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幽灵婴儿》

【叁】鬼影

几人驱车前往水原市警署，车内小林警官专心致志的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旁边坐在副驾驶位的老姜，看着一丝不苟正在开车的小林打趣地说道：

“小林啊，你这才入警不到半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比和你女朋友约会的时间还要长啊！”

“姜探长您可别这样说，好多人梦寐以求想要跟随您破案的机会都没有，我这一入警就能跟随您的脚步，实属万幸啊，只是平日里陪伴女朋友时间少了也值得啊。”小林满脸笑嘻嘻说道。

“韩梓童可是韩局长的千金大小姐，你小子可得伺候好了，以后平步青云了我这老头子可还要给你当随从呢。”老姜鬼魅的挤了挤额头上的皱纹，一脸坏笑地笑看着小林。

“姜探长您可别笑话我了，我哪敢啊！”小林专注的眼神盯着前方的路面，正是黄昏余晖斜下，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鱼贯而行。

最后一辆车上金载羽和李承铉二人，边吸着烟边指点着路边的穿着时尚的美女们。

车窗外的霓虹灯闪烁，彰显着个性而独立的门头上，以及林立在一起的酒吧街上，在街道上行走衣着光鲜靓丽的男女，给这座城市里增添了几分靓丽的色彩。

李承铉仿佛忘记了刚才惊魂的一刻，眼中都是那些身穿超短裙包臀裙的女子，不假思索地推了推身边正在开车的载羽脱口而出。

“载羽你快看那边细高挑儿的美女，像不像孙娜恩？要是能做我女朋友我家祖坟都冒青烟了。”承铉不改本色演出，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美女的身影，吞了一下口水。

“承铉啊，我说你小子除了色就没别的优点了，迟早得死在女人身上。”载羽抽了口烟向窗外吐去。

“哎呀呀，不是说美女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嘛？”承铉嬉皮笑脸地说道。

此刻，车内的二人还沉浸在欢乐气氛之中，而车顶外的一团黑雾，与车辆并驾齐驱着。

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一个宏伟的建筑映入眼帘，门口挂着一副水原市警察署的招牌。

几辆警车缓缓驶入到市警署所的大院里，后面跟随的救护车也一同停下，司机大汉也跳下车来。

“姜警官，这尸体还和上次一样运到七楼研究所？”救护车司机向老姜问道。

老姜并没有理会别人，而是目光游向了钟教授，看着老钟点头同意，便冲着司机说道：

“老于头，你每次都这么不可爱，你给他运送尸体还得向我请示啥，以后有啥事儿你就直接跟钟教授说吧。”

“老姜头，我可是好心啊，前两天酒吧里面你还佘人家老板娘两壶烧酒，还是我给先垫的钱呢。还有上次看脱衣舞表演，不都是我出点钱吗？”老于头一听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姜探长一听到老于头当着众人开始拆穿自己的小秘密，赶忙上前捂住老于头的嘴巴，在其耳边说道。

“老于头咱俩不是说好了，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么？阿西吧，你这个老同学真是抠门！回头我再请你快去把尸体给钟教授送上去。”说完老姜不等老于头再插嘴，便冲着钟教授喊道：“老钟我们先回去开一下案情分析会，等你的尸检报告出来以后，咱们再研究下一步。”

已经走下车的钟教授和申东娜，拿着法医工具箱，一前一后的站在警署大门的台阶上，笑而不语跟随着众人走进楼内。

说完，姜探长便和部下一起走进警署大楼里，不一会小林警官又跑了出来，估计是忘了还有载羽两位重要证人。

“呸！假正经！”老于头说完扭身走到救护车前，看着金载羽和李承铉俩人一眼，冲着李承铉说道：“你小子跟我一起去抬尸体运上去。”

二人正手足无措之时，小林警官出现了。

小林警官笑嘻嘻的打断道：“于头那可不行咯，这两位是现场重要的目击证人，还需要他们配合做口供呢！我叫其他人和您一起吧？”

“晦气算我倒霉，我自己一个人推送吧，你们帮我把尸体搬下来就行了。”老于头使劲力气一把顺手打开了救护车的后车门。

承铉率先扶着把手跳进到车里，车内担架上一具裹尸袋里装着的尸体，映入众人眼前，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更加冷清。

几人纷纷上前协助承铉抬下来担架，打开担架上的脚轮放到地上，然后于头一人就可以推行。

载羽冲着小林警官笑了笑，：“要不我和这位大叔一同推送上楼吧？”

老于头仿佛轴劲上来了一样，冲着承铉说道：“还是让他一起，小伙子运到车上的时候你给我帮忙，这次送还是换人吧。”

李承铉知道再难婉拒，硬着头皮一脸苦笑着说道：“我可没进过解剖室啊。”

“没事人生总会有第一次。”小林警官笑着说道。

几人帮忙推着担架缓走到大楼内的两部电梯口，看着电梯门打开，老于头和李承铉一前一后推着担架上了一部电梯。

“承铉呀，我在下面等着你，完事了过来找我。”

电梯门临关闭时，金载羽冲着李承铉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知道了。一会给你带下去个大花姑娘陪你。”承铉在电梯里按下楼层7，转身看见做鬼脸的载羽。

声音随着电梯门关闭，只见电梯迅速地向七层升起。

车顶上的黑雾注视着在室外看着电梯升高，直到七楼停下，老于头和李承铉二人一前一后的推着担架走了出来，长廊里面申东娜法医早已打开了解剖室的房门，等待着尸体到来。

李承铉是第一次走进了解剖室，浑身紧张绷紧了神经，看着室内周边浸泡在器皿中，那些曾经鲜活过的生命，第一次有了望而生畏的感觉。

俩人一前一后的把裹尸袋平整的搬到了解剖台上，打开裹尸袋的一刻，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申东娜上前开始简单整理了一下尸体的，除了恶臭以外，女子过世后面相来看还算正常，只不过忍不住看了一眼早已紧张过度的李承铉。

虽然李承铉是站在脚的方向，同时那股浓浓的的气息，从胃中一股翻江倒海的味道涌上喉头，拔腿就往屋外卫生间的位置跑去，估计这酸爽的味道会让他永生难忘。

“申姑娘，我的运送任务完成了，你和钟教授也说一声吧。”老于头说完推着担架向室外走去。

申东娜随手也关了室内灯，和老于头告完别回到了钟教授的办公室里面。

黑雾悄无声息地飘到了钟教授七楼办公室的窗外，注视着俩人在室内的对话。

“钟教授您是怀疑这具女尸有和前段时间仁爱医院的纵火案有关？”申东娜有些不解的问道。

“嗯是的，这只是我的直觉推测而已，现在并无半点线索不能让俩人并案调查。”钟教授蹙眉说道。

“那有关于那场火情您后来又有深入了解到了什么吗？”申东娜端着一杯咖啡递到了钟教授办公桌前。

“嗯，那一场医院的火情，据后来我亲自到消防署找主管调查了解，只是起火位置在三四楼的母婴室，他们消防署解救出来多名女子，只是有些可惜的是有十几名婴儿和一个妈妈丧生。”钟教授坐着自己的办公桌前说道。

“哎，我也从新闻上看到了，只是有些无辜的生命逝去，很痛心，可是这又和这具女尸有何关联呢？”申东娜继续追问道。

“剩下的线索就得继续让姜探长继续调查了，我们法医只管做好尸体鉴定的工作就好了。”钟教授看着申东娜面露愧色说道。

“我们是法医是要通过法律和技术手段，来还原尸体死亡时的真实原因，还案件一个真正的清白，这才是我们法医的职责所在。”钟教授一脸正气说道。

“那好吧，尸体我刚才已经简单清理了一下，那什么时候开始解剖？姜警官那边还在等着验尸报告呢。”申东娜说道。

“明天上午，今天辛苦了，你回办公室去睡吧，关上门。”钟教授没在多说，冲着申东娜挥了挥手示意出去带上门。

申东娜随手关闭了钟教授的屋门退了出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却突然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音，已经很晚了，七楼一般是法医鉴定的研究室，平时并无闲人进入。

申东娜怀揣着紧张而又好奇的心理，向走廊尽头卫生间走去。

缓缓地走过去，凝重地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感觉，此时心跳加速有一种强烈的胸闷心悸的错觉，顺时便能涌现出来。

临近卫生间门口，申东娜鼓足勇气向里面问道：“还有人吗？”

话音刚落，突然一只全身通体黑色的野猫，嗷地一声从卫生间，嗖地一声蹿了出来，擦着申东娜的裤脚跑了过去，申东娜大声喊了一句“啊！”便顿时晕倒在地上。

卫生间里正在清理杂物的李承铉，此时擦了擦手，看向走廊外，望着飞驰而去的野猫也吓了自己一跳，刚才怎么没看见还有只猫呢？

李承铉看见晕倒在地上的申东娜，赶忙上前附身扶了起来，看着面色苍白闭着眼睛，有着长长睫毛的申东娜，环顾四周大声喊道：“这里还有没有人啊？”

钟教授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见李承铉正扶着申东娜的脖子，仰面朝天的躺在承铉的怀里。

“她怎么了？”钟教授上前问道。

“刚才被一只野猫惊吓到了。”承铉冲着钟教授如实说道。

“哦也是这几天太累了，快抬进房间里休息吧。”钟教授和李承铉抱住申东娜的上半身和脚，费劲地向房间挪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要把申东娜抬到了房间的床上。

钟教授和李承铉关怀地看着双眼紧闭的申东娜，并无大碍，然后离开了房间。

几分钟后，楼下的老于头也把担架独自抬上了救护车，然后坐上救护车驾驶位置上，点着火向警署外的公路上驶离。

黑雾悄无声息地飘下到了三楼会议室。

三楼的警情通报会议室里，一位全身高级警衔的警官坐在正中间，他便是水原市警署的局长，韩立松高级督察。

“姜有镐，你先说说这次无名女尸案有什么进展情况汇报？”韩局长说道。

“通过现场排查，并没有发现任何有效线索，不过可以看出来，初步判断这具女尸年龄在25到27岁之间，从死前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一名具有良好的经济条件的女子，案发现场应该在方圆几公里里开始走访调查。”老姜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种大海捞针的方式效率太低，那你说说，下一步从哪里入手开展调查呢？”韩局长不紧不慢地追问道。

“韩大啊，今天的警情回报，还有几位现场目击证人，我想今晚连夜询问一下，明天再结合老钟那边的尸检报告，一同再进行调查，只是今天太晚了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您说呢韩大？”姜有镐面露难色的说道。

“可是人命关天，你们身为警察别忘了自己身上这身警服的责任，你们得抓紧时间破案吧，散会。”韩局长语重心长地说道，然后掷地有声的结束了这次碰头会，说完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其他探员也累了，一看局长大人散会了，都鱼贯而出的走出了会议室。

只有小林落下手中的笔记本，坐在办公桌前一头雾水的冲着姜有镐说道：“姜警官下一步我们该去哪里调查去？”

“你知道个锤子，赶紧和大家回宿舍睡觉去，对了你和其他几个探员还不能休息，赶紧去把那两个证人找来，先把询问笔录做了。”老姜不紧不慢地说完，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小林收拾好东西，走出了会议室，只好硬着头皮向一直门外走廊等候的载羽说道。

“按照规定，你们是目击证人，得24小时配合我们警方调查，暂时先不能离开警署，做完笔录以后就可以休息了。”小林冲金载羽说道。

“那好吧，我还担心我妹妹的安危呢，能否让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我妹那边的情况？”金载羽揣揣不安的说道。

“那你先打吧，我在四楼问讯室等你做笔录。”说完小林便走上了楼梯。

金载羽掏出了手机，先试着拨打了张野的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电话那头始终的占线声，让金载羽心中一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