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我爸肝癌晚期了。
她语气很平淡。都是打字。没有发一句语音。我发了两句语音都是哽咽到泣不成声。她说,三年前就查到了,那时候中期。开个刀。现在又复发了。
她说,最爱她的男人她的山要倒了
她说,有预见的失去总比突然间没有要好的多。
我心疼她的无奈和坚强。她现在正在离婚。不幸接踵而至。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的坚强是被生活逼出来的。她说不想与一个三观不合的人耗上一辈子,三年就够了。可爱的女儿却也成了对方纠缠的筹码。人性的丑陋,在这种时候袒露无余。女儿一定要跟自己过,哪怕什么都不要。我也是这么想的。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要保留该有的骨气。
她爸妈多好的人。为人善良,正直。我那晚是挂着泪水睡着的。
这是上个月底的事了。
我昨天出院,前天手术疼得我第一次哭出声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没有告诉家里人。我觉得我可以一个人处理。晚上只有我一个人住在病房里,另外两位阿姨晚饭时候被家人接回家了。说第二天过来,我疼得已经来不及想害怕的事了,浑浑噩噩的睡了一晚上。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可一想到我一住院就要妈妈吃不好睡不着,医院她也不熟。我不愿意看到她的彷徨和无助。想着我都难过。本该尽孝的年纪,却总是要她忧心。视为不孝。
家人朋友要我成家,有这么一个人吗?我认为我不够好了,怎么还会有这么一个人?我看不见自己了。如何会去给自己找个归宿。我不自信了,如何去相信会有这么一个人?是否真该看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