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萍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晏几道,字叔原,号小山,存世以《小山词》。晏几道是晏殊晚年生的孩子,典型的官二代,纨绔子弟,我行我素,不思上进,不喜逢迎。黄山谷在《小山词序》中,用一个“痴”字来概括他的为人和词作。
晏几道的词色彩艳丽,感情浓郁,但没有其父那样的深致和情怀。无论如何,晏殊有八个儿子,似乎只有这个“不学无术”的晏几道在历史上分量最重。
这首词上片写自己当下的孤独境遇,下片回忆与红颜小萍的美好时光。
“梦后”、“酒醒”表达的是同一个情景,“梦后楼台高锁”虽然没有写具体的梦境,但笙歌燕舞的美梦与人去楼空的现实显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酒醒帘幕低垂”,醒后所见,身边空无一人,而且正因为孤独,才借酒浇愁,但酒醒之后依然如故,愁绪更加深重。
“去年春恨却来时”道出愁肠百结的原由,想起了去年春天的离愁别恨。却来,又来。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先开帘幕,走到庭院之中,孑然四顾,天空下着细细的雨,鲜花正在凋零,成双成对的雁子在空中自由飞翔,能不悲从中来?
同样的场景,他老子也有类似的句子,“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深沉而富有哲理,高下立判,这是个人的境界决定的。
“记得小萍初见,两重心字罗衣。”两个初遇是的场景,首先给词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美人的外貌,显然是倾心爱慕的。
“琵琶弦上说相思。”进一步表达相互爱恋之情,可以是当时小萍抚琴的动人画面,也可以是别后词人鼓琴诉相思,还可以是词人想象小萍在远方弹奏相思曲。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空中明月依然,可是美人已经转身离去。“彩云”代指美人。
再欣赏两首意境相似的诗词:
题都城南庄
唐·崔护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越调】小桃红·题写韵轩
元· 杨朝英
当年相遇月明中,一见情缘重。谁想仙凡隔春梦,杳无踪,凌风跨虎归仙洞。今人不见,天孙标致,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