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和我,一同,窝在平方面积小的可怜的屋角落,恐怕连螂儿都不想来探访。借着天色,正好能瞧见其中虫。这像从沃土挪过来的燕卵,里面嵌入白色的、蠕动着的虫。橡胶鞋色的壳上偶尔能发现一两个圈状虫卵,没有犹豫,统统进了黑袋子,那是它们没有形状的棺。
一只手捏破燕卵壳,另一只手拿老式胶扇左右煽动。我需要不时要停下捏的手,将劲使在握扇那手,用蛮力快速呼扇那么一会。
这角落,热且潮湿。闷。让我像浸在酒里的奶油蛋糕,和我的老妇人,贪婪的吮吸迷人的酒精,直到酒瓶见底,却依旧舔舐瓶盖的一小点,滋滋吞下和着胶圈的味道,及甜味的饱腻和腐涨。
没有风,我快要生蛆,想,也附在壳上,窥伺老妇人吃燕卵。可那是小白虫的卵,小白虫会有卵吗,那是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