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真驚人:每棵
都與邻樹結緊,似乎言語
是一種静止的表演。
或許是機缘巧合
我們在今晨相會
遠离世界,似乎
有默契,你和我
突然變成這些樹
想把我們説成的那樣:
説是他们存在於此,這事
本身説明問題;説是不久
我們就能撫摸、相愛、解釋。
高興的是我們從未發明
如此秀色,我們被包圍:
一種充满喧聲的寂静,
一幅上面浮現出微笑的
合唱的油畫,一個科天的早晨。
我們的歲月放在費的光上,
走着,裹在這樣的緘默之内
似乎用這些語言就能自衛。
早課抄了美國詩人約翰·阿什贝利的詩歌《幾棵樹》。一個多月前,2017年9月3日,美國战後最傑出的詩人約翰·阿什贝利逝世,享年90歲。也曾讀过一些他的詩歌,很喜歡,或者説詩人詩歌中那種難以捉摸的緘默和隐忍與我的某種感覺很契合。有些時候,我們就像這些交錯的樹木一樣,触摸彼此的身體、被愛籠罩、傾述自身。我們就是這樣真實地生活着,並没有刻意去虚構那些美好的幻景。
期中考試結束了,高一年級又到了文理分班的時候了。不知是從哪一年开始,文理分班改到了高一上學期的期中考试後了。最初的文理分班是在高二剛开學時,後來改到了高一下學期开學初。我對學文學理並没有什麽太積極的建議,祇是覺得這實在應該是一種興趣和愛好的选擇,而與分数的高低學习能力的强弱不應該有太大的関系。我個人覺得在當下這樣一個全新的時代,真的不應該再有學科歧視的現象存在了。學文學理還是要由孩子們自己去决定。幾十年了,我既没有覺得學理科一定要比學文科好在哪裡,也没有覺得學文科一定要比學理科差在哪裡。在我看來,這實在不过是一種出於實用主義的急功近利的欲求,無関乎社會的進步和人的發展。
試考完了,就要講評試卷,而孩子們的関注點祇在每道題的答案是什麽,自己最終得了多少分;至於錯在哪裡,應采取一種什麽樣的措施來补救,相當一部分孩子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备卷子很麻烦,講卷子很無奈,試卷講評課對於每一位語文老師來説都是一種考驗。考試與教材内容的貌似割裂,是語文教學长期以來“少、慢、差、費”的原因之一。從小學到初中,孩子們习慣的語文教學和考試是考什麽就教什麽練什麽,教什麽練什麽就考什麽。而高考,至少是最近十幾年高考,並没有非常顯性的教材裡面的内容,而一張高考考卷,實際就是整個高中阶段從高一到高三周練、月測、期中期末考的试卷模版!而一套高中語文試卷中,除了名篇名句默写之外,再没有與教材直接相関聨的内容。孩子和孩子家长要成績,學校領導要名次,所以當年有一個很生動傳神的比喻:“戴着鐐銬舞蹈”。説的就是高考指揮棒下的高中文語文教學。
上午开始批期中聨考试卷,要先批作文。网上閱卷,較以前的手批先進了很多,也智能了很多。但随之而來的,一些可有可無、不儘合理的要求,又給原本简化了的,追求公平的网上閱卷增加了難度,給考試的孩子带來了更大的不公平。手批作文時,一般是三批,雖然速度了慢了很多,但對每一位参考的孩子是公平的。而現在批作文是雙批,而且不知是哪位高手又提出了仲裁卷和离散值的問題,既給老師閱卷增加了難度、負擔和壓力,也給孩子们的作文带了不公平。作文打分實際上就見仁見智问题的,除了写作功底極爲优秀的學生和写作能力非常欠缺的孩子,絶大多数孩子的作文能力和水平大致相差不多,亦在伯仲之間,硬要拿出一個离散值來,势必就牺牲一些孩子的分数,來迎合满足學校所提出的规定和要求。改革從來就是提倡删繁就简,而體制之下,至少教育教學的改革愈發繁文缛節了。
晚課抄了漢樂府詩歌《猛虎行》:饑不從猛虎食,暮不從野雀栖。野雀安無巢,游子爲誰驕。
抄了《論語·子路第十三13·20》: 子貢問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問其次?”曰:“宗族稱孝焉,鄉黨稱弟焉。”曰:“敢問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抑亦可以爲次矣。”曰:“今之從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抄了《禮記·檀弓上第三》:有虞氏瓦棺,夏后低堲周,殷人棺椁,周人墻置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