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戏

购物广场一楼到四楼的直达扶手电梯上,悠悠咬着插在大杯柠檬水中的吸管,四下里张望,和她一起来看电影的茉莉就在她趴在香水柜台试香水的档儿就不见了踪影。从玻璃幕顶垂下的银红和亮蓝色的彩带打着卷儿不断的从她身边降下去。‘这家伙跑哪去了呢?’悠悠一边想一边歪头朝刚才她们走散的地方望去。包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悠悠手忙脚乱的把杯子交到一只手上拿着,另一只手拉开了自己麻袋大小的背包翻找起不知在哪个角落里闷声唱歌的手机。终于在手机铃声唱第二遍的时候悠悠的手抓住了手机,把它从另一个平行世界中拽了出来。是茉莉,悠悠快速的摁下了接听键:“喂,你跑哪去了?”接通后悠悠有点不耐烦的问。

“嘘!嘘!你小点声”听筒里传来茉莉压着嗓子发出的声音。

“干嘛?”悠悠对比自己早工作两年的茉莉时不时搞的恶作剧很有些不满,估计在她那一头枯黄头发下的脑袋里又在酝酿着什么无聊的游戏。这时电梯由阶梯型缓缓舒展开来,悠悠跨出一步站在了四楼的地面上。“你现在赶紧从旁边的电梯下来,快,下来说!”茉莉在电话里命令悠悠。悠悠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一只脚的脚尖做轴,另一只脚蹬地把身子硬硬的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几步站到了下行的电梯上。

还没下到底层就看到茉莉在下面向她招手,悠悠压了压微微泛起的火气,也冲她挥了挥夹着包的胳膊。悠悠一到一楼茉莉就挽住她的胳膊,快速的往商场大门走去,悠悠给茉莉弄得莫名其妙,只能跟着她快步走出了商场。

到了外面,茉莉把悠悠粗暴的塞进了出租车,自己随后也挤了进来。“师傅,日月谷。”“好嘞”司机师傅唱歌般节奏的回答了一句就发动了车。“你犯什么神经?”悠悠有点不满的斜眼睨着茉莉。“哎呀,你这二愣子,你没看见你们局长啊?”

“哪个局长?再说见着就见着,周末他还不允许我逛街了不成?”悠悠气儿还有点不顺。

“说你楞你还真楞啊!你们曹局长和霍区长在一起,举止亲密,被你碰见,你是不是等着被收拾!”茉莉压低声音对悠悠说。

“啊?啥时候?刚才?我怎么没看见?”悠悠瞪大了眼睛盯着茉莉。

“要不说你傻嘛!怎么叫你你都低着头在那闻香水。”茉莉用手背把鼻子上渗出的细汗擦掉,眼睛转向车窗外。

悠悠缓缓地把头靠在出租车后排湖蓝色的座椅背上,想着茉莉刚才的话。其实悠悠在刚来这个单位就听到风言风语说他们曹局长和区里分管他们的常务副区长霍英平有着不太正当的关系,所以平时这个女人只是花枝招展的来上班,实质性的工作都不怎么做,有应酬的时候陪领导出去喝喝酒,却年年都是优秀,谁也不敢提什么异议。但是悠悠觉得这和自己这么一个临时工没什么关系,虽然大学毕业的悠悠去哪里也不愁挣得这一千多块,但他们这个三四线城市,一说是衙门口里的人,首先找对象还是会更抢手一些,所以悠悠的爸妈想尽办法托关系还是让悠悠先进了机关工作,然后不断敦促她考公务员。

“诶,那他们看见我了吗?”悠悠坐直了身子转过头盯着茉莉的后脑勺问,抓着茉莉袖口的手紧了紧。

茉莉转过了头说:“废话!看见你呆呆的杵在哪,他们才上的楼好吧。谁知道你个没眼力价的竟然也跟了上去。”

“哎呀~~~那怎么办呀。我们这个局长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儿。”悠悠的头痛苦的抵在司机座椅的后面,一下一下的装着自己的脑袋。“你就说你去日月谷泡温泉了,我正好有两张票,咱们去转一圈。不说你来逛街不就行了。”稍停了一下茉莉又补充说“对了,也别说和我在一起啊,你们那个局长可是咱们区出了名的厉害主儿,我可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第二天上班悠悠小心翼翼的干着工作,不敢流露出一点和平时不一样的神情,但是眼角眉梢都兜揽着他们局长曹芳华的一举一动。熬过了一个上午,悠悠去食堂吃午饭,可实在是没心思吃饭,动了几筷子就吃不下去了,也完全尝不出任何味道。

悠悠回到办公室,她想自己可能是精神太紧张了,休息一会儿就会好些。没想到悠悠刚趴在桌上曹芳华就推门走了进来,她在屋里溜达了几步,看没别人,就问悠悠:“悠悠,你周末去哪了?”悠悠顿时感觉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棉质衬衣都贴到了背上,她摸不准曹芳华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是试探?还是威胁?悠悠喉咙一动一动的咕噜噜响了几下,想要思考,但是却大脑一片空白,空气也似乎逐渐凝固了,温度也感觉有些下降,但是这种尴尬的静默毕竟不能再持续下去了。悠悠怯生生的说:“那个,我去日月谷泡温泉去了。”悠悠低着头讲完以后抬眼扫了一下曹芳华的表情,只见曹芳华厚厚粉底下面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眉头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边眉毛挑了挑,斜眼看着悠悠问:“哦,是吗,那你看见我了吗?”悠悠脑袋嗡嗡响,她现在只想赶快结束这场对话。“没,没有啊!没看见。”悠悠结结巴巴的说着。“哦,好!”丢下这么一句曹芳华一转身,扭动着葱绿色蕾丝连衣裙下已经不再纤细的腰肢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悠悠提着鼻子闻了闻,是Gucci的妒我,昨天在香水柜台闻到的,但现在在空气中的似乎更浓烈,刺鼻的香水味让悠悠快要窒息。她几步跑到窗户边,用力的拉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进来,吹淡这屋子里曹芳华的咄咄逼人之气。

悠悠的噩梦并没有在那个充满香水味的开场后就结束了,相反,那只是个序幕。谈话过后不久曹芳华翻悠悠牌子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先是时不时找悠悠干些杂事:打扫卫生,要求桌上不能有毛絮;烧水,要求在她来办公室的时候凉的温度不烫不凉;还有给她刷洗手的盆子,削铅笔,倒垃圾这些都小事。后来让悠悠去接送她的孩子上下学,辅导孩子写作业,当然作业做的不好也少不得对悠悠一顿冷嘲热讽。再往后曹芳华会把她家里的窗帘、沙发套之类的东西带来让悠悠拿回家去洗。悠悠尽管觉得受到侮辱,也不敢多言。因为每次她看到爸妈跟别人说起自己女儿在政府上班脸上的那种得意的神情,她就想要忍忍,再忍忍。

虽然工作上并不顺利但是时间也不会因为你的不顺意就停滞或者加快,日子依然不疾不徐的过着。农历新年马上就要到了,年前的一个周末正在逛街的悠悠接到曹芳华的电话,让她马上去她家擦玻璃。悠悠忍了忍涌出来的眼泪,站在步行街上尽力做了几个深呼吸,但还是没有忍住,两滴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悠悠赶紧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北方的冬天,洗过的抹布在玻璃上擦拭过后就马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悠悠的手用刺骨的冷水泡过后红彤彤的,伸在零下二十几度的窗外,在干冷的空气中竟然徐徐冒着白气。悠悠的眼泪再次决堤而出,她就这么骑坐在曹芳华家凉台上的窗格上抽泣了起来。屋里曹芳华和女儿在客厅看着综艺节目,不时发出笑声,这笑声在悠悠听来是刺耳的,尖利的声音拂过耳廓,钻进耳蜗,像把利刃扎进心里。

悠悠擦完玻璃,一句话都没说拿起包就离开了曹芳华家。年前,拎着大包小包年货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过年的喜色,但悠悠却像游魂一样的在街边,漫无目的的一步步挪着。

手机响了三遍悠悠才感觉到是握在已然冻麻木了的手中的手机在震动,悠悠用袖子擦了擦快被劲风吹干的脸颊,牛津布面的衣服纹理把脸刮的生疼。

“我的祖宗,你可算接电话了。”电话一接通就听到茉莉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咳咳,咳咳,刚才没听见”不知道哪里卷过来一阵风,迎面拍在悠悠脸上,呛得她一阵咳嗽。

“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儿啊?”茉莉问道。

悠悠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曹芳华家就给茉莉拨过一个电话。“茉莉......我...我不想干了,这个单位我...我待不下去了。”悠悠哽咽的说。

“没事,没事,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茉莉关切的问。

二十分钟后茉莉把呆坐在麦当劳门口陪麦当劳叔叔神游的悠悠拽了起来,拉进屋里。

“你真决定辞职了?”茉莉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小心翼翼的问。

“恩,有点太欺负人了。”悠悠木木的回答。

“你家人好不容易给你找的这个工作,虽然是个临时的吧,但是好听啊。”茉莉继续搅着杯里的咖啡说。

听到这句话悠悠肩膀耷拉了下来,一上一下的动着。眼睛盯着茉莉杯子里的咖啡漩涡,自己的勇气似乎也被那个旋涡吸走了。的确,悠悠的父母都是厂矿职工,托了好多人才把悠悠塞到这个机关里上班,她要是赌气不干了,爸爸妈妈不知道要多么失望。

“那我要怎么办呀?”悠悠抬起了头,厚厚的水雾在黑白分明的眸子外面渐渐积聚。

“这样。”茉莉低头打开了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卡包,打开翻了几页,拿出一张名片,先自己确认了一下,然后很郑重的把这张黑底黄字的名片递给了悠悠。悠悠伸出手接住名片就像接住溺死前抛向自己的一根绳头。视线被纸巾擦干净后,悠悠开始看名片上的内容:大字写的是“幸福事务所”,下面是一个电话还有一个邮箱,此外并无其他信息。

“这是什么?”悠悠觉得自己脑袋似乎被注入了一锅熬得恰到好处的浆糊,擓出来就可以贴春联了。

“曹芳华和这个,嗯,那个霍区长,嗯,不是那个有一腿嘛。这个是个私家侦探,让他弄点证据。这可是作风问题。你捅到市纪委去,现在正是国家整治四风的时候,就算他们打着保护干部的旗号想把这事儿按下去,也不敢。要是你们领导免了职,那样不就没人欺负你了。”茉莉两只手环抱着杯子,互相搓着,眼睛并不看悠悠。

“行得通吗?”悠悠两只眼睛死盯着名片上的大字。

“要不就破釜沉舟这么干,要不你就辞职,你自己选。”茉莉抬起眼睛看着悠悠,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我,我,我回去考虑考虑吧。”悠悠捻着名片的一角,眼睛仍盯着名片看。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悠悠顶着熊猫眼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对方很痛快的就接了这个工作,谈好价钱后,悠悠先付了一半,然后就是每天等待消息。

一个月后的一天悠悠收到了一个信封袋,里面有几十张曹芳华和霍英平举止亲密同进同出的照片。此外还有一个U盘,悠悠将U盘插在电脑上,里面竟然有曹芳华和霍英平两个人的飞机行程,在酒店的住宿登记,还有照片的电子版,甚至还有他们私下联系所用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还有他们微信聊天的截图......

拿到了这包证据悠悠反倒有些犹豫了,她有点不敢去举报,匿名的怕纪委不当回事,实名的她以后在单位似乎也不太好待下去了。没取证之前悠悠怕拿不到有效证据,拿到了有效证据悠悠反而更希望自己没有拿到,这袋东西似乎变成了烫手山芋。

就这样又过了两周,这天曹芳华叫大家到会议室开会,传达区里常委会的会议精神。悠悠听到这些加强、贯彻、指导之类的贯口就神志恍惚,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之下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加上她已经失眠好久了,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漂浮的。正在游离之际突然曹芳华拿着手里的文件甩到悠悠面前的桌子上"范悠悠,你把这个文件给大家念念"。悠悠惊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赶紧伸手拿过这个足有二十几页的文件就开始读。读了一会儿曹芳华站起来走了,留下单位的其他同事在会议室听悠悠念文件,悠悠足足念了一个多小时直念到口干舌燥嗓子冒烟才把文件念完,念完以后同事们也不知道是该散会还是该等曹芳华回来,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随后就开始聊起了天。正聊的热烈之时曹芳华突然推开门,蹬蹬蹬几步走了进来,一看大家在聊天,也不多问,抱着肩膀阴阳怪气的对大家说:"现在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真会偷懒,领导一走,交给的工作就敷衍。"说着眉毛挑了挑盯着悠悠说:"范悠悠,你读完了吗?"

同事里有人替悠悠说话,说已经读完了,大家也都学习到了会议精神。曹芳华眼珠子从左边转向右边扫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众人突然转过头对悠悠说:"既然你说你读完了,那你告诉我这次常委会上彭书记对于教育系统提出了什么要求?"

悠悠空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读完以后脑子里毫无印象,这一问真的什么都说不上来。她使劲催动自己的脑袋转动起来搜寻答案,但是无奈脑子里的齿轮像是被无数水草牢牢缠住一样,并不能动的分毫,唯一能做的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曹芳华一看悠悠的反应,一边嘴角微微上扬,立刻抓住这一点开始带领全单位的同事展开对悠悠的批斗大会。会议在曹芳华的主持下进行的异常顺利,快结束时悠悠已然变成了一个集"奸、懒、馋、滑"于一身的废柴青年,活着似乎都是浪费空气。散会前曹芳华用手把耳鬓的碎发别到耳后,不无威严地环视了一眼大家,语重心长的对悠悠的同事们说:"大家爱护新人,我理解,但是这样是对她的不负责任,新人应该历练才能成长起来,温室的花朵什么时候也经受不住风雨,我们这都是为她好。"说完这些似乎才终于过足了瘾,曹芳华拍了拍手里的记事本宣布散会。悠悠感觉自己脸在发烧一直烧到脖子,进而真个身子都像是在熊熊的烈火中炙烤着。心里突突的跳,像是被人抓在手中一紧一紧的揉捏着。眼泪更是无遮无拦的涌出,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悠悠只能用袖子不断擦掉,直擦地两个袖子都被浸湿。

范悠悠最后终于把手里的证据交到了市纪委,纪委的行动倒是非常迅速,但由于悠悠只提供了二人出轨的相关信息,并没有提出其他违法信息,所以他们只是违纪并未违法。组织做的只是分别找两个人诫勉谈话,进行批评教育,最后左不过党内记过而已。这件事的结果除了听说曹芳华离了婚,再无其他变化,当事两人的职务都没有调整。

事情过后没多久悠悠就被单位寻了个借口辞退了,悠悠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但怎么说终于从那个地方了离开,悠悠对未来还是有着很多期许的。不过后来悠悠连续找了两家公司都是没干多久就被莫名其妙的炒了鱿鱼,而且悠悠竟然还收到了恐吓信件,信里说她只要在这所城市就别想找到工作,连他们全家都别想获得安宁。悠悠真的怕了,她怕父母也受她连累遭到曹芳华和霍英平的报复,毕竟他们在她的家乡是地头蛇般的存在。

最后悠悠家决定举家搬到她读书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虽然故土难离,但是却是不得已。

三年后的清明悠悠回到老家扫墓,在墓园偶遇了以前单位一直很照顾她的董姐,董姐见到悠悠爱怜的摸着她的头,邀请她去咖啡厅坐坐。悠悠见到董姐也是说不出的亲切,毕竟在以前的单位只有董姐还给予了她一些温暖,所以格外欢喜。

咖啡端上来后,她们聊着别后各自的日子。董姐告诉悠悠霍英平后来因涉及经济问题被查处,曹芳华也牵扯其中被停职检查。悠悠心里莫名的一阵畅快,但脸上不好表现出来。突然董姐话锋一转问:"你认识交通队的茉莉吗?"

"嗯,认得,认得"悠悠飞快的点着头,离开了老家之后悠悠就再也联系不到茉莉了,她也很想知道茉莉的近况。

"你离开以后没多久茉莉就结婚了,你想不想知道她老公是谁?"董姐有些神秘的探身向前对悠悠说。

悠悠点了点头,董姐用眼角余光四下里看了看,接着用很低的声音说"她老公就是曹芳华的前夫。赵磊!"

悠悠突然像被闪电打中了一样,定定的坐着,用手支撑着簌簌发抖的身子。悠悠的大脑飞速的转着,以前杂乱的事情像拼图一样一块块的拼接了起来。愣怔了半天她问董姐:"董姐,您有那个男的,那个赵磊的电话吗?你看是不是这个。"说着悠悠打开手机用仍然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找到了那个接单痛快且专业的私家侦探电话递给董姐。董姐也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赵磊的电话,她们把手机屏幕对到一起,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数字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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