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天的穿越之旅

人间四月,春暖花开。正是踏青玩景的好时候。酷爱游玩的林晓天,周末十之八九是要出去的,困在宿舍那便要了他的命了。这不,天还没亮,林晓天就早早地起床梳洗了。林晓天背上昨晚已准备好的旅行包,蹲下系鞋带的时候,隔壁床的舍友翻身的同时,梦呓似的问了句:“去哪玩啊?”林晓天系好鞋带,立直身子,手指当梳对着镜子边理头发边说:“去流波山看杏花。”“真是好兴致。”“如此大好时光,岂可辜负啊!”“回来,带枝杏花给我吧。”“睡你的觉吧,走啦。”话音刚落,林晓天已步出宿舍,噔噔噔地下了楼梯,直奔车站而去。

太阳终于醒了,睁开睡眼,一束束光彩透光车窗玻璃,吻上正闭目养神的林晓天的脸颊。迷迷蒙蒙中,一个姿容曼妙、白衣胜雪的女子自杏花疏影里,浅笑着朝他款款而来。两人正要牵手之际,车子一个趔趄,林晓天的额头与前座的椅背来了个激烈的亲吻。一场美梦就这样烟消云散了。直气得林晓天牙痒痒。

窗外,薄雾渐散,阳光大好。林晓天抬了手腕看看手表,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便可到流波山了。想想那白里透红的漫山杏花,林晓天不觉激动了起来,宛如一个初次约会的懵懂男孩。

 “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林晓天竟不自觉地吟哦起寇准的《江南春》来,这意境虽为暮春,却也美得令人心醉神往。

流波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山,不过是一个微微隆起的丘。林晓天纵目望去,无际的杏花,如胭脂万点,红云朵朵,甚是壮观动人。加上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林晓天仿佛喝了几两白酒般醺醺欲醉。

林晓天迫不及待地奔进花海,徜徉其中,好不快活。目光流转间。林晓天看到不远处一片波光潋滟的湖边,一棵杏树姿态苍劲,冠大枝垂,倒影在水中甚是古色古香。林晓天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树下,啧啧地伸手触上树干,上上下下打量起这个老杏树。倏然,一粒光束刺入林晓天的眼睛,他本能地闭了闭眸子后便寻起这光的来源,原来是从拱出地面的树根丛里冒出来的。

林晓天蹲下身来,手穿过缝隙伸了进去,探寻地摸索了一小会儿,是一个硬硬的东西,圆的,像戒指。林晓天又费力地从缝隙里抽出手来,定睛一看,正是一枚素色的金戒指,上面还沾着新土。林晓天想也许是被刚冒出地面的树根带出来的吧。林晓天拂去上面的土星,试着将戒指戴上了左手的无名指上,左右端详间,只听一个声音幽幽而来:“你是何人?”“谁?!”林晓天环顾四周却未见一人,对着空气问。“我就在你手上啊。”林晓天闻言低头,却见指上的戒指泛着莹莹蓝光,不觉大骇,忙忙的便要将那枚戒指从手上脱下来,可是费了许久的力气也没成功。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脱不下来的。”那戒指说。林晓天惊魂不定,语带哭腔,“为……为什么?”“你只需帮我找到我的主人,我便会自动脱离,否则,这一世便如长在你的手上,再也取不下来了。”那戒指说。“那……那你的主人是谁?他在哪里?”“我在此地沉睡了近千年,哪里还记得。”“什么?!”林晓天变色大叫。“不过我记得他的气味。”“怎么去找他?”此时此刻的林晓天只想快些摆脱了这个不知何物的怪东西,“我帮你。”“我在你手上,你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林晓天欲哭无泪,“你可别害我呀。”“别怕别怕,呵呵。我们走吧。”林晓天刚无力地嗯了一声,便瞬间无声无息地没了踪迹。

当林晓天睁开眼的时候,面前摆的尽是些肥鹅、熟肉、果子,不仅斜睨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心想:“算你有些良心,不错,总得先吃饱了再干活呀。”林晓天拿起筷子刚夹了一块熟肉正往嘴里送,不知谁在他脚上捏了一捏,他手一抖,到了嘴边的肉却喂了桌子。

林晓天脸一沉,气恼地拍下筷子,“谁他妈的捏老子的脚?”须臾,林晓天右手边便站起一人来,一个男人,一个古装打扮的男人,看样子长得还不错。林晓天看着他莫名地问:“你是谁?”那人满眼情欲地看着林晓天,直看得林晓天浑身鸡皮疙瘩。“你到底是谁?”林晓天又问。那人却不作答,只是慢慢移近林晓天。林晓天有些惶惑。突然间,那人一把将其揽进怀里,雨点似的落下吻来,嘴里还嘟囔着“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我绝不会亏待了你。”

林晓天使尽全身的气力却也推不开。正当两人纠缠胶着之时,房门突然洞开,一老妪见状生气地说:“你们两个做得好事!”林晓天和那男人都吃了一惊。那老妪指着林晓天说:“我请你是来做衣裳的,不是叫你来偷汉子的!如果武大知道了,那还有我的好吗?我还是先去自首吧。”回身便要走。 林晓天急急扯住老妪衣袖,茫然地问:“武大?是武大郎吗?”老妪回眼看着林晓天,眼神疑惑地说:“娘子这是唱的哪出啊?”林晓天挣开那男人的怀抱,抓起身后的铜镜一看:镜子里的人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纤腰袅娜,檀口轻盈,分明一个俏妇人,何来林晓天?林晓天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戒指便破口而出:“你他妈的耍我是不是,我怎么就成了这第一淫妇潘金莲。”那戒指叠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寻着气味找来的,刚仔细一嗅,才发现原来弄错了。别介意,我们马上走。”“说声对不起就算啦,老子差点失了身……啊(林晓天杀猪般的长叫)……”

林晓天站稳身子,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又摸了摸头和脸,问:“我是男的吧?”“是。”“帅吗?”“帅得很。”闻言,林晓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位。

不远处,传来一众女人嬉戏的声音。林晓天循声望去,见身后方有七个女子蹲在水里沐浴。那浴池约摸五丈余阔,十丈多长,水面上氤氲着淡淡雾气。细看那女子们,生得个个不同,各有各的味道。林晓天看的痴迷时,那戒指说:“你也去洗洗?”林晓天害羞地说:“不好吧。”“不去也得去。”眨眼间,林晓天竟不自禁地跑到了浴池边,笑着说:“各位姐姐,在这里洗澡啊,也带我洗洗吧?”

众女见林晓天来了,皆矮了身子藏在水中。一女子怒道:“你这个和尚,太无礼了!我们是在家的女流,你是个出家的男子。古书云:七年男女不同席,你好和我们同塘洗澡?”林晓天说:“天气炎热,将就容我洗洗儿罢。哪里许多的束缚!”说着便脱了皂锦直裰,跳下水来。众女又羞又恼,一齐上前欲打,却又瞬间花容失色,连连四散退去,只留下一片惊呼:“原来是猪妖!”立在原地的林晓天也愣住了,喃喃自语:“猪妖?”手不觉抹上了脸,长喙大耳;低下眼睛一瞧,大腹便便。不是猪是什么?“啊——猪妖——”林晓天迅疾跳上了岸,拎了直裰撒腿就跑。

不知跑了多久,林晓天终于跑不动了,双手支着膝盖直喘气。过了片刻,林晓天苦着脸说:“你能不能对我好点?一会淫妇,一会猪妖的,就不能给我安排个好的角色吗?”“你是帮我找主人的,不是来演戏的,更不是来享受的。”“我不管,我要过一把九五之尊的瘾。”“九五之尊?”那戒指仿佛受了启发一般,自言自语地说。“对,就是九五之尊!”“走!”“啊——”

“你他妈每次走之前,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啊,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要总弄得我措手不及,好不好?”林晓天不满地说。房内丝竹戛然而止,林晓天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太唐突了,向周遭连连陪笑:“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你们继续。”须臾,音乐便又塞满房间,歌者继续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歌声刚落,赵廷美推门而入,走到林晓天面前,笑着说:“今天是你的生辰,大喜之日,如此凄楚之音,太不合时宜了。不过,词当真是好。小弟佩服。”林晓天拱手说:“过奖、过奖。”赵廷美以手唤来身后太监,说:“这是皇兄御赐之酒,以示祝贺。”林晓天拱手谢恩:“多谢皇上赏赐。”说完,林晓天接过并一饮而尽。不一会儿,林晓天的肚子就剧痛起来,全身抽搐。一女子吓得魂飞魄散,奔至林晓天跟前,把他抱在怀里,顷刻泪落如雨,哭着问他何处难受。林晓天来不及问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是谁,只骂了句“你他娘的……”便喷出一口鲜血,再无力言语。“搞错了,走!”

 “妈的,老子再也不想任你摆布了。”林晓天一边嘀咕一边使劲扯着手上的戒指。一个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解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想要取下我送你的戒指?”林晓天举眸看向那男人,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老子不想要了,与你何干?”“你就那么想飞升成仙吗?”那男人说,“成了神仙又如何。天上等级森严,在这人间逍遥度日不好么?”林晓天斜睨了一眼那男人,“神经病吧”便回身要走。“嫦娥——”那男人喊道。林晓天如雕塑般立在当地,惊讶地转过身子,瞠目结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舌头打结地呢喃:“后羿?!”后羿猛然上前,将林晓天紧紧地箍在怀里,依依地说:“嫦娥,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林晓天彻底傻了,妈的,什么玩意。林晓天不耐烦地使劲推他,可那哥们壮得像牛一样,肌肉如同铜墙铁壁,哪里推得动。

“你口袋里有药,赶快吃了它。”那戒指在他耳边低语。林晓天伸手到口袋一摸,果真,是一颗黑黢黢的药丸。林晓天没有多想,立即塞进了嘴里,就着一口唾沫咽了下去。林晓天身子立时飘离地面,缓缓向天上飞去。“嫦娥……嫦娥……”那男人的呼喊声越来越模糊。

那戒指说:“谢谢你,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嫦娥?”“不错。”“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现在啊。”林晓天仿佛被人踢了一脚,身体失重从云端跌落,直挺挺朝下坠去。

“喂、喂,车子到站了。”

林晓天如梦初醒,一边抹着唇边的口水,一边懵逼地“哦”了一声,侧过身子给别人让出一条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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