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清明节当天回到家已经是下午1点半了,没有惊扰正在午睡的奶奶和妈妈,一个人来到坟地里。
这些一个个凸起的坟茔,里边埋葬着我的祖父、大祖父、曾祖父、曾祖母、高祖父、高祖母……我的列祖列宗,驻足、凝思,在这个几千年的传统节日里,孙儿回来看看您们。虽然除祖父外,我和其他亲人从未谋面,可我知道没有你们也就没有我,也不可能有清明节我们这样的怀念和祭奠,感谢您们每一个人,这个家族才能绵延长存。
这一天,是祖父离开我10年零1个月零1天。写到这里,清明节当天没有流泪的我此刻再也无法自控。爷爷,时间怎么就这么快?怎么就会这么快呢?一转眼,您离开孙儿就十年多了!爷爷,您知道吗?孙儿出生的时候,祖辈的四位亲人都健在,您、奶奶、姥姥、姥爷。我上面有个出生不久就夭折的哥哥,所以我是双方家族第一个健康出生的男婴。实质上的长子、长孙和长外孙,虽然我记不得我刚出生时你们看到我时的第一眼,我想那一瞬间的欣喜和激动也必然在您们四位老人的心里铭刻了一生。
我记事特别早,所以关于爷爷的一切回忆,都储存在我的脑海和心里。那天奶奶还给我讲起我特别小的时候,您头痛了,我哭着去找爸爸让他去给您看病、趴在床头喂您吃药的场景,我想那时我的哭泣一定像此刻一样痛。奶奶以为那时的我太小,其实爷爷您知道吗?孙儿都记得。孙儿永远都会记得,05年我带了10元钱离家出走的次年,当我第一次回到故乡来到我三姑家时,那时的您走路已经明显不灵便了,双脚离地距离很小,可是您徒步走了好几里路来看我,虽然您不善表达。08年春节刚过的正月十九,是您与世长辞的日子,也是我南下武汉火车开动的日子。爸爸坚持让我以学业为重,不要操心家里的事情,爸爸望子成龙没有错。我向学校争取了,知道将您的骨灰盒安放家里,我才去学校,因为我怕我会遗憾一辈子。清明节那天孙儿的年龄是30周岁零2个月零28天,我觉得那时我向学校的争取、我的选择,是我这辈子最无悔的事情,没有之一。
离开爷爷和列祖列宗的坟地,回到奶奶所在的院子,刚好奶奶也开门了。来到堂屋,我把供奉列祖列宗的桌子、家谱和爷爷的照片认真擦拭一新,上三炷香。
伯挡心中许愿,向列祖列宗起誓,此生绝不做有辱门楣的事情,一生都做个起正念、行正道的人,绝不做损人利己的事情,做个对亲人、家庭、家族,乃至对国家民族有用的、加分的人。伯挡并不迷信,今后的人生路无论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想到列祖列宗都在天堂凝望着我,都在给我加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