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汜故事(一)
开始的时候,董卓的女婿中郎将牛辅领兵屯驻陕县,校尉李傕、郭汜、张济分别屯驻陈留、颍川等地,作为长安的外围保障。
董卓死后,吕布派李肃来到陕县,下诏诛杀牛辅。牛辅率兵和李肃接战,李肃败退到弘农,吕布诛杀李肃。牛辅营中有很多军兵趁夜间叛逃,满营皆惊。牛辅以为全都叛逃了,于是带着金宝,领着平素里最好的朋友胡赤儿等五六人,出城北渡黄河,胡赤儿等人趁机抢夺了牛辅的金宝,斩杀他后把首级送到长安。
李傕是北地人,郭汜是张掖人,又叫郭阿多。他们从各地回到凉州后,牛辅已经失败,众人都没有主意,想要各自散伙逃走。打听到长安方面没有赦免的意思,并且有传言说朝廷要杀光凉州人,都惊慌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采用谋士贾诩的计策,召集众军兵到长安为董卓报仇,边走边搜罗人员,到了长安时,已经达到十多万人的规模,联合董卓手下旧将樊稠、李蒙、王方等人合围长安城。
叛军连续围城十天城池失陷,和吕布在城中展开激战,吕布战败后逃走。李傕、郭汜屯兵南宫掖门,斩杀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等人。放纵军兵抢劫长安百姓,直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死者狼籍。
李傕、郭汜等人围攻皇宫,司徒王允和汉献帝登上宣平城门制止叛乱,李傕等人在城门下叩拜。献帝对李傕等人说:“你们无缘无故兴兵,放纵军兵肆虐抢劫,是想要造反吗?”李傕等人回答说:“董卓忠于陛下,却无缘无故被吕布所杀。臣等前来为董卓报仇,并不是想造反。你让那主谋王允下来,交给官府治罪,我们马上退兵。”
王允飞身跳下城门,被李傕等人乱刀剁成肉泥。李傕派人诛杀王允的妻子宗族十多人,长安城中男女大小无不流泪。
李傕自任车骑将军、池阳侯,兼领司隶校尉、假节;郭汜任后将军、美阳侯,樊稠任右将军、万年侯;张济任骠骑将军、平阳侯,屯弘农,此后这几人专擅朝政。李傕、郭汜派人在郿坞城外埋葬董卓,但雷电大风暴雨冲开了董卓坟墓,大水漂走了棺椁。
这一年,韩遂、马腾等人归降,率众来到长安。朝廷加封韩遂为镇西将军,让他回到凉州。马腾任征西将军,屯驻郿坞。侍中马宇和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等人暗中谋划,想让马腾袭取长安,他们作内应。马腾领兵来到长安附近的长平观时,马宇等人的计划泄露,他们逃到槐里。樊稠率兵迎击马腾,马腾败走退回凉州。樊稠接着又进攻槐里,马宇等人全部战死。这时三辅百姓有数十万户,李傕等人放纵军兵劫掠,攻打城邑,人民饥困,两年多出现人吃人的悲惨景象,最后这片繁华富庶的地区人口几乎灭绝。
因为刚刚迁新都,宫中的人很多没有衣服,汉献帝想从御府中调拨。李傕不给,并且说道:“宫中有那么衣服,还要衣服做什么?”汉献帝没有办法就下诏出卖马一百多匹,御府大司农动员大家捐出两万匹杂绢,用来抵顶所卖的马匹,赏赐给公卿以下和贫困不能生自存的人。李傕却说:“我家中正好没有存绢。”于是把这些绢匹全部拉到他的营中。贾诩说:“这是圣上的意思,咱们不能乱来。”李傕根本置之不理。
这时诸将争权,李傕杀掉了樊稠,收拢他手下军兵。接着郭汜和李傕互相猜疑,在长安大城中展开大战。李傕把汉献帝抢到军营中当作人质,放火烧毁了宫殿城门,劫掠官寺,抢夺全部车辆服饰拉到家中。李傕派公卿大臣到郭汜那里讲和,却被郭汜扣为人质。双方相互攻击好几个月,死伤上万人。
黄其军
作于2019年元月4日(古历十二月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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