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掩饰下的马路边,我和刘宇在接吻,刚开始大家还有点羞涩,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慢慢的我感觉他的手在我背后上下游走,我也慢慢和他靠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们紧紧相拥在一起,我能明显感觉到他隆起的下体。不知道我哪根筋短路了,居然用伴随着喘息的柔声诱惑的对他说到:“你想要我吗?”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愣住了,不过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猛地将我紧贴着他,邪恶的说:“我们去开房!”说着就拉着我往最近的宾馆跑去。
大晚上,我们就像两个胡闹的小孩子,满脸天真的笑容,没有一丝杂念,没有一点纠结,那么的随心所欲。一路小跑,来到了我们的房间,关上房门,我们开始缠绵,渐渐褪去对方身上的衣物,一件,两件,直到两个赤裸的身躯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叫苏默雪,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爸爸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我扶养长大。因为我是个女孩,而爷爷奶奶又偏偏重男轻女,外公外婆也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了,所以从小到大只有爸爸一个人疼爱我。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我和普通的小朋友有什么不同,但慢慢长大,每到节假日,别的小朋友都有来自长辈们的各种疼爱,而我,只能独自在家,等待着外出打工的爸爸回来给我一个小惊喜。或是一个小娃娃,或是一点小零食。我和爷爷奶奶家离得不远,但在我的记忆里,他们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只是在路上偶然碰到时,简单的跟我打一声招呼。
每次我向爸爸问起爷爷奶奶为什么不喜欢我时,他脸上都露出很伤心的表情,然后骗我说:“他们只是太忙了。”后来我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们从我一出生就不想承认我的存在,甚至还多次逼我爸爸再娶,为他们生一个孙子。但爸爸怕我受委屈,一直没同意,爷爷奶奶就连他们自己的儿子都很少往来了。
我知道因为自己是个女孩,而让爸爸受了委屈,也让自己受委屈,慢慢的我变得爱和别的男孩子玩耍,无论他们干什么,我都跟着学,我那时天真的认为,只要我变得和那些男孩子一样,爷爷奶奶也就会慢慢喜欢我。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长大后。我的成绩不是特别好,而家里的条件也并不优越,早早的我就退了学,外出打工了。我记得,那时候爸爸哭的很伤心,一直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我。我很心疼,却像个小男子汉一样笑着跟爸爸说:“爸爸,不要哭,不一定要上个大学才会有出息,我一定会努力,让别人对我们刮目相看的!”
之后我就这么步入这个色彩斑斓的社会,突然发现,原来还有那么多新鲜的事情,我没见过,没玩过,没接触过。在一群狐朋狗友的带领下,我慢慢的失去了方向,开始偏离了乖宝宝的轨道。
我做过KTV,进过酒吧,去过酒店……一切被传统的乡下人认为不入流的地方,我好像都去过了。去了里面之后,其实我发现,那些也只是些消遣的地方,可以发泄,可以不顾任何形象,很适合我释放压抑心中多年的苦。
当然这些我的爸爸都不知道,他一直认为我还是个乖孩子,我一直隐瞒着他,因为我不想他伤心。虽然他是个男人,内心却极其的脆弱,我不想让他伤心。每次回去见他,我都穿着的得体大方,那些以前看不起我的人都开始羡慕我,开始有意无意的和我打招呼,这之中也包括我的爷爷奶奶,因为他们疼爱的大孙子,现在还很没出息的在家啃老。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一个邻居哥哥的家中,很欣慰,因为从小和男孩子玩耍,结识了很多照顾我的邻居哥哥。那天我回家看我爸爸,哥哥正好在家,去他家做客的时候,他的朋友也来了。虽然我步入社会之后身边从来不缺异性朋友,但我很清楚,这些人跟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慢慢的我变得根本不知道心动是什么,但是第一眼见到他,我的心就开始不平静。
他不是我文章开始所说的刘宇,他是我第一次爱上的男人,我的初恋——夏沐泽。
见到夏沐泽的第一眼,我的心就乱跳个不停,根本不敢跟他对视。他是那种阳光男孩的典型形象,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阳光味道,让人很舒服,很安心。那天,邻居哥哥拿我和他打趣,估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我那么害羞的样子吧,从小我可是个比男孩子还要男孩子的女汉子呀。那天之后,我和他就认识了,后来,慢慢的熟悉起来。
那时我还在酒吧工作,但不敢告诉他,怕他认为我是个坏女孩。为了他。我辞职了,去找了些简单的工作。那一年,他刚刚大学毕业,他跟我说,要来我在的城市工作,想和我在一起,也是那一年,我们确定了关系。
那一天,他告诉我,他明天就来我这,我很高兴,连夜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整个晚上都幻想着我和他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第二天,我去接他,然后两个人一起整理着,一起购物,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一整天我都腻歪在他的身边,贪婪的享受着他身上的气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小鸟依人。
那一夜,我们很自然的发生了关系,他很高兴我还是个处女。我依靠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开始幻想之后简单幸福的两人世界。可现实总想着将我们打败。
原来,我们只是在电话中的恩爱,一切都是自己想象的最美好的东西,说的话也都是对方爱听的。当两个人真的在一起时,矛盾才慢慢展现出来,不过我们告诉自己,既然爱对方。就要包容他的全部,但这不包括谎言……
在那个城市里,我认识的人太多。我以前随意的生活,在不清楚我的人眼中我就是个坏女孩。慢慢的,夏沐泽知道了我以前的生活,我天真的认为,他会知道我的底线,会了解我的纯洁。但他还是慢慢觉得我不是他想象中的好女孩,甚至有时候会觉得我是个放荡的女人。为了这个我没少跟他吵架,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因为我出人社会比较早,尽早懂得了人情世故,在之前的工作更培养了我怎么去讨好别人开心,慢慢的,我在现在的那个职位也越升越高。
而夏沐泽是个大学生,眼高手低,总认为自己会很有出息,但却一直在最底层。有时候我去告诉他一些方法,却总能触碰到他的大男子主义的内心,然后又免不了一顿争吵,不过最后还是他哄哄我就结束了。
那时的老板很看得起我,我也是经常会陪老板出入各种宴会场所,夏沐泽每次都有意无意的说我和老板有暧昧,我也只是当他是开玩笑,不想再为了这种事情争吵。但一点一滴的积累,当越积越多的误会、疑惑没有解开时,最后爆发的力量不可估量。
那一次,我和老板在外面出差,说好了晚上回去,但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聚会打乱了我们的行程。应付着各种大老板,我没有一点心思想到夏沐泽会在家等我很久,甚至是打爆我的手机。
聚会结束后,我和老板相互搀扶着回到房间,模糊中,我接了夏沐泽的电话。酒精捣乱了我的思绪,没有听清楚电话码那头的夏沐泽在说些什么,只是简单的告诉他,我今天回不去了,也许是身旁老板那种不清晰的嘟囔声,让夏沐泽一发不可收拾。
出差回去之后,他跟我发了很大的火,一直说我是个婊子,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了上位出卖自己,等等之类难听的话语。他更是把之前听到一切的闲言碎语都归结到这件事上来,然后就认定我不是个好女人。那次我真的被他伤到了,我真没想到在他的心中,一直都不相信我,一直是那么看我的。
我以前爱玩,尝试了许多在别人看来不好的事情,其实只是别人娱乐的一种方式而已,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鄙视,而自己却又去做着这些?
那天,我和他分手了。我在外面住了几天,他也很知趣,没两天就搬走了。当我回到那个充满着他气息的屋子里,从来没有的空虚感包围着自己,我感觉自己无法待在这个屋子里每一分,每一秒,因为每一秒都是折磨。我问自己,爱就是痛苦吗?那为什么我要爱?像以前一样,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人,随意的换来换去,不是很快乐?然后我拿出手机,联系了几个以前的朋友,可约出来的就两个男人,人就是这样,长久不联系,还有几个酒肉朋友会记得你。
那两个都是以前单位认识的,关系还不错,其中一个就是刘宇。那一晚在酒精和怨恨的双重冲击下,我做了这辈子以来最荒唐的一件事。
激情过后,我躺在床上,刘宇将我抱在怀里,好像抱着一个珍宝。他轻轻抚摸着我的手指,然后说道:“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你。”
好像酒精已经过去了,我冷静了下来,才意识到刚刚的事情有多荒唐,看着身边的男人,我苦笑,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呀,怎么可以这么简单的对另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考虑的生物,性来了,一切谎言也都无所谓了。
我冷笑道:“那你女朋友怎么办呀?”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说这句话,顿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因为回到现实中,我们两个都是被人所唾弃的,那又何必在那里装柔情呢!
该做了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起身,我准备离开,因为从一个无情的男人躺在另一个无情的男人身边,我觉得恶心。
“你干嘛?”见我一件件的穿上衣服,刘宇问道。“我该走了”没有一丝色彩。“不要走。”他说了一句,但我不为所动,他突然冲过来抱住我,“不要走!”语气中有恳求,有命令。我停了下来,然后他又开始亲吻我,褪去我刚穿上去的衣物,亲吻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十分温柔,却包含着些许霸道。
“默雪,我爱你!”他每亲一下,都说一句,我没有听进去,只当这是男人在性愉悦时的一种表达方式。
那天过后,我的生活方式好像又变了,刘宇开始每天在我家楼下,单位楼下等我,接送我上下班。有时候甚至还会送午餐到我的单位,单位同事还误把他当成了夏沐泽,因为我只在他们面前提过夏沐泽,可他们直到我们分手都没见过他。那个我只认为是一夜情的男人却那么殷勤,真是有点让我哭笑不得。
我问刘宇:“你天天这么殷勤,让你女朋友知道了怎么办?”他既然告诉我他分手了,我笑笑,只当他是开玩笑,也就随便让他对我好,认为他用不了多久就会主动退出。但我发现,这个时间坚持的有点长,长的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认真的。在这期间,夏沐泽来找过我,说想复合,但看到刘宇时,说:“你果然有办法,才分开多久,就又勾搭上了一个,真不愧是你!”
我甩了他一巴掌,这是我唯一一次打他。也是最后一次,然后再也没相见,后来听说,邻居哥哥也跟他不再往来了。
我问刘宇,要玩到什么时候,他却说他是认真的,他和他女朋友已经分手了。他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我笑笑,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个放荡的女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这次换我愣住了,和刘宇认识的时候,正是我最爱玩的时候,那时候天天泡吧,天天和不同的人出去玩,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他也和我差不多,所以那时候我一直认为他是个花花公子,当他告诉我他有个谈了好几年的女友时,我还为他女友感到叹息,既然摊上了他这么一个花花公子。
那个时候,也许是我和他的兴趣相同,和他走的挺近,好多不能和别人说的悄悄话也爱跟他说,他也时不时流露出绅士的一面,那时我还打趣,说他真善变。现在想来,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或者只是用这些来掩饰自己。
仔细回想那个晚上,他好像跟我说过,他和他女友从大学时就在一起了,但毕业之后就一直分居两地,后来甚至出国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感情也名不副实。
话虽如此,可刚被伤了一次,而且是自己爱上的人,不再敢相信爱情,可以说是,我从来不懂爱。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看上去那么阳光的一个人,可以变得如此小心眼,相反,看上去花花公子一类的,却可以那么专情,我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因为我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
那段时间,我一直把刘宇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只是希望他赶紧离开,赶紧放弃。最后没等到他离开。却等来了他的前女友。
他的前女友是来当说客的,她告诉我,他们在学校里是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但毕业后还是为了现实各奔东西,她更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放弃了刘宇,但刘宇没有怪她,所以现在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
当刘宇告诉他,他找到我时,她有些吃醋,但更多的是祝福。
和她谈过话之后。我迷糊了,有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自己认为的好像不一定是对的。在现在的生活中,有太多的人或是想融入社会,或是想伪装自己,表面流露出来的也往往是自己最在乎的,最珍惜的,最渴望的。有些看起来最纯净的,也许有那么一天他会变得污秽不堪。人的心,是最真实的,可通常还隔着一个胸腔,一堵墙,你想看到那颗最真实的心,就必须要打破那堵墙,但要小心,因为很容易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