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下午，小侄儿的寒假作业终于做到末两页了。那上面有两个微博内容要写。他看了要求大喊：“什么鬼？我没有微博！难道我还要开个微博？”我探头瞄了一眼。跟他说：“你觉得这个作业是让你到网上开个微博，写了然后打印了贴这？”他盯着作业题，挠挠头咕哝起来：“好像不是，好像是在这里写就好了。”
“你确定？”
“我确定。”这回他的语气坚定。“那写啥呢？”
“如果你跟同学见面，大概想跟他们分享啥？”
“去三亚玩，钓鱼。这个可以写一条。”
听他说到这，我安静看着他，以为他要动笔了。
事实上他脸上呈现焦虑的神色，甚至有点烦躁。我忍不住问：“咋了？”
“不知道妈妈要我写多少？”
“这是谁的作业？”
“我的。可是妈妈一定会来说我写得少，要我多写一些的。”这会儿语调沉闷，明显带着委屈。
“噢，那你是帮妈妈写作业。我猜你有时候故意少写一点。那样好像你自己做主了。嗯？”我拖长了声音冲他咋眼逗趣。
“是的，我烦妈妈要我写得多，我就偏偏少写些。可不敢，因为她会来查我作业，要我重新写的。”
哈，一副生无可恋的无奈表情。
“那少写的时候是给谁写作业？”
“还是妈妈。”这下他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噢噢，那如果不是为妈妈写，为你自己写，就像跟同学们分享你的故事那样，你会写多少？”
“很多。”这次回答干脆，语气坚定。
“噢，你猜你按照你分享故事那样写，妈妈会不会满意？”
“那肯定会。”这回的语调里有自在了，看他的肩膀自然垂下，脸部肌肉放松目光坚定内敛。安静地坐下开始动笔写了。一会儿，那个作业空格写满了。还在方框外边写了一行。
几米外，他妈妈听着我们姑侄俩对话没吭声。我又开始顾自己看书。
之前我不在他身边时，他认为做不好的题目，留着等我教。昨天辅导他半天之后，到昨天下午，面对难题，他很毫无阻碍地做好了。还说：“姑姑，在你身边，我的智商得到充值了。”
哎，我不是那个源头，他自己才是啊。要怎样才能跟他说明白这个？让我想想，或许明天就会有个很恰当的隐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