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节仿佛格外漫长,每天的日子在吃喝间兜兜转转,了无痕迹。但总归在走亲戚的空档与相识好久的老友见了一面,十点出门,聊到店铺打烊都还意犹未尽,这也许就是许多年来的默契。
有时候觉得自己拥有神奇的第六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灵光乍现,预感到一些事情的结果,就像今晚,忍受不了苦味的我竟莫名点了一杯美式黑咖啡,放弃了往常的摩卡。脑子里想着生活是苦的,不如就尝尝苦。咖啡入口来不及品,极致的苦味就充斥了我的口腔,从舌尖到喉头,比中药不知苦了几倍。朋友说我真是疯了,店家的警告我却当耳旁风。为什么一时之间要放弃可口的酸奶和果汁,莫名的选择了这份苦涩。点开朋友圈后,我才发现,在你遇到更苦更难过的事情之前,你的灵魂可能会替你选择不那么苦一点的东西,在你有了心理准备后,在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这份苦涩的延续,远不及突然袭击来的猛烈。但我还是想说,我讨厌这份预期。
今天的难过与以往不同,他夹杂了太多的情绪与感悟,后悔与了然。可能到现在也没说清楚究竟怎么了,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无非就是销想很久的人,一下子就不能被自己惦念了。就像是一件你买不起或是不敢买的珍品,你知道他会一直在那,你每次路过都看很久,假装路过,假装光明正大。但某一天,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神不灵,恍恍惚惚,直到你再次路过,你发现你一直看着的东西不见了,他被人买走了。你踟蹰在这,后悔却又了然,这么珍贵美好的,总归会被买走。你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却又难以割舍,心心念念了这么久,怎么忽然一下子就不见了呢。就像我,好像从没想过买得起。或许也想过,但每次都假装路过,有时候想想如果眷恋的再强烈一点,是不是也会有拥有的机会。但我知道我天性难改,我也没想过逆天改命。只是这份难过,为什么就总是难以消逝。
我很卑微,向来如此。我把感情这东西看的珍贵,这份过度的小心翼翼总是与他不匹配的。我试图让自己的爱情观成熟起来,遇到别人有男朋友也不再那么羡慕嫉妒,我觉得总会遇到,这东西可能不像苦涩,很有可能突然击中你,然后就是一场璀璨烟火。也有可能兜兜转转,细水长流,谁又能说得准呢。以前我以为我是懂得,现在看来却又差点火候。我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患得患失,悲戚不已。我把自己置身于一个悲情角色中,自导自演着。许多人理解不了,但有心向往之的人一定明白。这就是月光、清风,你只需看着,念着,当做你孤独时的一点慰藉,你卑微到不敢奢求他,抱着一点微光,想着,谁都得不到,也挺好的。有时候人就是很奇妙,以为不会谈恋爱的人,下一秒就坠入爱河,以为可以走上很久的人,不知何时就分开了。你一开始不喜欢的人,说不定和你跌跌撞撞走到了最后,而你一直说不出口的话,很久之后,也就不必再说出口了。奇妙的意义在于这些转折之后可能是妙不可言。我们经历了庆幸与遗憾,或喜或悲。这些情绪来的悄无声息,身边的好友与相恋5年的爱人分手了,之所以说是爱人,是觉得无论如何,一起走过的一段感情岁月,总是应该给予其尊重。分手的原因多多少少与大多爱情故事无异,或许她也曾说过悔不当初的话,但我们心里都清楚,经历过了,时间越久,最后剩下的好像都是当初的那点感动与美好。那些伤痛或许也还在,但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我们总有那么多的理由告诉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成长,是蜕变,因为我们总要走下去,总要相信点什么。我一直相信着,但我想给自己点时间去难过,在这段时间里就去颓废一会,觉得生活暗无天日一会,剩下的期望,我总是想往后推那么一点。
青春时的爱情称为喜欢,单纯不做作,纯粹又洒脱。我把这段岁月想象成草原,在脑海里驰骋,碧海蓝天。往后啊,就是二十几岁的爱情,保留了几分勇敢,变得有点犹豫,会想很多。不如就把他当成初春的冰面,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再往后啊,可能就像是沙漠的甘霖、冬日的暖阳、多年不见的大雪或是雨后晴空的彩虹。越来越像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但谁知道呢?总有那么些特例,或许就被我们碰到了也不一定,我们总是要期待点什么。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读到这,会不会觉得我有点言之无物。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时候就是这样,而我只是难过。我有遗憾,但假如回到开头,我仍不会张开口,因为这些我都明白,所以面对自己的难过,我好像也劝慰不了自己。我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啊,我为他赋上各种光环与色彩,无非就想着我能更好一点。是不是我再努力一点,就能看到我。我把这些话写在这里,我想说其实我不开心,其实我嫉妒。但我仍旧会维持着自己的得体,我把感情看得重要,所以当下经历的每一刻,我都扛得住。不管说我是自怨自艾也好,伤春悲秋也好。我只知道,往后,不要再把一件珍品看得如此重要,去称赞他但不要压在心底,因为越往心里压,这种积淀就越深厚。请务必云淡风轻,不露声色。
感情总是守恒的,难过会有序曲,所以承受起来有迹可循,欣喜是意外的,不管多久总会有释然的一刻。你无需期待,总会有你想说的一天。在此之前,又怎么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