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伪白浪国太后陈小艺的房中,几名稳婆乱作一团,稳婆浑身直抖,对太上皇清帝道:“娘娘胎位不正,无法自然生产,需要剖腹产,我们都不敢做这个手术啊。”清帝急得团团转,道:“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小艺不治,朕要你们偿命。”稳婆皆跪伏在地,道:“陛下饶命啊。”
陈小艺痛得死去活来,大出血,几度昏厥,道:“陛下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再为我杀任何人了。”清帝泪流满面,道:“朕答应你。”陈小艺道:“报应啊,那一军的冤魂啊,都来索命了啊。我好悔,为了报父母之仇杀一军啊,怎能相信那一军都是土匪啊。”清帝道:“小艺,那都是朕的错,要索命,该找朕才对啊。”
稳婆道:“各国之间,只有穆陵国刑部尚书毛烟雨能做剖腹产手术。”清帝道:“毛烟雨还在死牢中,朕去找穆陵国主,求他放出毛烟雨,救小艺。”
清帝带着八名心腹侍卫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往穆陵国,青丘国众将士不敢阻拦,飞鸽传书报知青丘国主。
清帝求见穆陵国主银狐帝国,银狐帝国召见。清帝说明来意,银狐帝国道:“朕只有一个条件,你废舒帝,立沂王为帝,你手下众将士和我穆陵国大军一起攻下青丘国京城。”
清帝暗自叫苦,舒帝在青丘国京城,如果朕去攻打,舒帝就会有性命之忧。清帝无奈,道:“我不能失去小艺,只要能救小艺,我愿意做任何事。”银狐帝国眼里闪着寒光,道:“朕不怕你反悔,沂王、豫王都在朕手中,你若敢反悔,朕灭你一家。”清帝浑身一抖,道:“臣不敢反悔。”
走出皇宫,清帝踉踉跄跄,眼前闪现出舒帝可爱的模样,耳边是舒帝稚嫩的声音:“父皇,抱抱,父皇不会害孩儿的,对吧?”清帝的心似锥扎似的疼,喷出一口鲜血,道:“苍天啊,为什么要让朕为了救小艺害死自己的亲骨肉啊?”清帝栽倒在地。
银狐帝国诏令赦毛烟雨罪,放烟雨出狱,随清帝前往沂山。银狐帝国召集众将士,对众将士道:“此次前往沂山,强行攻下沂山,护卫清帝前往青丘国,若不能攻下青丘国京城,众将皆提头来见。”众将士跪伏在地,道:“遵旨。”银狐帝国诏令中军主将少校柳下惠行使大将军职权、节制三军,率三军将士星夜兼程前往沂山,诏令(伪)白浪国沂王率军前往沂山,诏令白浪国明皇派大将军囿彻上林率军前往沂山,即刻起程。
陈小艺痛了几天几夜,奄奄一息,毛烟雨赶到,灌服麻醉药、续命丹,给陈小艺动手术,剖腹产下一男婴。陈小艺昏迷不醒,清帝焦急地道:“毛烟雨,小艺她怎么样?”毛烟雨道:“陛下放心,母子平安。”清帝长舒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清帝封子为康王。
穆陵国众将士强行攻打沂山,沂山青丘国守军不敌,或死或逃或降。三国联兵攻下青丘国各地,青丘国节节败退。三国将士护着清帝来到青丘国京城,清帝诏令废舒帝为舒王、陈玉书为舒王太后,立沂王为沂帝。清帝手下众将士只听清帝号令,皆倒戈,攻打青丘国京城。各国军队,清帝手下众将士最强悍,无人敢挡。
少校柳下惠和囿彻上林奋勇当先,严令众将士,有后退一步者斩,后队斩前队,没有人敢后退。青丘国京城城下,尸积如山,京城外城被攻破,青丘国众将士退守内城。
清帝看着城楼上的陈玉书,道:“玉书,带着舒儿,赶紧逃走吧?”陈玉书道:“逃,还能往哪逃?我誓与青丘国共存亡。”陈玉书将舒王放在铁丝篓中,背在背上,刀枪不入。
青丘国众将士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道:“我们的家人都死于战乱,都是清帝害我们家破人亡的,我们要与舒王同归于尽,让他也尝尝丧子之痛。”青丘国将士内乱,挥剑砍向陈玉书和舒王,舒王哇哇大哭。清帝在城下见了,脸色大变,跌坐在地,撕心裂肺大喊:“不要啊,舒儿。”
危急关头,一人从天而降,大喊:“住手。”青丘国众将士抬头看时,只见伪白浪国禁军统领农夫胡老大从哨楼中飞跃而下。众将士挥剑砍向空中,农夫一个前空翻,踢掉众将士手中宝剑,在空中转身,一掌劈去,众将士纷纷被击晕倒地。
农夫将清帝用血写的诏令递给陈玉书,道:“陛下派侍卫去找我,令我护卫舒王,救舒王逃走,请娘娘将舒王交给我,约定在哪会合,将舒王还给娘娘。娘娘能信得过我吗?”陈玉书跪伏在地,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久闻将军大名,将军忠肝义胆,一人可抵百万兵。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京城已不可守,我将与烟霞浪子、焦小桥率军护卫青丘国主一族逃往(伪)白浪国京城,请将军在京城等我们。(伪)白浪国在沙漠腹地、青丘河畔,城中设有重重机关,只有烟霞浪子心腹将领知道那些机关按钮,连我也不知道。穆陵国将士若去,必然会落入陷阱被俘。”农夫道:“我是穆陵国人,不能帮助敌国,只能救舒王,我无力阻止这战争啊。看着这么多将士枉死,我心痛啊。”
伪白浪国舒王太后陈玉书将舒王连同铁篓子放在农夫的背上,伪白浪国禁军统领农夫胡老大纵身从城楼上飞跃而下,一只手持宝剑在城墙上划过,一只脚在城墙上划过,以减缓下坠之势。清帝与农夫早有约定,伪白浪国太上皇清帝在城下令四名侍卫手持盾牌抵挡敌军箭雨、另四名侍卫各持行军被一角、高举行军被,预防农夫和舒王跌落。清帝令众将士攻城掩护农夫。
青丘国内乱,局势已失控,青丘国众将士杀红了眼,道:“清帝害我们家破人亡,我们要与舒王同归于尽。”众将士万箭齐发,皆射向农夫和舒王。农夫用另一只手挥宝剑护住舒王,无法护住自身,身上不知中了多少箭。虽说戴铁盔穿铁甲,刀枪不入,却也被重力导致重伤,重重跌落。
陈玉书变了脸色,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坠,扶着城楼大喊:“舒儿。”农夫用一只手抓住行军被,用另一只手护住舒王。舒王虽未受伤,却也受了惊吓,哇哇大哭。侍卫忙将农夫和舒王转移到安全地带,农夫喷出一口鲜血。
清帝忙令军医前来诊治,军医熬好治伤药给农夫服用。清帝对农夫道:“朕会派将士护送将军和舒儿回沂山。”农夫道:“娘娘和我有约定,我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我要亲自护送舒王去(伪)白浪国京城,将舒王交给娘娘。”清帝一躬到底,道:“将军忠肝义胆拼死救舒儿,请受朕一拜。以后不论将军有任何需要,朕都会尽力相助。”农夫想要起身,却不能动弹,道:“君不可以拜臣,臣会折寿的。”清帝道:“把舒儿还给陈玉书,朕担心青丘国众将士会报复啊。”农夫道:“臣会保护舒王的,若不是在半空中,他们也伤不了我。”
陈玉书见舒王平安,放下心来。青丘国中军主将烟霞浪子闻讯赶来,道:“众将士不听号令,玉书,对不住了,此时若处置众将士,只怕军心大乱啊。”陈玉书道:“只要舒儿平安就好。”烟霞浪子对众将士道:“你们以后若再敢害舒王,斩。”众将士道:“遵令。”
在军事会议上,陈玉书道:“我对农夫说,让他带着舒儿在(伪)白浪国京城等我们,我是故意让敌军知道我们的计划的。请将军下令,将军与我率所有青丘国将士、禁军、侍卫皆往东冲出重围,沿大路前往(伪)白浪国京城,大将军焦小桥率悠悠国军队护卫青丘国主一族往南穿过沙漠、再往东绕道前往(伪)白浪国京城。焦小桥忠肝义胆,定能护国主平安。只有用所有青丘国将士做诱敌之兵,才能吸引敌军主力,掩护国主,保国主一族平安。”众将皆道:“我们愿一死掩护皇上。”陈玉书对烟霞浪子道:“若我不能生还,请将军帮忙照顾舒儿。”烟霞浪子道:“好。”烟霞浪子依计而行。
在穆陵国中军主将少校柳下惠营帐中,探子来报:“烟霞浪子、陈玉书率青丘国将士、禁卫军 、宫中侍卫往东冲出重围,逃往(伪)白浪国京城。焦小桥率悠悠国将士往南冲出重围,逃往沙漠。”少校柳下惠问:“青丘国主在哪?”探子道:“不知道。”少校柳下惠对众将道:“烟霞浪子和陈玉书是敌军主将,他们在哪,敌军主力就在哪。只要能拿下他们俩,青丘国就没有复国的可能了。”
少校柳下惠下令:“白浪国大将军囿彻上林和(伪)白浪国太上皇清帝和沂帝率军攻下青丘国京城内城,囿彻上林驻守青丘国京城,清帝和沂帝率军追击焦小桥一军,我率大军追击烟霞浪子和陈玉书。”众将士道:“遵令。”
少校柳下惠率军追上青丘国军队,烟霞浪子对陈玉书道:“玉书,你率众将士先走,我断后。”陈玉书道:“众将士同生共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众将士皆不肯先走,道:“愿与将军同生共死。”
少校柳下惠远远看见敌军,令众将士勒住马,众将士道:“为什么不上前拼杀?”少校柳下惠道:“敌军拼死一战,伤亡必大。米皮男,率左军从左边小路绕到敌后。游戏人生,率右军从右边小路绕到敌后。前后夹击。”众将士道:“遵令。”少校柳下惠率中军将士趴在土丘后,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焦小桥一军已经习惯了在沙漠中行走、生存,清帝一军却不敢进入沙漠。清帝对沂帝道:“沂儿,我们还是往东走大路去(伪)白浪国吧?”沂帝道:“孩儿遵旨。”清帝一军转往东。
其他人抱舒王,舒王都大哭大闹,道:“我只要父皇抱。”清帝于是抱着舒王与农夫同坐一辆马车,令将士缓慢前行,说,只怕牵动农夫伤口,疼。
舒王搂着清帝的脖子,道:“母后在哪?”清帝道:“你母后在(伪)白浪国京城,父皇带你去看她。”舒王道:“我只想和父皇在一起。”清帝道:“你可千万不要和你母后那么说,她会生气的。”舒王道:“我是小,可我不傻,见了母后,我会说,我只想和母后在一起,我不会惹母后生气的。”清帝被逗乐了,道:“人小鬼大,原来你只是哄父皇开心啊。”舒王道:“我舍不得父皇呀,也舍不得母后呀,父皇怎么舍得把我送走呀?”清帝道:“父皇也舍不得你啊,可是你母后不会让你跟我走的,她会跟我拼命的。”
舒王道:“为什么父皇不留下来呀?父皇为什么要走呀?”清帝道:“父皇做了很多错事,你母后恨我啊。如果你母后说我坏话,你会怎么说?”舒王道:“我会说,我帮母后打父皇。”清帝道:“你真要打父皇啊?”舒王道:“我那是哄母后呀,我哪舍得打父皇呀,打父皇,我心疼呀。”清帝道:“你母后平日里把你放在哪里的?”舒王道:“我与母后每天吃住都在军营里,母后每天教我处理政务、处理军务,我都听不懂。母后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记住的。”
清帝又惊又喜,有些人天生记性好,过目不忘,过耳不忘。舒王虽只有四虚岁,却有着过人的聪明机灵。清帝道:“舒儿,象你母后一样聪明啊。朕喜欢的是你,不喜欢沂儿,可是世事难料,朕没有办法啊,朕也不想废你帝位啊。”清帝想起陈玉书和前夫有一子刘思霸,道:“舒儿,你知道你哥哥刘思霸吗?他在哪里?”舒王道:“哥哥在(伪)白浪国京城,有先生教他读书,不跟我和母后住在一起。”
清帝明白了陈玉书的苦心,放下心来。陈玉书是想把舒王培养成帝王之才的,不从小历练、不悉心教导,又怎能有帝王之才?陈玉书并没有把刘思霸带在身边苦心调教,自然不会把帝位传给刘思霸。
清帝道:“你觉得你沂哥哥怎么样?”舒王道:“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清帝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舒王道:“父皇,我又不傻,怎么能看不出来?”清帝道:“那你刘思霸哥哥怎么样?”舒王道:“思霸哥哥很喜欢我的,我也很喜欢思霸哥哥。”
清帝道:“你母后平时都和你说些什么?”舒王道:“母后喜欢跟我讲故事,我最喜欢听岳飞的故事,母后说,岳飞精忠报国,却被昏君奸臣害死。害死是什么意思啊?我长大以后,也要当象岳飞那样的将军,象母后那样指挥千军万马,多威风啊。”清帝道:“不行,你母后是希望你长大后当皇帝的,你当将军,你母后会失望的。”舒王道:“哦,那当皇帝还可以当将军吗?”清帝道:“可以,当皇帝也可以率军打仗的。”舒王道:“我要象母后那样,既当皇帝,又当将军。”
清帝道:“父皇实在是不愿把你送到你母后身边啊,你母后对青丘国主忠心耿耿,一天到晚待在青丘国军营中。我攻打青丘国京城,青丘国众将士恨我入骨,我只怕他们还会报复你啊。”舒王道:“父皇为什么要攻打青丘国京城啊?”清帝讲述了被迫攻打青丘国的经过,道:“你不会恨父皇吧?”
舒王道:“父皇,我虽然听不懂,但我知道父皇是真心喜欢我的,是父皇派农夫叔叔来救我的,我不会恨父皇的,父皇的怀中好温暖好安全啊。父皇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记住,等我长大了,就明白了。”清帝道:“你觉得你农夫叔叔怎么样?”舒王道:“农夫叔叔喜欢我的,我也喜欢农夫叔叔。”清帝心想,不要以为孩子小,什么也不懂,孩子是能感知到大人是不是真心喜欢他的。
农夫道:“臣誓死护卫舒王,请陛下放心。”清帝心中愧疚不已,几次三番攻打青丘国京城,几次差点害死舒王,怎能不悔啊。五年前,青丘国造好伪白浪国京城,由一天才少年设下重重机关,只有烟霞浪子心腹将领才知机关在哪,那少年一直养在青丘国宫中。此去伪白浪国,能否攻下?不能攻下,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