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从不信星座的,这东西就像中国的易经八卦,没多少价值,但就是少不了有人去研究它,又天南海北的扯一大通无关联的东西来粘在上面,这就是易经新编了。
当然我这样说了,又少不了一些自认为资格老的人站出来指指点点,然后像所有我去请教如何写小说的老师一样,给我灌尽了鸡汤,问我懂了没有,我点点头说懂了,就飞也似的逃离,一个同学拦住问我老师说了什么,我说很温暖的鸡汤,他听了,用手拍着我的肩膀,就嗨嗨笑着说:“兄弟,老掉牙的说辞听酸了吧,你也写啊,你写的鸡汤比他们好。”
我倒没有这样做,那人的话也不能尽信,他是研究厚黑学的,吹牛和说话是同一种颜色。但我却明白了一个道理,写小说还是自己琢磨的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就像做了一个梦,你又梦见了她,但你会问她还记得昨天在梦里跟她说过的话吗?不会的。
“然后,小说更像是一个秘密的职业”。这句话是萌芽杂志社的老写手马广说的,小说更多的是你情感的宣泄口,它自由而隐秘,不像戏剧一样千篇一律,受着层层束缚,自己一个人在深夜里坐着,一个人笑,一个人哭,静静的在文字里潜伏。乎延云只有在最黑暗的时期,才写的出让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嬗变,贾平凹只有在最迷茫的时候才写的出废都,庄之蝶很可能就是从 “庄生晓梦迷蝴蝶”中找到的灵感。
我开始写小说了,就要学会忍受别人的眼光,把赤裸的自己暴露在天光下,这倒不是学李敖,李敖是台湾人,可以以骂中国人而出名,奇怪的是,柏杨也是台湾人,也是骂中国人出名的,他还写了本书叫《丑陋的中国人》,好像说的他不是中国人似的,好吧,我忘记了,他还不算正常的中国人,又坐过几年牢,有怨恨很正常。可惜的是,李宗吾也骂人,不过名声却限于四川自流井,他是地道的中国人,由此可见,老棒子的威力真是太大了。
我是不甘心跟着老师写留言条的,他们或许不会理解我们周围有无数个虫洞,也不懂为什么光是不可超越的宇宙原则,更不会知道时空回穿的祖父悖论和时空前进的速度超越,但我还是会好奇的问,老师,为什么苹果会掉在地上而不是飞到天上?老师就会很赞赏的看着我,骄傲而渊博的回答我,说那是因为万有引力的缘故,那是一种地心引力,所有的物体都会被吸引而落在地上。
如果有一天,我也当了一个教师,我的学生也会问我相同的问题的话,我会很认真的告诉他,那是因为时空的扭曲导致三维空间出现了一定的倾斜度,这样就致使上面的物体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尽管有些抽象,但至少能激发他无限的想象,不会那么空洞而死硬。
我开始写小说,像所有写作者一样,卑微而平凡,我开始秘密的去研究中国的八卦和西方的星座,原来我也带着连我自己也不敢去承认的目的性,和那些执着的人一样,我们需要的是一份异于常人的生存能力,我们需要的是一份能让我们自由呼吸的间隙,同时,我明白了红学兴起的必然性,毕竟,只有一个袁隆平。
写什么,怎样写,什么样的语言风格,什么样的形式技巧,怎样设置人物的性格,是一层还是多重,或是突转,什么样的故事情节,什么样的自然过渡和逻辑自洽,什么的整体构思和曲径通幽的结局处置,钟念念在萌芽的文中说写过就算完成,我并不认同,写过才刚刚开始,夜X花五年时间写八万字的盲神,中间反复删改,唐隐写完唐朝悬疑录后,就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唐朝,而东野圭吾则始终在研究怎样杀人,构思不一样的杀人结局。
昙花一现的我不甘心,或许最终我成了一个笑柄,连昙花都算不上,但那又如何,我不在乎,你的眼光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任何价值。我要写完美的,我要追求极致的,谁让我是处女座呢?
大概是处女座的人,都有一种完美的情节,就像插花一样,每一朵单独的花都是艺术的因子,最后合成“完美”。
金庸说历史小说就是三分历史,七分虚构,但他的小说有的连三分历史都是虚构的,这或许并不矛盾,寻秦记就是最好的例子,神话也不外乎,最终,历史也是为了小说服务,史记又何尝不是司马迁的春秋笔法呢。
我开始泡在图书馆,一坐就是一整天,史书没看几本,倒先爱上了吐谷浑,不要读这三个字,因为你会读错。我喜欢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梦想着青海骢,让它带我驰骋在西北的大草原上……而英语老师总会在这个时候打扰我所有的幻想,她会拧着额缝,挑着小眉,半怒半笑着说,啊啊,又是你,总是不在状态。
这倒让我想起了白兰地上,伏埃城里那些扎着无数个小发鬓的女子,她们有雪山的圣洁,有青海湖的湛蓝,有草原人的豪爽,又有汉族人的风情,而英语老师很适合这样的角色,当然这只能做原型设定,要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还需要众多其他的性格加以融合,但基本的主线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基本的工作做好以后就是把你预定好的线路一点点按下来,当然写着写着你觉得原本的设定瑕疵太多,漏洞太大,也没有独立感,这时就会脱离原来的路线去创一个新的思路,这是常有的事,但最终结局通常不会变的。
当然在写的时候,还会面临一个大的问题,那就是怎样去处理人伦的矛盾问题,莫言描写的多是农村屎尿横飞的场景,阿诚是吹牛高手,上通下达,贾平凹的废都直接被评了二十年的黄色小说,余秋雨是接文化天线的人,写的挺艺术,对历史,对现实,对庙堂,对乡土都有涉及。在这个巨大转型期的时代,似乎越矛盾就越是出色。
有人说,这是一个用“肉体”写文的时代,有人用欧土的风格来标榜价值,日本的也有,比如说川端康成,当然中国最好的例子就是莫言,毕竟诺贝尔文学奖是一个很难逾越的高度。
当然不管怎么写,你都要注意个人与社会的“普世价值观”。注重每一个细节,也许小说并不“小”,也不能随便“说”。认识这一点,你才会真正理解“小说”。
我是一个比较注重细节的人,每一点都要雕琢的清楚,当然,又自认为学了点逻辑学,每一个情节都要有严谨的推理,我宁愿败在大局,也不愿输在细节,大局败,尤可东山再起,细节输,就是致命伤,其实我认为,把每一个细节都做好了,让他们很自然的串联起来,这就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城池,里面是一座辉煌的王国。
当然,也许我眼中的王国,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堆沙土,又或许在这个浮躁的年代,我们都如别人所说,不过是一群文字伪青年罢了。
但无所谓了,管他呢,你需要文字,我也需要文字,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我们证明了文字还是有价值的,从几千年的历史走过来,它不是一个标本,它还是一个生命,僵硬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