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忘记了最近一次照面时的情景了,那大概是两年前我们从山传毕业时的事儿了。但是侯儿似乎记得很清楚,她说毕业前的一个午后我们相约学校的风雨操场,谈到了诸如未来啊前程啊人生啊一些很是常见的话题,到后来我甚至还煞有介事的给她分析了什么样的男孩子适合她,就像印象中社区大妈常做的那样的一类事情...反正,一言以蔽之,最近的那次照面稀松平常得很,毫无仪式感可言。
出现这种情形我应该感到愧疚。首先,这种别离前的照面我不该让她如此稀松平常;其次,稀松平常了人家侯儿就能记得,而我却毫无印象,确乎有些不太像话。我只记得那次上完课从编播楼返回德馨公寓的途中,不知因何而起的同侯儿讲起对她未来夫君的好奇,因为在目之所及的范围内我实在想不到谁能征服她这样的女子,也许当时我把这话说得过于嬉皮,令人生厌,她一脸正色的对我说:放心好了,我结婚的时候是不会邀请你的,一脸的愠怒让我有些后怕,这朋友怕是处没了。
是的,我确实应该感到后怕,前些日子朋友圈炸了锅,铺天盖地的祝福与贺电——侯儿结婚了,婚礼果然没有邀请我,嗯,这是她一贯的作风:杀伐决断,说一不二。当然也不排除她压根儿就没记住我记住的那些场景,只是很单纯的不邀请我而已,毕竟英年早婚于我等毕业后联系就并不密切的同学而言多少有些事出突然。这里必须要澄清一点,我之所以敢这么说话,是在朋友圈、同学的个人订阅号上吃过侯儿的狗粮之后给的勇气。事情很复杂我说简单点——侯儿身旁的那个男人是一个怎样的人不那么重要了,侯儿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胜过一切。
当然了,所谓的“英年早婚”“事出突然”这些词儿,多多少少带有单身狗的怨气,其实很不合时宜。侯儿同她先生的故事并没有多么轰轰烈烈,但真水无香,用侯儿的话来说就是:“神交多年,很偶然的一天见面了,一拍即合,不到一年就结婚了;因为确认是爱的模样,所以就嫁了,因为确认值得,所以除了他什么都不要。”这不明摆着要羡煞旁人嘛。侯儿这姑娘在上学的时候自称是“铁娘子”,大家多多少少似乎认可她冠以此雅号,遇事较真负责,在不落下学业的同时,大多数闲暇时光都在外兼职赚取生活费,这确非绝大多数大学生能所为的。但实际上如果有靠得住的温馨港湾,我相信有个鬼的女孩子愿意做铁娘子。值得欣慰的是,婚后的侯儿除了撒狗粮这件事情很强势之外,我能感受得到她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柔软了,我相信那才是她原本的样子——没有一个女孩子不是小公举,只在乎有没有遇到属于她的王子。
侯儿是我大学期间为数不多的几个异性朋友之一,虽然在她看来我这人异性缘好得很,像她这样的朋友我似乎能拉一火车皮,但是,真的,“为数不多”这词儿用在这里一点也不为过。我所能记得的是,大一刚开课不久,这姑娘就蹦跶着出现在我眼前,干练又清新,出挑得很,也霸道得很。一开口就给人一种“小伙儿,我看你肤色黝黑骨骼清奇,断不是个混吃等死之人,不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大二大三播音与主持分了方向或可与我做个搭档。”的感觉。令人遗憾的是,终大学四年我都未能正经地与她同台过,她性子急走路都带风的那种,在这种气势下,我多少就显得有些温吞,所以唯一的一次有可能的同台机会都叫我亲手毁弃了;我所能记得的是,在我大一大二趁着寒暑假挣点钱,周末就四处疯跑的情况下,只有她逮住我一脸认真的告诫我;我所能记得的是,人人都习惯她“铁娘子”的作风时,她在晚课后同母亲通话时拼命表现出自己有多幸福多快乐多轻松的样子...
时光荏苒,上学时的情景好像也就事前两天发生的,毕业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昔别君未婚...呃...儿女快成行了吧?嗯,加油。其实,未来啊前程啊一类的事,似乎也只有在毕业时分谈及才更具有仪式感;而今看来仰望星空、脚踏实地走好当下的每一步方是生活的真谛,我们所有对未来的向往和追求也抵不过一张幸福的笑脸来得货真价实。正如侯儿本人所言:大踏步往前走,得失取舍,时间看得见。
最后,所谓仪式感即是让此刻不同于其他时刻。所以,咳咳,谨以此聊表对侯儿的祝福,也祝愿所有的“铁娘子”都能如此被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