到解决社保问题的确定答复,同时公司下发了工资推迟两个星期的邮件,情况令人心焦。L努力平静地面对来看自己的同事和基友,心里非常担忧。
生病,会让本来就缺钱的你更加缺钱。
最终的结果不那么轻松,但也不那么沉重,毕竟在住院近20天之后可以出院了,但要持续吃药半年以上,并进行频繁的复查。
L出院几天后,L女朋友却因为身体不好要做手术。本来两个人说好L去医院接女朋友的,但深圳的冬天陡然到来,虽然比不上北方的风雪,但也算是寒风冷雨。L感觉自己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外面的低温和冷风,弱弱地给女朋友发了句:“雨好大”。女朋友本来也懂事地说:“你在家待着吧!”
但女朋友在医院等待手术的时候,思维总在生病啊医院啊之类的记忆里打转,想着想着越来越觉得委屈心酸,于是在微信里持续爆发了好久。L不得不说出自己身体状况不允许自己无顾忌地去爱她等解释。L还是去了,带着既担心自己又惭愧于女友的心情,有点心酸,更加无奈。
生病,会让你失去一个男人的顶天立地。
所以,你要不要从现在开始好好吃饭规律作息呢?
所以,你要不要从现在开始好好锻炼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