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笔记004|鲁闵公2年:庆父不死,鲁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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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闵公(或愍公、湣公),姬启,庄公庶子,鲁国第十七任君主,公元前662年立,在位2年。

1.

鲁庄公32年,庄公薨,子般即位。十月,庆父派掌管养马、放牧之事的圉人荦(luo,去声)刺死子般。奉庄公之命立子般的季友逃亡陈国。庆父立闵公。

2.

元年,狄人伐邢国。管仲对齐桓公说:“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宴安鸩毒,不可怀也。《诗》云:'岂不怀归,畏此简书。'简书,同恶相恤之谓也。请救邢以从简书。”齐人救邢。简书者,盟约也。盖齐、邢前有盟约。

3.

元年冬季,齐国仲孙湫来鲁国省“庆父之难”。回去跟齐桓公说:“不去庆父,鲁难未已。”齐桓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对曰:“难不已,将自毙,君其待之。”公曰:“鲁可取乎?”对曰:“不可,犹秉周礼。周礼,所以本也。臣闻之,国将亡,本必先颠,而后枝叶从之。鲁不弃周礼,未可动也。君其务宁鲁难而亲之。亲有礼,因重固,间携贰,覆昏乱,霸王之器也。”亲近有礼仪的国家,依靠稳定坚固的国家,离间内部涣散的国家,灭亡昏暗动乱的国家,这是称霸称王的方法。

4.

二年春,虢国败犬戎。大夫舟之桥说:“无德而禄,殃也。殃将至矣。”遂奔齐。舟之桥所言不知何指。犬戎,战国以后称匈奴。

5.

二年秋季,庆父指使鲁国大夫卜齮在“武闱”杀害闵公。武闱是古代天子、诸侯的正厅即“路寝”的旁门。季友带着闵公的弟弟姬申跑到邾国。庆父逃亡到莒国。之后,季友和姬申回到鲁国,拥立为僖公。用财货到莒国求取庆父,莒国人把他送了回来。庆父到达密地,让公子鱼请求僖公赦免,没有得到同意。公子鱼哭着回去了。庆父听见了,说:“这是公子鱼的哭声啊!”庆父“乃缢”,上吊自杀了。

6.

冬季,十二月,狄人进攻卫国。卫懿公喜欢鹤,给鹤坐只有大夫以上的官员才能坐的车子。将要作战时,接受甲胄的人们都说:“派鹤去吧!鹤享有官禄官位,我们哪里能打仗!”卫败,灭。

7.

当初,卫惠公即位的时候还很年轻,齐人让惠公庶弟昭伯和惠公母亲宣姜成亲,昭伯不同意,就逼迫他同意。之后,生了齐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卫文公由于卫国祸患太多,先到了齐国。等到卫国败灭于狄,宋桓公在黄河边上迎接,夜里渡河。卫国的遗民男女共计七百三十人,加上共地、滕地的百姓共五千人。立戴公为国君,暂时寄居在曹邑。许国穆夫人是卫国人,闻知卫国败亡,星夜兼程赶赴曹地,吊唁卫亡。许国大夫阻止她去。许穆夫人作《载驰》,表达悲愤之情。载于《诗经·国风·鄘风》。

8.

郑文公讨厌大夫高克。狄侵卫,郑文公派高克率领军队住在黄河边,“帅师次于河上”,很久也不召他回来。后盖郑参与战斗,军队溃散逃回,高克逃亡到陈国。郑国人为高克作了《清人》,讽郑文公昏庸,讨厌高克却派高克守边,自弃其师。载于《诗经·国风·郑风》。狄侵卫,卫在河北,郑在河南。清是一个邑的名字。

9.

晋献公派遣太子申生进攻东山的皋落氏。里克进谏说:“大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视君膳者也,故曰冢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古之制也。夫帅师,专行谋, 誓车旅,君与国政之所图也,非大子之事也。师在制命而已。禀命则不威,专命则不孝。故君之嗣适不可以帅师。君失其官,帅师不威,将焉用之。且臣闻皋落氏将战,君其舍之。”太子,是奉事宗庙祭祀、社稷大祭和早晚照看国君饮食的人,所以叫做冢子。国君外出就守护国家,如果有别人守护就跟随国君。跟随在外叫做抚军,守护在内叫做监国,这是古代的制度。说到带兵一事,对各种策略作出决断,对军队发号施令,这是国君和正卿所应该策划的,不是太子的事情。率领大军在于控制命令,太子领兵,如果遇事都要请示就失去威严,擅自发令而不请示就是不孝,所以国君的大儿子不能带领军队。国君失去了任命职官的准则,太子统率军队也没有威严,何必如此呢?而且下臣听说皋落氏准备出兵迎战,君王还是不要太子去为好。

10.

鲁僖公元年,齐桓公迁邢于夷仪。二年,封卫于楚丘。邢迁如归,卫国忘亡。邢国迁居,好像回到原来的国土;卫国重建,却忘记了亡国之痛。

卫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务材训农,通商惠工,敬教劝学,授方任能。元年革车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卫文公穿着粗布衣服,戴着粗帛帽子,努力生产,教导农耕,便利商贩,加惠各种手工业,重视教化,奖励求学,向臣下传授为官之道,任用有能力的人。头一年,战车只有三十辆,到末年,就有了三百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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