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李童童明天二十岁 ”2016年6月21日深夜十一点五十九分手机屏幕出现这个提示。明天下午要考这大一下学期第一场试,我把手机提示关掉准备睡个好觉,不知不觉做的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是四岁的时候,正值夏季清晨,我在哭,眼睛里看着小姨边穿衣服边听她说“小童童不要哭,小姨现在就给你去买小饼干哈。”等她匆匆忙忙出门后,我躺在小姨床上,心里想着,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小姨的那个房间吧,不觉睡去。
再次醒来,是七岁的时候,我躺在自家大大的床上,天气很热,头顶的小风扇没有打开,我拍了拍躺在我身边手里拿着蒲扇睡着的妈妈,“妈妈,我热。”闭着眼睛睡觉的妈妈像是没醒,可举起了手里的蒲扇为我扇风。记忆中妈妈不喜欢半夜打开风扇,怕我着凉,怕我肚子会疼,知道我害怕打针,又害怕吃很苦的药。所以夜里手中总会拿把蒲扇,迷糊中为我扇风。
从床上悄悄爬下来走到院子里,院子里却是06年翻修之后的样子,一抬头看到十三岁时的二姐姐,背着书包刚从乡里的中学回家过暑假,爸爸把她的铺盖放在过道里,二姐姐背着书包走到我的面前,提出来一堆零食递给我说“给你吃,这可花了我不少生活费阿。”这时候爸爸拿着相机走到我们面前,说“老二老三快站好,让爸爸试试新买的相机拍照效果怎么样。”这时十岁的我习惯性的拉住二姐姐的衣角看着镜头不敢笑出声来。
背后有人叫我,扭头看到十七岁的大姐姐,“李童童,快过来端这盘西瓜去堂屋里,咱爸爸说看奥运会要吃西瓜。”哦,原来又到了08年,十二岁的我反应有点迟钝,大姐又叫了我几声我没答应,她就走过来拍了我一巴掌说“你傻啦。”“没。”我慢慢接过她手里端的西瓜走到堂屋,看到三十多还没有白发也没有啤酒肚的爸爸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把西瓜放在他面前,他拿起一块西瓜咬了口说“今年夏天的西瓜可真甜呐。”我看着年轻的父亲小声说了句“爸爸我爱你。”
仿佛突然回到了初中的学校教室,我趴在桌子上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稍微清楚一些的时候,听到王爽轻声轻语的说“我都喊你了八百遍了,你再睡不醒英语老师可就来了。”我慢慢坐起来看着眼前的好朋友,突然抱住她问她以后会不会跟我吵架,王爽像是触电一般把我推开说“矫情什么,吵架你给我买点吃的不就和好了么!给你卷子快抄,你怎么作业一点也不写!”十三岁的我们,这时才是相遇的第一个年头,她也许不会知道,彼此会陪伴对方整整七年甚至以后会更长久。
我和王爽手挽着手走着,不知不觉走到高中的学校,再抬头看王爽已经长到了168那么高,而我还是156,我抬头看着她,问她我们几岁了?她说“你傻啦?我们已经高二啦!你说能几岁!当然是十七岁啦!我先回我班里上课了,晚上吃什么记得提前想好。”
我转身一看,自己居然站在班门口,看到小浩浩还在睡觉,宁宁在写数学卷子,张小盼在跟顾大头比赛吃辣椒,慧琳看着我说“愣着干嘛!一会提问英语单词,快来跟小红藏獒她们商量怎么作弊!你再站着不动就不让你抄了阿!”突然好想哭,可还是挤出了一个难看的要命的笑,那可能是我最美好的一段人生。
“铃铃铃~”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我拿起手机把闹钟关掉。看到手机提示说今天是李童童的生日。翻聊天软件看到好朋友们发了朋友圈祝我生日快乐大都配着我们搞怪的合照,在北京上班的二姐姐给我发了一个二百块的红包,大姐姐发语音告诉我爸爸说让我今天多吃点好吃的。
二十岁了。上午考了一场现代汉语,感觉还不错。天气好热,下午躺在寝室突然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妈妈过了好大会才接我电话,
“妈,你在干嘛?”
“打麻将呢!有事没,没事就先挂了吧,打二饼!”
“哦没事,行!”
“嘟嘟嘟~”
妈妈又忘了我的生日。
张嘉佳曾在《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写道,一个人的记忆就是一座城市,时间腐蚀着一切建筑,把高楼和道路全部沙化。如果你不往前走,就会被沙子掩埋。所以我们泪流满面,步步回头,可是只能往前走。
是的。我们在前行,喜欢也好,讨厌也罢,我们在成长。我们在变得坚硬,柔软被坚硬包裹,很厚实。我们也很柔软,遇到爱的人坚硬便会自动消失,柔软也自然显露。柔软让我们感知自己是被爱的,而坚硬,便是为了保护那些爱着自己以及自己爱着的人。 因为爱,李童童也就无畏成长了。
人生万事时好时坏。我们都应该爱着自己的每一段人生,毕竟从家到酱油店也是一段很美好的人生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