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死了。
这可令零先生烦恼。他站在光明桥上,刚刚定义了立交桥。
他也不想这样,可太多事物没有定义让他感到不安。这时他定义了麻雀。
他暗暗祈祷不要再出现新的突发事件,随后又绞尽脑汁定义祈祷和突发事件。
他觉得不安,定义不安又不能让他心安。
他就站在那里,从七路公交车始发到七路公交车停发,定义了他见到感到想到的一切。夜里刚刚睡着,又突然惊醒定义了睡眠。
第二天他早早醒来,赶在七路车发车之前定义了太阳,雾和散步。
他觉得有必要定义一个大的集合,包涵有含有某种相同特征的全部个体。
于是四个轮子的都是汽车,两个轮子的都是自行车,三个轮子的都是三轮车,长着翅膀的都是麻雀,两只脚两个手的都是人。
他感到满意,于是又开心的定义了满意。
一天又过去,可定义的东西都已定义了,所以他有时间定义午饭和晚饭,米饭和水饺。
晚上他离开了光明桥,没有新的东西定义令他空虚,他一边伤心一边低声道:“空虚就是没有东西可以定义。”
到桥底时一只白鸽撞死在路灯上,他眼前一亮,飞快跑了过去,定义了撞死顾不上定义奔跑。跑到鸽子的尸体前他又失望起来。
“哦,一只麻雀撞死在路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