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便又是一歲韶華。夜歸江城,坐在車廂看著形形色色的旅人,和頹然的自己,恍惚間內心深處卻莫名的生出幾分悵惘來,是突然閒下來的緣故吧,不然又如何會生起這尋愁覓恨的心思呢?
自去歲九月以來一直東奔西走未曾停歇,我一直習慣於用忙碌來逃避某些事情吧,然而卻發覺一切還是必須要去面對,駝鳥精神終究是不適用於人的。
記得曾跟朋友說過離家愈久便愈想念那一方水土,如今看來自己對於鄉土的眷戀並非只是鄉土,而是鄉土中記憶裡的生活方式,記憶力的生活方式並不能夠再重新過活,而對於它的懷念便只能寄託於它唯一遺留的屍骸——那段鄉土,就如思念生命中已分別卻又刻骨銘心的人一樣,人們總會找來某件那段時光遺留下來的物件來寄托情感。
向來懶散,喜歡漫無目的的在山野間踱步,喜歡看看耕牛在田間耕作,亦或者習慣在夜深時讀幾段文字,有時自己也會編上幾句。只是現在少有閒暇都付於了手機,高樓廣廈的城市幾乎隔斷了自己於自然萬物的聯繫。再不復那樣的心境了,朋友說大時代如此,我卻認為更重要的是心不見了,從不相信一顆忙碌於聞名利養的心還會有多少閒情逸致去感悟莊子與萬物為一的境界,所以所謂大時代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孔夫子說:「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這一切的一切都應向自我求解,而不應該將心的迷茫之因完全加之於時代。
我想,我以漸漸的冷漠了,我竟忽視了整個冬季,好在春天已经來了,期待草長鶯非的時候可以和你同遊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