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总以为我的感情是一杯酒，我把它递给第一个人，她把它碰洒了，我扶起杯子，兑满，再递给第二个人，它又被碰洒，我再把它扶起，兑满，再递给下一个人...虽然感情是越来越淡，但是我给她们的感情都是满的。
初次喝苦艾酒是在北京未知其名的小巷里，酒端近，清朗透明，光线镌洗下同绿野仙踪里的青草无二。虽此之前查阅有关它的种种：能麻痹神经中枢，传梵高割下左耳前饮过此酒，不少作家艺术家也嗜之如命……很烈的酒。只是鼻子凑上前，挥发的酒便如灼烈的火焰，经鼻腔直击泪腺。不知酒何因浓烈，亦不明喜欢一个人因何热烈。
毕业假期里的热浪有势必融化一切的决心，夜晚更是幌筹交错，以痛食饮。佯装不胜酒力，好以此为由找你，对你表诉倾慕、对你唱yoga的苦情歌。最初你郑重其事的谢绝，后来便是莞尔劝我早还家。
五年来你我第一次面对面交流是在去年国庆，你本是来京旅游，顺搭见见我这老友，于是约好南锣鼓巷碰面。人字拖，光洁小腿，裤衣白黑，饱满的上额，倒光。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没有想象中的尴尬，我脑子里的画面却是高一教学楼的楼梯间，高二教学楼下杂草凄满的石板地，高三教室外阳台上的盆栽……在北京南站送你离开，杯子已然盛不下更多酒，溢出，润物细无声。
2015年12月31日22点10分，离10月1日17点13分，九十一天零五个小时三分。从一号线大望路出口到国贸，车水马龙，霓虹人涌。当日如歌，令夜南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