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当我们随着万物的脚步进入炎热的夏季,又是一度毕业季从风雨中走来。在哪一张张毕业照中,在那笑容下,真的是欢乐么?
六月八日下午五点,过去式。我长舒口气,漫步,矫首。那天空的蓝呵!一丝丝染进我的心房,夏天独有的暑意也似乎被这蓝色驱散。像是逃脱牢笼的困兽,我们在如画的夕阳里放歌。是该放歌的,因为那渐渐沉下的太阳,代表着我们即将迎来渴盼的明天。然而,现实啊!总是迫不及待的将我在乎的一切抛在风中。也许是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两个月零四天后,我再次站在千军万马中,一步步的向那座独木桥逼近,去争夺过桥的机会。
“栀子花开,so beautiful so white,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难舍的你,害羞的女孩,就像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栀子花开,如此可爱,挥挥手告别,欢乐与无奈。光阴好像流水飞快,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旋律在我的耳畔回荡,久久不绝。
从未亲手触碰过栀子,不太明白这点缀在浓绿之中的白色花朵未何有这般魅力。古人用诗歌赞美她的姿态:“疑为霜裹叶,复类雪封枝。”那霜白之色究竟有着怎样的风韵,竟让人在炎夏中感到凉意?用诗歌赞美她的香气:“濯雨时摛素,当飚独含芳。”又是怎样的香气,让这些诗人不吝笔墨,将她镌刻在薄薄的宣纸上。而我们,唱着《栀子花开》来送别我们的中学时代。
后来,无意间看到一些关于栀子的文字,对栀子也算有了浅薄的了解:栀子是常绿灌木,含苞于寒冷的冬,绽放于多彩的夏。据说,栀子的含苞期越长,花开时的清芬就越久远。这像极了我们。越是耐得住苦寒与清寂的栀子,越能开出芳香馥郁的花;越是能忍得了坚苦且不放弃的学子,越能在高考的战场上攻城略地,大杀四方,最终拜将封侯。我们,十二载寒窗,只为一朝金榜题名。
架一叶扁舟,行驶于文字的海洋,但我又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没有过硬的文笔和出众的才华。曾经,我在文科和理科两大阵营中徘徊,但最终还是不舍的加入理科的一方。说真的,对于理科我没有半分亲切感。一个专情的理科生,在看到操场上飞起的足球时最先想到抛物线,而我只会胡侃国足后继有人啊!一个专情的理科生,在看到鲜花时最先想到的是花药离体培养,而我只会专注于它的美;一个专情的理科生,在看到彩虹时最先想到光的色散,而我只会去赞叹大自然的神奇……综上所述,证得:我选科那天一定没睡醒。
朋友说我的反射弧可以沿赤道绕圈,我则不止一次的吐槽她脑洞的面积,但这并不妨碍我反应迟钝这件事成为真命题。因为在我开始感伤离别时,大家都已天各一方……我抱着地图在原地强颜欢笑,在地图上,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地名被鲜艳的红色圈起。离别是放歌的最佳时机,所以我们看到了那么多的赠别诗。喜欢“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也喜欢“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明明这样矛盾,却又阻挡不住固执的心。
复读的这一年,我踏在就别的黄土上,这里的寒意总是来的这般早。寒风肃杀,柳树的叶子黄了、枯了、落了……落在早临的白雪中,枯黄中带着些许灰绿的叶子,渐渐被白雪淹没。我默默地看着、想着:想着待这柳树再次葱翠,那在白雪中绿的耀眼的栀子也将绽放,想着那时的栀子又是什么样的,想着我又会面临离别。
如果可以,在来年的六月八日后,我想去亲眼看看这“孤姿妍外净,幽馥雪中寒”的栀子花,去亲身感受她的孤独与低调。
栀子花开,毕业离歌。
羽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