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0日,我踏上了去印度的独自旅行。西至阿拉伯海果阿,东至中部亨比,闲逛了小20天。作为游客,这样的行程面积,短暂的时间,无法记住的拗口Hindu语言,甚至不能算触及了这个国度与人文的皮毛。浮光掠影中,每一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样美食中的每一种香料,每一个庙宇门口的每一双脏鞋,每一条巷道里的每一堆垃圾,每一座大山上被风化的每一块巨石,这个国家的丰富性,冲突、神秘感缓缓地被打开。
说到缓。印度的公共交通从来不需要准时。时间是他们最不尊重的数字。携程上评估印度航空飞机的准点率为27%。从上海浦东机场的印度航空值机开始,一个个漫长的手续,关卡,安检,一定要几倍于其它国家的同等时间与繁琐。飞机上的娱乐系统坏就让它坏着。只要天不塌,什么都可以再等等。对一个急脾气的我来说,这是一场与印度时间的修行。
20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果阿的住处。果阿从60年代就是世界嬉皮士的天堂。Beatles也是去了印度才有了升级版的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 (1967),实验性的Psychedelic and hard rock代表作。美好的海滩、低廉的物价、宽松范的西方文化氛围以及印度的异域风情,造就了果阿邦的名气。当地人会说5-10年前的果阿还生活着更多纯朴的嬉皮士,现在更加商业化游客化成了度假胜地。
瞬间被眼前的海上日落所安抚。认识了我的英国邻居Jayson,开了个小型House Warming party. 吃了第一顿Vegie Talli,第一口印度白葡萄酒Sula Blanc。老朋友贴心的备了蜡烛。飘摇的小火苗儿,配个小曲儿,吹着海风聊着天,心绪渐渐踏实安宁。是个家了。
我开始寻找瑜伽课程。
第一次晨起走过海边大道。各种商铺还没开门营业,这一路格外安静光明。每天上课前,有这11分钟走山路的好热身,也似一个课前洗礼。Hatha和Astanga是我在Yoga with Raj.上的两个课程,30块1.5个小时的练习。授课场地在废木搭建的篷宇,地面是破烂竹草席,也是有它天然的柔韧性。阳光海风莎莎树叶声,老师对每一步姿态名字与气息节奏的吟唱,构建了本地特色练习的全部体验。Om的吟唱也是赋予瑜伽练习更多仪式感。
特意课前没有询问老师更多关于瑜伽各种派系。想先上些不一样的课,自己如何理解派系区别。Senthose是助教,我们经常眼神会意一笑就知道我哪些动作做不了,求放过。上午的一个半小时,从热身到全身舒展,为了迎来sun salitation. 似乎有些动作和astanga 一样但是叫法不同?比如下犬式和大山式。无论派系,练习的开始和结束都伴随美好的chanting, 宛如一段佳旅。开了全脉, 和一天的好心情。
对于Headstand,每个瑜伽老师似乎都有一种迷恋。这个姿势不论在哪里上课,老师都要求练习尝试。也许所有的其它动作都是为了准备这一个anti gravity?我还没准备好的一种平衡。
爬上猴儿山,见猴儿庙
临时起意,我和老友去了亨比。依旧不准时的长途睡巴,跋涉14小时之后,今年中国跨年前一天,我在清晨的亨比中醒来。巨石与稻田,椰子树橡胶树和稻田长在一起,相对简洁的街道居屋和他们的色彩,一笔一画地在我眼前描绘了一个特别宁静的神奇小镇。
不来不知道,亨比是曾经仅次于北京的世界第二大城市,也曾经是印度最富有的城市。现在这里只有遗迹,漫山遍野的遗迹。和那些可能讲不讲完的故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对我来说有一种神奇的治愈力。烈日之中看着上千年的古迹,残垣断壁,还是很震撼的
也是当天,我赤脚登上了神山上的猴庙。登山之前看见所有入内者都脱了鞋。我也乖乖地脱了鞋开始爬山。赤脚上山容易下山难,还有烈日下的热石特别烫脚。上到一半,发现外国游客,甚至有些本地人也是可以穿鞋游览的。那时只能安慰自己说这是为明年的修行。登高一尺,又多了一份天地美色。一路也看到很多印度小小娃,打扮的特别喜庆,也在赤脚爬山。
情人们在山顶的肉肉上刻字铭记。这大好景色也是本地人庆祝生日的好场所。每个年纪的姑娘都穿着特别的盛装,来到这个山顶。与山神,与天地,约好了一场派对。
下山后终于穿上鞋的那一瞬间,我的脚儿们和紧绷的神经都舒坦了。很有成就感的一天。也迎来了亨比第一日的日落胜景。
在亨比可以很轻松地住上几周都不会觉得腻味。我最喜欢的时刻是坐在我家门口,看着巨石山、椰子树莎莎声、晨光洒在稻田,远处寺庙的晨诵声,还有种穆斯林的调调回荡。一片和谐平静。
第一次滑翔
我的滑翔伞小哥Qitra来自印度北部。每年11-4月北方没有滑翔游客的季节,他们会集体迁移到果阿,享受阳光海滩,顺便滑翔赚钱。据说海风海滩能为滑翔带来稳定的上升热气流,这里便成了滑翔伞者们的天堂。每次滑翔的开始,就是体力的考验。抗着40kg的滑翔伞,登上一座小山。一路20分钟的暴晒,丛林小路,路旁野蛮生长的植被在强烈的日照下很是愤怒,张牙舞爪地勾坏我的裙衫。
可能一直对滑翔有误解,感觉跟蹦极一样。Qitra的一句话也给了我很多信心,“They all smile when they fly”. 大伞被上升热气流撑起,我们就这么飞起。平缓自然地向上飞着,可以与鸟儿平行。
对滑翔者来说,空中飞行最好的老师是看鸟儿们往哪里飞。他们最了解上升空气的流动,告诉大家气流的走向。
平稳飞行了20分钟,Qitra突然荡了起来。每一次的荡漾伴随一次失重感。三次荡漾后就这个从山顶之上酷酷地降落在海滩上。
话说能上天能下海,都挑战着个体的勇气与身体极限。很羡慕拥有这样能力的人们。能够掌控与自然的相处,同样也收获自然给予的自由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