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承认,“匆匆那年”里有我工作以来最美好的记忆。不管我再怎么取舍,这里都有我割舍不了的人,抹煞不去的真诚,还有同事间无以言说的信任。
这里,曾是我们彼此间但凡有美好的经历第一时间就想嘚瑟却压根儿也不用担心被笑话的地方。
这里,有我终年不弃的“英雄岁月”。
其实,只有19个人知道,“匆匆那年”只是一个微信群。呵,“我们”是这么一些人:默,向往远方,皓月当空,米,花瓣雨,歆沫,芬,冰冷的篝火,萍踪,心雨,豆豆,林帅,姝儿,云水禅心,笑傲人生,种田人,英子,晨露,文慧。
久违了,这些可爱的人!是的,久违了,这里的好多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欢笑过了。但无论怎样,总有那么一些人在我的生命里,即使模糊了他的脸,忘记了她的笑容,但在某一处时光的节点上,想起他或者她的那种感觉是不会改变的。
“我们”,就是。
记不清“匆匆那年”是哪一天匆匆出世的。那天,初冬的日子,我们一起去老马那里吃羊肉,等了很久,把花瓣雨给丢了,芬一直想来,可家里装修设计还是怎么着,约她的人爽约了,没来成。还有豆豆,最小的孩子,什么原因错过了我给忘了。反正吧,那天我要了十来斤手抓羊肉,每人沏一杯三炮台,吃得那叫一个酣畅。从那会儿传在“匆匆”的照片里,“向往远方”伸向骨头纤弱又贪婪的手,“花瓣雨”盯着那羊排踌躇满志眼放绿光,“冰冷的篝火”满嘴流油也不知道擦一下,“云水禅心”鼓着腮飞快地啃着肉好紧张地盯着盘里的羊腿——他取的这名儿,云水禅心,也只有呵呵了。“米”的牙不好,可吃的多,至于“默”吧,专挑大家不吃的肥肉~~~呃,那时候,“默”还不是“默”,也不是“相忘于江湖”,还是操守十年的“传奇”。怎么记忆里“皓月当空”穿熟悉的白夹克吖,貌似冬天不应该啊!反正,他心情好,肉都在笑。“林帅”和“心雨”,打牌是走心呢还是不走心呢,还记得你们烧掉的那个茶壶吗?我给老马说的时候,可是烧得理直气壮呢!
“萍踪”,就是那个小女子,可是在感觉里呀,却从来不曾走远。
就一顿手抓,吃了三个小时,一抹嘴,驱车去了“龙德盛”。“向往远方”的车技当时好烂啊,连侧方都不会停,即便如此我还是把自己交付于她。然后,那座室内小山前合影,只是喜欢那上面“上善若水”四个字。那个冬日,“我们”是暖暖的春意,草绿花香,欢声笑语。
我记得米和花瓣雨,远方和心雨坐在秋千上,呵,“那时我们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云水脱了鞋子,和小朋友去旁边游泳。我去那卖烤肠的女孩摊位买了几瓶水,忘记了怎么会有酒,和林帅,皓月当空玩挠手心打手背的游戏。那个小桌子,那方小磨盘,那里有三个男人的花枝乱颤,那时,我们肆虐得像个孩子。
至于孩子们,洋洋领着果果,果果拽着语含,早穿梭在亭台楼阁草木之中了。这时候,他们的世界里,我们都是多余。如今,果果上了一年级,洋洋升了初中,而那次,也是三个孩子升级前的最后一次玩耍。还记得吗?语含穿着小红靴,果果托着下巴不知想些什么;洋洋靠在我身边,小桥流水的地方,看那些鱼儿游来游去。
不记得是几月几日,就在“那一天”,匆匆那年,那月,那天,一个微信群叫“匆匆那年”,未经孕育,分娩而出。
二
匆匆那年,是学生们的毕业季。“匆匆那年”,默默守护着一份情怀,“我们”是同事,更是好友,甚至在我心里,还有一些亲情的味道。
匆匆那年,闲暇之余,潮潮地抢着红包,尽管现在想来很傻很傻,可那时,很真很真。“匆匆那年”里,“我们”欢呼雀跃也捶胸顿足,在乎的,是情义。
匆匆那年,芬在群里吆喝着,豆豆,明天我带豆浆。花瓣雨说,我带油条吧!林帅偶尔卖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萌,说,我没吃早点。我们都知道,他要的不是早点,而是温暖和爱。
匆匆那年,云水禅心总会炫耀一下他参加户外徒步,几乎拿到名次。“匆匆那年”里几次义正言辞,不装你会死呀,可依然乐此不疲,只是换了他在玉米地里紧缩的眉头。“我们”看到,发出一声叹息!
匆匆那年,呃,“匆匆那年”。
匆匆那年,真也匆匆那年。
“我们”走在离散的路上,学生毕业了,抬头看见皓月当空,我们都向往远方,而那远处,是冰冷的篝火。更远的地方,已不见萍踪。
是的,皓月当空,手指能指出月亮的方向,可月亮却不在手指上。他去了新的岗位,从此,“匆匆那年”里再也不见月光。
是的,冰冷的篝火在远处摇曳,“匆匆那年”里,少了一位大哥!
从此,“匆匆那年”里他们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我们”,至少我,心里还不曾放下。一如喜欢的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是的,大家已然明白,皓月当空,冰冷的篝火,向往远方,萍踪,去了别处。除了远方偶尔看看大家,原本朝夕相处亲密无间并肩度过那段艰难岁月的皓月,篝火,萍踪,在“匆匆那年”里,“我们”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我喜欢大家温暖的在一起。
我还记得那次我值班,皓月当空给我做的早点,煎饼卷,核桃仁,苹果牙,切成两半的鸡蛋——虽然我不喜欢吃煮鸡蛋,可我依然吃得香!当然,那天还有花瓣雨给我带的,加了枸杞的豆浆。
记得我带来一盘红烧鱼,冰冷的篝火中午带回家热着吃了,莫非,你想说,这个真没有。不行吖,“我们”都知道。
向往远方,6月18号,在马路边陪学生中考的日子,你去挖了那么多水萝卜给我们送来,我还记得。
对,“我们”怎么能忘?还有朋友送来我分给大家的野生鲫鱼,都是记忆。
我常常微笑着想,我们把工作热爱成了生活。我们活在情怀里。
然而,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或许真的是“近则生辱谩之心。”
如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感情也是是需要回应的的温度的。
人往往会陷入一个怪圈,不经意走进去,待久了,再看圈外世界,嗯,圈里不怪。
于是,出现越来越多的路人甲。
少了回应,冷漠滋生。
残酷就是,从来没有一个雨滴认为自己造成了洪灾。
冷漠与温情,本就此消彼长。
后来,“匆匆那年”里,即使不忙,大家也回应的少,好像回应会丢了面子。
恰如多米诺骨牌,引起了一连串倒塌。
恰如心理学中那从众现象。
恰如《皇帝的新装》里小孩以外的众人,但却不见得正常。
而可怕的,就是把不正常当正常,还习以为常。
至此,我为“匆匆那年”作记。斯年斯日,此时此刻,“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愿“我们”还会想起,“匆匆那年”里那些人和那些事,还有那段岁月,那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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