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公”们的夜钓日记

                                                                      加入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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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点了?” 关掉鲁多维科.艾奥迪的音乐,我猛然回过神来,紧张地抬起头来问楠楠。

        “啊!让我看看啊!”慵懒的楠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弹起来,抓过手机惊讶地说道:“呀!已经五点了!”

        “什么?赶快啊,要迟到了!” 我火急火燎地盖上电脑,催促着躺在床上的楠楠。

        居住在小岛上,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一股束缚的旋风会微荡起岛民们平静的生活,一瞬间,它好似卷走了我所有的自由。每当那个时候,我就像是一匹野马被拴在了精致的马厩里,最初扬天长啸、拨尘弄灰以呼唤旷原;继而愤恨嘶鸣、弃槽断食而渴求回归。可是,时间久了,终于明白,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在加速心力的燃烧,就连心底里最深处的心声,也孱弱地如同大漠残阳里一息可有可无的轻烟。这一阵风,套住了信马由缰的奔跑,吹散了浪迹天涯的心愿,脑子里此起彼伏的豪言壮语,也逐渐消匿在这一片苍茫无涯的大洋之间。

        正是因为这股未名的风,我才特别期盼休假的时候,能够出岛逛逛。这天休假,早上和安妮塔潜水,下午计划带着楠楠,跟着交通部出海夜钓。中午,我俩躲在宿舍里睡大觉,也许是因为挨迪奥的音乐太过柔软的缘故,呆在房间里的我们,忘记去关心屋外的青天白日了,等我意识过来,约定的时间差点就过了。我们一路狂奔,赶到员工沙滩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我慌忙地让楠楠拿出手机联系木瓦子。

      木瓦子是交通部的副部之一,他个头不高,身体却十分圆硕,笑起来,两颊会露出深深的酒窝,说话时一字一顿的,平静地像是无风无浪的湖泊一样,既可爱又庄重。我们在一起交流过好几次,越和他深聊,越觉得他道行高深,简单的言语里,字字句句都燃烧着家常的烟火气息,好一派老庄的洒脱风范。这个假日,有机会出海,也得感谢他的邀请。跟木瓦子联系过后,确认他们还没有出发,我才放下心来,吆喝着楠楠,蹦蹦哒哒地跑去海边拾掇贝壳去了。

        野蛮的海风,胡乱地吹。它来自东边、西边?亦或是南面或是北面?没有一个人关心这个问题,甚至也没有人去留意狂乱舞蹈的秀发,以及周身拼命挣扎的衣衫。高挑的楠楠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好像风中招手的芦苇;交通部里阿力他们一行四五人,似乎被大风捆绑在一起,左摇右摆的样子很滑稽;来自肯尼亚的“大猩猩”欧文,淡然地坐在保卫部门前,抱着双臂,面带笑意,眼睛微睁,一言不发,眼神十分缥缈,我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没有搞懂他到底是在看稀稀疏疏的人群呢,还是在看人们身后波澜不止的大海。

      夜钓的同伴们陆陆续续地集结到海边,木瓦子最后一个赶到,他腰上跨个小包,头戴线帽,迎着大海,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说:“简妮,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走吧!” 我歪着头,愉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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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浪共舞

      出海了!“猴子”阿卜杜拉带着我和楠楠霸占了船头。刚开始时,我们仨拿着手机对着自己胡乱地猛拍一通,不一会儿,躲在船尾巴里的人们接二连三地钻了出来,各自掏出手机,对着我们仨就开始按快门。风一刻也不曾消停,我们仨当着模特十分过瘾,海风嫉妒地恨不得把我们的头发全扒光。

      “我们去哪儿钓鱼啊?”楠楠不解地问。

      “我们去吞拿蛤蜊小岛(THULHAAGIRI)。” 一边的阿卜杜拉大声说道。

      “哪儿是不是有很多吞拿鱼?” 我问道。

      “啊!金枪鱼啊!食堂天天吃金枪鱼,清蒸金枪鱼、水煮金枪鱼、炸金枪鱼、金枪鱼咖喱、金枪鱼罐头……天天吃金枪鱼,都快变金枪鱼了。” 一听金枪鱼,楠楠吐了吐舌头就开始抱怨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捧着肚子应和着:“待会儿在船上,再给你抓一条一百斤的大吞拿,给你烤全鱼。”

      “呃……金枪鱼就是马代人在印度洋里养的大肥猪啊!” 楠楠吐了吐舌头,一本正经地总结道。

      “哈哈哈……还真是,不过大肥猪都不用喂食的。” 说完,我们俩都捧腹大笑起来。

      看着我们笑得前俯后仰,旁边的阿卜杜拉却一脸茫然,为礼貌起见,我们才勉强止住笑声,用英语解释了一番,但考虑到当地穆斯林的宗教信仰,我们就跳过猪的笑点,绕到其他话题上去了。

      “我们待会拿什么钓鱼呢?有鱼饵吗?” 楠楠拨弄着风中飞舞的头发,眯着眼睛问道。

      交通部的一个水手递过一个空矿泉水瓶子,上面缠着鱼线,在我们眼前晃了晃说:“就用这个,这个上面只有钩没有饵。”

      “什么?只有钩没有饵,你们不用吞拿当鱼饵吗?我在班度士的时候,他们用鱼饵钓到好大的红鲷鱼。” 不拿鱼饵,当我们都是姜太公吗?我心中一阵嘀咕,这么小的矿泉水瓶子栓鱼线,这不是明摆着考验人的技术嘛!

      “我们有的是技术,看着吧,一定会满载而归的!” 年轻的水手拍拍胸脯,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依我看呐!这一船的人不是道行高深的姜太公,那就是海里的鱼都活得不耐烦了---找死。” 楠楠撸了撸嘴皮子,不屑一顾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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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乐队

        闲言碎语之际,我们到了夜钓的目的地。灰蒙蒙的天色变得更加阴沉,海面依旧是风潮涌动,船身随着潮涌起伏不止。水手们开始往船头移动,准备抛锚,我们站起身来,挪开位置。这一站,自己瞬间变成一粒豆子,被筛子拨来抖去,即便我使劲儿地拽着船身的桅杆,整个天海的空间仍旧不停地旋转,心头的翻腾感骤升,我不得不抬头,盯着不远处那座摇摇晃晃的小岛。

        “呀!简妮,不好了,你看那艘船是不是要翻了呀!” 另一边的楠楠,一只手紧紧抱住桅杆,一手指着前方不远处得一艘渡船,担心地问道。

      我顺着楠楠指的方向望去,正好有船上一盏暗黄的灯光,投在雾气濛濛的海面上,那艘渡船就在那片死灰一般蜡黄的空间里上上下下。上时,船尾巴好像已经钻进海里去了;下时,船头就跟跳水运动员入水时的镜头一般华丽。我虽然是第一次见这场景,却并不为渡船担忧,可能是有过潜水经历的缘故,海洋在我眼里并不是一个没有墓志铭的坟场,不知不觉中,我和大海之间建立了一丝相互信任的默契。

      “放心吧!楠楠,船不会翻的。你瞧,船尾有个人还在挥手呢!这是他们的家,我猜想,这点儿小风浪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游戏罢了。既然他们不担心,我们就不用瞎操心了。你抓紧了,一会儿可别被甩出去了!” 我不担心风浪,但却担忧不熟水性的楠楠落水。

      “哦!简妮,我晕船,想吐。”

      “我也一样,有种想吐的感觉。我们俩移到船中间去坐着,眼睛看着前方会好些。”

        整船的水手们都在忙活,有的在船尾垂线投钩;有的在船头抛锚定位;也有好几个站在船长的身边,帮着掌握方向。他们在船上声声吆喝,不停地收放鱼线,一会儿开船,一会儿停船抛锚,忙的不亦乐乎。黑暗中,天海连成一片,身体跟着船身颠簸不休。泊船期间,那艘眼看着将要倾覆的渡船不知何时淡出了视线,一旁的小岛也变得越发模糊。我和楠楠相互依偎着蹲坐在船中央,大浪激起水花,洒在我们身上,海风从浸湿的衣物里钻进皮脂下的每一个毛孔。第一次,我在仅有春夏的四季里,呼吸到隆冬才有的刺骨寒意。

      “不要在吹啦!风啊,你快快停下,我祈祷你赶快停下啊!” 楠楠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风又没有耳朵,你说了他也听不见,再说了,就算你说了,人家风凭什么听你的啊!” 我带着嘲弄的语气打趣着她。

        “你不知道蝴蝶效应吗?我一直跟风说,待会儿,人家风就会给我面子的。”

        百无聊赖中,我接受楠楠天马行空地胡诌。不一会儿,风还真小了一些。

      “哎!你看看,风听见了吧!” 她激动地叫唤着。

      “楠楠,你看,天上的星星在动呢!” 我指着前方的夜空,几粒疏星在渡船的上头有规律地滑动。

      “我看是因为船动,星星才动的吧!”

      “不是,真的星星在动。” 我争辩道:“在班度士的时候,我经常晚上去沙滩仰望星空,观察过一阵后,我发现这儿的星星都是成群结队的移动的。后来,我问一个乌克兰的同事:这儿的星星为什么会成群结队的移动?他告诉我说:天上走的都是人造卫星,给人们的移动通讯设备供给信号的。我其实不相信,如果这么多卫星,飞机上天那得出多少事故啊。但我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罢了,罢了,干脆不追究了,放空脑袋,看星星就够了。”

        “嗯!就是,看星星就够了!我们来唱歌吧。” 楠楠掏出手机说:“来,你想唱什么?”

        “嗯……我们来唱《大海》吧!”

        “好哇!” 说着,她搜索出《大海》,一个飘逸的音符划破暗夜的死寂,我们俩扯开嗓门儿,跟着旋律,开始忘情地演唱起来: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把它心底。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

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

茫然回头,你在那里。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象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

      曲终,一阵急促的掌声响了起来,狼哭鬼叫般的喝彩声也应声而来。我们受到鼓舞,晕船带来的呕吐感顿时消减大半,于是,我们决定再唱一支《水手》。第二天吃早点时,我们才知道掌声的真正含义。

        次日,安妮塔、欢欢、楠楠还有我,大家在食堂不期而遇,就坐在一起吃早点。不一会儿,“猴子”阿卜杜拉也过来加入了我们。

        “安妮塔,简妮和楠楠昨晚在船上唱歌了。” 阿卜杜拉带着一脸怪异的嬉笑说道。

        “是吗?唱的怎么样?” 安妮塔饶有趣味地问。

        我得意地对着“猴子”说:“很好听,对吧!”

        阿卜杜拉眨巴着修长的睫毛,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溜了几圈,不怀好意地说道:“呵呵…呵呵…交通部的人说,就像是野兽在嚎啕大哭。”

        正在喝着牛奶的娜娜,差点没喷出来,她愤愤不平地质问着“猴子”:“什么啊!那你们为什么还那么使劲儿地鼓掌。”

        阿卜杜拉收敛了恶作剧的坏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因为你们哭完了,大家觉得终于解放了,就鼓掌了……”

        回忆起来,怪不得当晚木瓦子到我们跟前时笑得合不拢嘴,他说:“简妮,要不要坐到后面去?我们现在准备往回走,今天晚上风浪太大,这里不好泊船。我们开到可可岛旁边去,哪儿风浪小,我们再钓一个小时,十点回满月岛,可以吗?”

        我使劲儿地点了点头,心想:即便再渴望回岛去抢饭吃,也不能扫大家的兴啊!

      “木瓦子,就按你说的办。我们还好,就是今天风浪太大有些晕船,坐在这里感觉会舒服一些,就不往后面移动了。” 我跟木瓦子解释道。

      “那好吧!我过去了。”

        “嘟!”船长发动引擎,水下好似一条蛟龙震怒,搅动着本不安稳的海面更急波涛汹涌。灯光下,一柱水帘激起,从船头洒来,正好泼到我俩身上。

      “啊 !” 我俩惊恐地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躲到船尾。这时候,一声长音从耳畔划过,干裂的音色像是从远古时期穿越而来,接着就是大珠小珠错玉盘的鼓点声响起,一阵最炫马尔地夫风吹过。我俩忍住眩晕感,扭过头去,只见船尾中间架着一个盛鱼用的大空箱子,四五个年轻小伙子围着箱子敲打,偶尔,一两个顽皮些的会在船中间跳来跳去,其他人则坐在两边应声节奏拍手歌唱。船身在黑夜里如飞箭一般行驶,我们呆呆地立在一旁,我幻想着好几百年以前,一群衣不蔽体的原始人在船上开着篝火晚会,一边唱歌,一边吃鱼。时光无痕,多少年的今天,这一群人和老祖宗一样:在海上抓鱼、唱歌,不过现在的他们不以渔为生,而是以渔为乐。

      歌声、黑夜、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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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啊!摇

      演唱会进行至尾,船似乎要停了下来,木瓦子又过来问我俩,船停后要不要去钓鱼。我尝试着挪动身体,可那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并没有减轻,便跟他说不去了。楠楠倒因为唱了歌,心情大为好转,起身跟着木瓦子去钓鱼。

      我们下午五点出发,走得两袖清风不说,肚子也根本没时间补给。在印度洋上被海风筛了三个多小时,心中海阔天空的豪情,早就被这永不停息的摇晃搅得上下翻滚,此时,再也无心赞美造物主的神奇了。加之大风大浪面前,这一船久经钓场的“姜太公”们也没什么成绩,许久,也捉到十几条小鱼。这般光景,我一边内心翻腾,一边忍受饥腹的闹腾......

        阿卜杜拉见我一个坐在一边,便过来问我:“喂!简妮,你怎么啦?怎么不去钓鱼?”

        “猴子,我今天晕船,而且好饿啊!” 我可怜巴巴地回答。

        “你等着。” 他起身朝着船尾的方向去了,不久又回来了,伸手递给我一块鱼干说:“吃着,先垫垫。”

        我接过鱼干,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原来是熏金枪鱼干。几个月前,我是不会碰这个东西,这会儿嚼着那鱼干,越嚼越有味道。

        “好吃吗?” 阿卜杜拉问。

        “嗯,好好吃,还想要。” 我吃着,随口一说。

        “你等着。” 他当真了,转身又去拿了一大块递给我。

        “嘿!我钓到了,我钓到鱼了……” 楠楠惊喜地大叫着。

        “喔……”船上一阵欢呼,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掌声。

        吃过鱼干,我缓过神来,再加上可可岛附近平静的泊船环境,身体状况大为好转。我扶着中间机械仓的隔板,缓缓地站了起来,瞬间又觉察到了船的摇晃,整个人的重心像被绑在了秋千板上,甩来甩去,心里一阵恶心。我扶着隔板,挪动到较靠接的围栏一边,正在切葱的“可可先生”给我腾挪出一个座位。之所以叫他“可可先生” ,是因为这个人来自工程部,每周负责清理岛上椰树上的椰子。第一次见他时,他就在清理树上的椰子,那会儿他正好挂在树中央,怀里揣着三四个新鲜的椰子,转着黑溜溜的大眼珠子打量着路上的过客,我从地上经过,寻声观望,见他像一只觅食的猴子一般,让人忍俊不禁,便伸手跟他打招呼。不曾想他让我停下,等到他下来后,送给我一个很大的椰子,从此以后,我就叫他 “可可先生” 了。

        木瓦子见我挪动了,走过来,递给我一个打着照明灯的手电筒,让我做掌灯人。另一边,一个交通部的水手,一边低着头削着金枪鱼干,一边跟“可可先生”说笑。娜娜和好几个“姜太公” 继续守着船尾巴,一手攥着鱼线,一手握住绑鱼线的塑料瓶子。中间几个人无事可干,就拿空箱子当鼓架子敲打一番,随声应和几声当地民谣,兴奋时,他们互相挽着,手舞足蹈,跳累了,就往船舱里的厨房钻,吆喝着大厨木瓦子施舍点吃的。只有两个人在船头游荡,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见他俩的影子。 “猴子”阿卜杜拉独自一人躺在船头桅杆下的长椅上,一只脚勾着桅杆,整个身子一动不动,我担心风浪如果大点儿,他会不会滑进海里。

        木瓦子从厨房苍把头探出来问:“简妮,你要吃辣的还是不辣的?今天我是大厨,让尝尝我们马代正宗的咖喱。”

      “木瓦子,我不怎么吃辣,不过大家吃辣的话,你就加辣吧,让我尝尝正宗的马代咖喱。” 我嘴上是这样说的,心里有些翻滚,由于晕船的缘故,一听咖喱,腹酸闹腾地更加欢快了,我连吞了好几下清口水。不管怎样难受,也不能让木瓦子失望,要不然下次就没得机会再往出跑了。

        接近夜半时,海上的大风终于消停下来。雾气散了场,夜空中的星星好似被水汽擦过一般,格外干净,在天上好奇地眨着眼。大海像妈妈,泊船变成了摇篮,泊船四周蜡黄的灯光,映照着微微起伏的波纹。咸味的海风混合着浓郁的咖喱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让敲箱打鼓、载歌载舞的水手们更加活跃。楠楠好像也沉浸其中,好像只有我更加难受,不得不去船头,另一边的桅杆长椅上躺下。

        后来,我们并没有在海上吃咖喱饭,船长把大部队送回岛上,就带着剩下四个人又出海去了。着陆的船员们各自肴了一碗咖喱,把白米饭加进去,用手捏几下,张嘴呼吸一口海风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木瓦子给我和楠楠用一个大汤碗,盛了半盆儿米饭,楠楠也不推脱,高兴地接了过来,我赶忙摇了摇手,让她倒些回去。

        那一夜,星光洒的员工沙滩一地都是,我坐在椅子上,好像卧进了摇篮里,周围的人、树、海滩都在静谧地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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