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之前

高考2008,距离那年已经9年,最近经常想起来那段时间,甚至以做梦,都能梦得到。

回过头看,那竟然是我现有人生当中,最为充实和妥帖的一段时光。

那时候,六点半就要开始早读,我将闹钟定到五点半,在床上磨叽10分钟,再迅速地起床,从二铺下去,到卫生间去洗漱。五点四十的时候,公用卫生间里还没有几个人,我将水杯放在台子上占好一个位置,去厕所找到一个蹲位,等我解决好拉撒的事情之后,人刚上,而我的位置,刚好能被我占据。

一切都是刚刚好,早一点点,没有早很多,不会拥堵,没有浪费时间。

去食堂吃了第一波的早饭,走过空荡荡的校园走廊,黑板报上还是昨天的新闻,楼道里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有的教室已经开灯,有的教室还是黑乎乎地一片。春夏秋冬不同味道的风刮着脸庞,我在想着一会儿进了教室应该读哪一个学科的书,只是提前了10分钟,却觉得自己得到了恒久的一个白天。

四十分钟一节课,10分钟的休息时间,看小说、上厕所、买零食嬉戏打闹,每一秒钟都被充分地利用了,不觉得有什么时间被浪费了,神经也没有过分紧绷,肩膀也没有僵硬,全身心地投入,获得的竟然是精神的亢奋和喜悦。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感觉了。

从早到晚,从晚上到睡眠。中间的片段用来读自己喜爱的书,分分钟沉浸进去,在这不长的时间内,竟然也读了好几本书。记得那时候读平凡的世界,厚厚的一大本,读起来的时候真是废寝忘食,竟然也不觉得长,进进出出,终于在这本书当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寻到精神寄托,架成价值观的骨骼。

偶尔不用上了早读和晚自习,便觉得自己一天的时间被拉长了,看小说或者去逛街,在两小时之内可以做很多的时,那时候,觉得30分钟无比地漫长呢。时至如今,30分钟,刷一遍朋友圈就过去了,一秒一秒,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语数外、政史地,六门学科,每天都要有设计,拉拉杂杂的课本堆了十几本。每天就那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竟然也不觉得烦,就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是有意义的,是真心地为了自己而做的。晚自习之前的休息,绕着操场打圈,看荷尔蒙爆棚的少男少女奔走呼号,或精力旺盛,或含羞带怯,或赧然一笑,就算只有40分钟,吃完饭之后聊天的感情,却能持续一辈子之久。

已经过去9年了,我却经常想起来那段时光。

心静如水,努力向上,蓬勃积极。

到了现在,我却连六点钟起床,都很久没有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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