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萧遥被家里领导推醒,吃力地爬出被窝,洗漱更衣。
昨天走了两万九千多步,身体有些疲劳,醒来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
昨晚睡觉之前,萧遥先找度娘问清楚了两件事:一是天安门广场的升旗时间为7点34分,二是天安门广场夜间关闭,升旗前40分钟才重新开放。所以,两人商定6点半准时出门,这样赶到广场前的时候,还有可能争取排到队伍前列。
离开房间前,领导顺手抓起了放在电视机前的绒线帽,又转头问萧遥:“你的手套要不要戴上?”
萧遥很肯定地摇摇头。
六点三十分,夜色未艾,天空中仍漆黑一片,长安街上的灯火,还很绚丽。
刚一走出酒店转门,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两人赶紧戴上了帽子。
路上行人不多,车流却已渐成规模。汽车大灯、路边的街灯、路口的红绿灯、人行道边的小夜灯交相辉映,在柏油路面和大理石路面上反射出微弱的彩光,很是好看。
萧遥跟家里领导并肩走着,地面上两个影子从前到后,又从后到前,不停地拉伸变化。
两人前方不远处,两名穿着厚厚羽绒服的中年男子边聊边走,听谈话内容,也是来京游客,同样要去看升国旗。
走过南池子大街路口,路边的行人渐渐多起来,有迎面跑来的只穿卫衣的中年男子,有举着旗子带领一支四、五人小团体的年轻导游,也有像萧遥这样的零星散客。大部分人的目的地,都是天安门。
到达广场检查站的时候,工作人员刚刚上班不久。年轻的小姑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机械地用手持扫描器前后左右依次检查完成身份识别的游客,再挥手放行。
萧遥和领导通过安检出来,天安门前外金水桥和长安街之间的小片空地上,已经挤满了看升旗的人群。萧遥略一犹豫,还是觉得在天安门广场上看升旗比较好,于是两人转头进入地下通道。
从天安门前到广场中部,看似很近,走起来却感觉很远。
二人好容易随着人流踏进广场,匆匆向旗杆处靠近,却又在距离旗杆足有100米远的地方,被新增设的一道栅栏挡住。栅栏中部,正对旗杆的位置已经站满了游客。萧遥拉着领导快步向最东侧栅栏走去。那边看起来人还不多,应该有机会占到靠前的位置。
在排队的游客和栅栏之间的空地上,一位穿着黑色便装的安全人员,不停地来回走动,目光逡巡;在他身后,全副武装的武警小战士,头戴棉军帽,身穿绿色军大衣,站在栅栏的另一侧纹丝不动。
家里领导如愿以偿,站在了最东侧第一排,萧遥站在领导身后。他取出自拍杆和手机开始做些小的调整,免得一会儿手忙脚乱。这时候是7点05分,天色微明。距离升旗仪式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
萧遥把脖子里的围巾使劲儿向上拽,尽量挡住已被寒风冻僵的脸。
坚持到快7点半的时候,人群中突然起了骚动。萧遥听见领导说:“你快点准备准备,要开始了。” 萧遥举起自拍杆,镜头对准天安门,很快就看到金水桥上一面旗帜缓缓前行,身边的仪仗队员迈着整齐的方步,缓缓通过长安街,进入天安门广场。升旗仪式,终于开始。
伴随着嘹亮的国歌,五星红旗缓缓上升,萧遥这一刻心里无比安宁。
整个升旗仪式非常简短,总共不到六分钟。仪式结束后,广场上的服务人员撤掉了挡住行人的栅栏,大家又可以自由活动了。
因为气温只有零下10度,在等着看升旗、拍升旗的时候,又没戴手套,萧遥的手指僵直麻木得无法弯曲。最后只得跟家里领导在广场上匆匆拍了两张合照,就一路跺着脚,暖着手,逃回酒店吃早餐。
饭后,二人回房间稍作收拾,又乘地铁赶到雍和宫,填补上第一天下午没看成国子监的遗憾。从国子监出来,再马不停蹄赶回酒店,整理物品,退房,拖着行李箱去北京南站乘车返回。
这次重入帝都,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张,与萧遥原本设想的从容淡定相去甚远。究其原因,应该是出发前功课没有做好,导致第一天空跑一趟国子监,而萧遥又不肯放弃,这才被迫在离开的当天重返参观。
其实国子监本身除了辟雍,除了环境比较幽静,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萧遥和领导在国子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认真观看“国子监的历史沿革展”,另外还在700年树龄的元柏前照了张合影。
这次帝都之行的最大的收获有两条,一是两人都觉得错峰自由行是种很不错的体验,这项活动以后可以常态开展;二是再次发现旅游之前的功课很重要,这次在紫禁城待了6个多小时,仍然只是走马观花,如果功课再做细一些,还可以逛得更深入、更有的放矢、更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