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娶她?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休想把这个女人娶进家门,除非你不再是我儿子。”老李头妈声嘶力竭地喊道。
她已经被气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妈,我真的很想照顾她,我想给她一个家,您就同意我俩在一起吧!”老李头站在一旁抹着眼泪说着,没想到堂堂七尺男儿竟会因为一个女人落泪,是一个痴情种没错了。
“有她没我,你要是娶了这个女人,你从今以后就不是李家的人。你自己做选择吧!”
“今天晚上要是你回家来了,那就证明你认我们老李家,你不会娶这个女人,要是没回来,那你爱上哪儿上哪儿,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儿子。”老李头妈气呼呼地说完就摔门而去,剩下老李头和云朵妈在屋里。
“你回家去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云朵妈小声的说着。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我得照顾你啊……”
“那你是想和自己家老死不相往来吗?你不要为了我去忤逆自己的父母,他们都是为你好,我是一个不祥的女人,谁和我有关系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云朵妈似乎回忆起了自己以前不堪的岁月,她难以启齿,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好似闪现一道灵光。
老李头越发心疼眼前的这个女人了,他不知道她究竟遭了多少罪,他也不敢询问,怕再次勾起她伤心的往事。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老李头不会放开他的手。
夜幕降临,伴着白月光,老李头陷入了沉思……他现在要是回去了,那就一辈子也不可能给云朵妈幸福了;可是如果不回去,那他父母又该怎么办?
云朵妈说:“天已经黑了,你快回去吧,我明早儿就离开,不会让你为难的。”
沉默了一会儿,老李头说:“我们结婚吧!”
云朵妈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她认为自己肯定是听错了,她想再次确认。
云朵妈说:“你刚才说什么?”
老李头不紧不慢的说:“我想娶你,我们结婚吧!”
和父母住的地方有几十里路远的小屋,周围长满树木,杂草,没有变新,仅剩的是能遮风避雨。月光像一块琥珀,凝固住了这十多平米。
老李头说:“我得回去,不过你放心我是去告诉我妈我们要结婚的事,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会娶你的。”
云朵妈说:“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穿过水车石桥,到了苞米夹裹的土地,一望无际的苞米叶随风摇摆,像这片土地耀眼的披肩,他逆风上坡,在他眼前,一切都显得艰难,此去一路并非如想象那般顺利。脚步变得沉重、内心及其复杂。
走到了家门口,老李头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丢失的东西。
“三十年了,三十年……,我整整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了三十年,”老李头感慨着,他不知道这一步踏进去会不会还有机会再次回到这里生活。
屋里灯光还亮着,老李头妈肯定还没睡,她正等着老李头回家。虽然说老李头妈对老李头又打又骂,天天说他没出息,跟个榆木脑袋一样,但心底里还是有他这个儿子的。
“你滚,赶紧给我滚蛋,”老李头妈大喊大叫,“你以后不是我们李家的人了,有多远你滚多远,我就当你死了。”
看着儿子被赶出家门,老李头父亲大气都不敢出,这个家一直以来什么事都得听“母老虎”的,父子俩从来不敢违抗。这次儿子都被扫地出门了,作为父亲也无可奈何。
老李头早就预料到母亲会大发雷霆,会不认他。但母亲还有父亲可以照顾 ,而云朵妈如果离开了他,她没准就没命了,一个身体不健全的人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呢?
一想到这些,老李头更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他加快脚上的步伐,着急的跑去那个只属于他和云朵妈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