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仿佛一切都是梦境
蓝青莲已经转校的消息,从王老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们全班都大眼瞪着小眼,我戳了一下许松根的后背,我问他说:“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许松根摇了摇头。我想昨天还好好的,可今天就不见人影说要转校?难道,是因为她家里的原因导致的,可这一切也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无法让自己,冷静思考这整件事。候惯杰的名字,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用握紧拳头在桌子上锤了一下,全班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的眼神好奇盯着我看。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滑擦了一下,发出躁耳的响声。我直接从教室后门跑出去,我总觉得,这件事和候惯杰有很大关系。
我跑到候惯杰教室时,他上课的老师问我说:“请问,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教室里扫望两遍后,发现候惯杰不在教室里,我直接扭头走了。只听到那老师说了句:“怎么这样的,真没有素养。”我也不搭理他,想着候惯杰平时会呆的地方。操场旁边的围栏、实验楼后面的小道。
找了几处后发现都没有他的踪影,最后我想起了,小竹林。当我穿过泥石墙后,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竹林的气味比起往日的要浓烈得多。雨后的竹林泥土更加松软,竹叶深深陷入泥土中,踩上去也不发出唰唰的声响。
我踩着每一步,都感觉在接近真相的一步。我距枯井越近,心跳动得越快。我咽了咽口水,我从竹缝间探望着亭子,摇晃的竹子,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我看不到有任何人在的身影,我往前再探着身子。最后,我穿过枯井直接来到亭子边。
没人,一个人影都没有。候惯杰,这时候到底会在哪里?蓝青莲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转校?一个接着一个问题从我脑海里浮现。就在这时,候惯杰带着四个人勾肩搭背出现在枯井边。
“哟,这不是英雄救美的詹培轩吗?”候惯杰看看他的同伴,“他现在是一个人,好好教训他。”
我一看候惯杰,悬吊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候惯杰和他的伙伴一起冲上来,把我拖拽到地上。我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只感觉他们的拳脚重重打在我的手臂、我的大腿、我的后背和我的腹部上。
我不知道打了多久,也听不见一点说话的声音。耳边只有嗡嗡的声音,我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我看着候惯杰正在搓着手,几个人正准备走。我爬在地上,我拉着候惯杰的腿。他的嘴型仿佛在说:“拉着我干嘛。”
我摇了摇脑袋,我只想知道蓝青莲转校的原因,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他把我的手从他的脚上甩开。并朝着我的胸口踢了一脚,我的整个身子直面蓝天。我全身瘫软,倒在竹林里。那泥土是那么湿润,风是那么清凉。
竹林又响起了唰唰的声响,而我眼前,浮现出了蓝青莲的脸庞。她在微笑,她正向我伸出手。我不知道眼角的水,是泪还是血。我感觉一切是那么轻松、自然。我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也许是死去。
醒来时。我想动却动不了,我的身体是那么笨重,我的嘴上还带着氧气罩。吊瓶里装着透明的液体,它正一点一点滴进我的肉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父亲在我旁边,他的眼圈很红。许松根也在一旁,我的父亲说要出去削个苹果给我,我点了点头。许松根说看到我跑出教室,就知道情况不太对,于是就跟了过去。没想到看到我前脚进入小竹林,后面的候惯杰就和几个人出现在实验楼,往小竹林方向走去。
许松根说:“我当时想要去告诉你的,可已经来不及了。”
我点了点头,泪水从我的眼里流出。我不知道我是为他的懦弱,还是因为没问出蓝青莲的信息。
等到我出院的时候,我的手机里收到一条:“不用找我,有缘再见。”的匿名短消息。我到蓝青莲的家里找过。除了,她的气息以外,只有冰冷的锁,静静躺在大门上。
我和她的联系全部中断了,仿佛蓝青莲人间蒸发一般,就感觉这个人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一样。可那个吻那么真实,那个人是那么亲切、温和。我不愿意相信这是一个梦,一场虚无的青春过往。我不愿就这样随风一样,不去想她,不去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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