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神剑】六十章 孤老新幼 野岭荒山变数多

六十章 孤老新幼 野岭荒山变数多

  苗尚武问道:“大少接下来想做点儿什么?”

  张傲天叹道:“我倒是什么都想做,只是一想起龙紫雪的那把剑就头疼。”他突然又想起凌震宇的那把刀来,于是说道:“也许,还有一把刀可以和她的剑抗衡。”

  苗尚武问道:“那把刀什么名字?”

  张傲天苦笑,“无名之刀。”

  苗尚武奇道:“大少不知道?”

  张傲天道:“不是我不知,而是这把刀本身无名。可是,它只属于刀王凌前辈,因为这是一把凝聚了灵性的刀,是凌前辈自己打造的刀。”

  接下来,他把凌震宇的这把刀的来历和过程对苗尚武简要地介绍了一番。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很多自己的惊叹与感慨之辞。

  苗尚武突然道:“大少为何不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张傲天倒是一怔,“我?我的剑?”

  苗尚武道:“如果大少也可以打造出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应该也就不必再怕龙紫雪了。”

  张傲天心中倒是一动,其实,他也想过造剑之事,只是不知该从何处做起。

  于是道:“我也想过此事,只是不知该如何做起。凌前辈从选材,设计,到冶炼,打铁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所以此刀才有灵性可言,我即便要做,也不知从何开始。”

  苗尚武也挠了挠头,然后说道:“其实,万事开头难,只要大少开始做了这件事,那么,总有一天会完成的。”

  张傲天想了想,道:“我还是想找时间去绝愁谷看看。”

  苗尚武一听到“绝愁谷”这三个字,突然想起另一个“谷”来,于是说道:“嗯——对了,大少,你去过积翠山吧?”

  张傲天点了点头,“自然是去过的,唉——我们这些关东子弟又有几个不曾体会过积翠山的风光?”

  苗尚武道:“既然如此,大少可曾知道那里有一个铸剑谷?”

  “铸剑谷?”张傲天倒是一脸茫然,看来别说去过了,就连这个名字都是第一次听到,从他脸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

  苗尚武道:“此山周围百里方圆内的铁矿是极为丰富,所以这原材料是自然不缺……”

  张傲天奇道:“这的附近自然是铁矿丰富,可是官家也不允许百姓私采的啊!若是与官家买卖,只怕也不至于有利可图吧?难道……他们一直在私自冶铁?”

  苗尚武说道:“的确如此,可是,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铸剑谷如此神秘。而且铸剑谷不只打造兵器,还打造农具等等,他们打出来的犁头,不但比寻常的犁头耐用得多,而且,甚至于犁地的时候,都比寻常的犁头省力!所以,即便卖得贵点儿,老百姓也是喜欢!”

  他见说到“犁头犁地”什么的时候,张傲天的脸上也是毫无表情,心下自然也就知道,你这大少爷为人倒是不错的,可是民间的生活,你还是一无所知的啊!于是继续说道:“而且,他们打造出来的菜刀,厨子也都喜欢,砍骨省力啊!不过,他们的生意还是武器的效益最好。”

  张傲天更加奇怪了,道:“你的意思是,铸剑谷究竟在哪里,根本就没人知道?那他们的东西,又都是通过什么方式卖出来的呢?”

  苗尚武道:“铸剑谷的人,都是在有大单生意的时候,才会露面,而且,每次买卖之后,立即消失,下次出来卖货的,又换成了旁人,他们的脑门上又没有贴贴儿,天知道谁是谁不是呢?”

  张傲天道:“那你又为什么说他们在积翠山呢?”

  苗尚武道:“我这倒不是信口胡说,只因为每次都有人跟踪这卖剑者,但是卖剑者都是突然消失在积翠山中,初时有人怀疑是躲藏在山洞里面,后来不知是谁,将这件事情按照民间私自买卖军器报了官,于是广宁卫派了人来查,可是,所有的办事人员,在这积翠山中走来走去,却似乎总有一处山谷是无法进得去的……于是,大家就都怀疑,这处山谷,就是那卖剑者的巢穴。”

  张傲天道:“于是,大家就把那里叫做铸剑谷?”他见苗尚武点了点头,于是又问道:“尚武——你说那处山谷是可望而不可及?”

  苗尚武道:“不错——”

  张傲天道:“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这里面一定有着一位精通阴阳五行、奇门八卦的易学高手。”

  苗尚武在这些方面倒是不敢小看他们的这位大少,于是说道:“大少的意思是,这里面有座迷阵?”

  张傲天道:“不错,既然里面布有迷阵,如果一个人始终按照路走,那就永远也只能在阵的外层‘画圈’,相信对于奇门遁甲之术一无所知的人,也都是如此走法。如果是布阵之人心地善良,最后必定能让来人绕出阵外,如果是心狠手辣之辈,则必会让来人困死于阵中!”

  苗尚武听到这里,也是出了一身冷汗,道:“如此看来,这为铸剑谷布阵之人,倒还真的算是心存善念了,当年负责此案之人,除了一位总捕头,都是又走回了山外。”

  张傲天心中一怔,随即一惊,道:“那位总捕头呢?”

  苗尚武叹道:“他,是一位非常值得佩服的人物,但是,他进了那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张傲天说道:“铸剑谷,应该可以实现我的梦想……”

  的确,越难以得到的东西,却往往都是更优秀的东西。也许,没有风雨的险阻,也不会感觉到彩虹的美丽。

  这个时候,苗尚武道:“大少,你准备去铸剑谷了?可是那个迷阵……”

  张傲天苦笑,“我对阵法的研究不过是皮毛,只怕我也破解不了这个阵势……既然那么多人都迷失在里面了。”他又苦笑道:“其实……我师父倒是很精于阵法,只是我学得太平常了……”

  苗尚武说道:“如果令师出马呢?是不是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呢?”

  张傲天缓缓摇头,然后说道:“其实真正破阵的高手,还有一个人。只是,我现在似乎很难找到他。如果找得到他的话,他应该可以帮这个忙的。”

  苗尚武道:“是哪位?”

  张傲天道:“风流卦神于地仙。”

  苗尚武道:“那是,于先生是卦神,在阴阳五行方面自然有他的心得了,只是,要想找到他,应该也不是很容易。”

  张傲天道:“这种半仙一样的人物,要么就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引他出来,要么就是他想见你,你要是真想去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苗尚武叹道:“既然如此,大少何不去积翠山碰碰运气,或许那个阵势也是你识得的?”

  张傲天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苗尚武道:“大少,我们是否应该寻个地方投宿?”

  张傲天点了点头,然后,凝注目力向前方望去,立时,便发现前方略偏右的地方,六里之外隐隐有着炊烟。

  于是他道:“前方大概六七里,应该有着人家,尚武,你的伤势方便行走吗?”

  苗尚武笑了笑,“我伤势更重的时候,也没耽误了行走,况且,况且大少给我用的这药的确是并非凡品,我的伤早就不痛了。”

  张傲天也是苦笑,“其实……这些药都是我师父炼制的,而我呢,除了可以背下药方,其他的都是一无所知,想到这里,我真的是对不起师父。”

  两人向前走了几里路,果然见到前方的山脚之下,有着些许良田,一间茅屋。

  茅屋里面已经有炊烟升起,而且,在两人逐渐走近的时候,迎风已经飘来了阵阵肉香。

  苗尚武突然道:“大少且慢!”

  张傲天奇道:“怎么了,尚武?”但是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苗尚武道:“大少,这间茅屋有些异样,尚武以为,这里面只怕有诈!”

  张傲天倒是更觉惊奇了,“有诈?怎么可能,难道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也会有诈?”

  他想起的,倒是自己那次差点儿“鞭挥老太婆”的时候,灵儿说过的那番话,造谣的人怎会跑到这荒山野岭,等着那寥寥无几的路人造谣?

  同理,这在荒山野岭编设陷阱,只怕也说不通。

  苗尚武也觉得自己的理论站不住脚,但是他还是觉得有异,于是说道:“大少,你是尊贵的大少爷,你怎知道这民间的疾苦?就冲这前面飘来的这股肉香,就是问题。这既不逢年,又非过节,更没见到丝毫的喜庆之气,也没有人来人往的喧闹之情,乡下人哪有那么多肉可吃?”

  张傲天倒是也觉察到了这位苗把总的细心,只是他在谈论问题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下都可以做到有话可说的,于是道:“这也正常啊,或许这里面住着的是一位猎户呢,那么猎户的家里,不吃肉又吃什么呢?”

  苗尚武苦笑,他猛然问道:“大少,你能否嗅出这肉味,究竟是什么肉?”

  张傲天说道:“这太简单了,牛肉啊,地地道道的牛肉……”

  话说到这里,他也就停了下来,缓缓道:“尚武,看来这里真的有问题。”

  至于这辽东大地上,野牛似乎早就绝种了吧,至少张大少认为不应该有,而牛似乎都是家里养的,应该是用来犁地的。明朝初年,明太祖朱元璋明令禁杀耕牛,虽说两百多年过去了,执行上已有松散,但杀牛依旧违法,关键在于办事人员追不追究。

  张傲天自己吃的苦,的确不算多,但是他也算是博览群书,体会民俗。而且他一直都是“吃食吃硬,欺人欺强”,专门为弱小百姓主持公道的“恶少”,所以,对于这些民间常识,他还是了解的。

  苗尚武说道:“民间的百姓,杀鸡杀狗都可以,但是,是不会杀牛的。”

  张傲天顺口说道:“那么猪呢?”

  苗尚武嘿嘿一笑,“猪,猪是用来过年的,当然,这还得是家里境况比较好的人家。”

  张傲天叹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四海升平,风调雨顺,百姓富足,安居乐业呢?要求不高——家家都有肉吃!”

  他,又来了感慨!

  突然,他缓缓说道:“我知道答案了……”

  苗尚武一怔,“大少……”突然之间,他的面色也是为之一变!

  前面的小院里,有着一只死在地上的黄牛的尸体,而一个梳着朝天小辫,眉清目秀的八九岁的小孩子正在那里抽泣。

  而这只牛明显就是非正常死亡,因为,杀牛的时候,血喷了半院子,而且,也没有像屠户一样的将牛分解成小块(张大少在读书的时候还知道庖丁解牛这个典故呢),只是在牛的尸身上割取了一大块牛肉,想来就是屋子里面煮的那些。

  于是,显得院子里这半具鲜血淋漓的牛尸是更加的惨不忍睹,再加上那个孩子的哭声,苗尚武是感叹伤怀,而张傲天则是怒发冲冠。

  苗尚武叹道:“大少,里面看来是强盗!”然后,他又拉住了张傲天,“大少,小心点儿,里面还不知道一共有多少敌人。”

  这个时候,一个老汉正晃晃荡荡地从里面的茅屋门走了出来,张傲天立刻道:“老人家有礼了——”

  老汉也是一脸凄然,他还未曾答话,那个小孩子也是刚刚才发觉院子里面又多了一人,于是抬头对张傲天说道:“你……你们……”

  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又已转到了苗尚武的身上,立时,他已跑到了老汉的身边,半藏在老汉的身后,带着哭腔说道:“爷爷爷爷,又……又来了一个……大黄已经死了……”

  苗尚武奇道:“什么又来了一个?”

  张傲天微微一笑,近前几步,说道:“老丈,小娃子,你们不要怕,你们先把门让开。”

  老汉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那小孩,移到了一旁。

  张傲天低声道:“老丈,我,是来捉强盗的。我且问你,屋子里面除了强盗,还有你们家的人吗?”

  老汉又看了看他,然后说道:“没了……我们只有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那小孩叫道:“你又是什么人,哼哼,等贸然哥哥回来了,把你们都……”这个时候,那老汉连忙捂住了他的小嘴。的确是孩子啊,人在矮檐下,不但不低头,还在这里“恐吓”对方,假如对方真的是强盗,还不索性给你来上一刀?

  张傲天说道:“尚武,你保护这祖孙二人。”

  苗尚武怔了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张大少的格斗功夫,远在自己之上,而且自己此刻又有伤在身,屋子内似乎也没见喧哗,应该没有多少敌人。

  这个时候,张傲天已经走进了屋子。苗尚武随即站到了老者祖孙二人的身侧,可是他一站到那祖孙二人的身旁,他才发现,那老者抖的更加厉害了。

  苗尚武奇道:“老丈,你怕我?你怕我干嘛?

  张傲天走进了屋子里面,只见灶上是一口缺了口的大铁锅,里面用滚水煮着两大块牛肉。灶坑里面丢着血淋淋的一大块牛皮,在这火的烘烤之下,已经有些打卷。

  他暗自叹了口气,走进了里屋,立时,双方都怔住了。

  只见,祖承训正盘腿坐在这小土炕之上,他的头盔和腰刀都丢在炕头上,手里正抓着一把花生在咀嚼着,地上还丢了一大堆花生壳。

  他一见到张傲天,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去抓腰刀,可是他的手刚刚抓到刀鞘,张傲天的右脚已经迈上了土炕,正踏在他的手背之上。

  祖承训立时就有了杀猪一样的惨叫之声,叫道:“大少——你说过不杀我的,我也不可以死的!”

  张傲天冷冷道:“你就是这样带的兵?”

  祖承训连忙叫道:“大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打仗一定小心,再也不会被别人打埋伏了!”

  张傲天苦笑,“你,你以为我还在责怪你这回打败仗?”

  听到张傲天如此之说,祖承训倒是一怔,可是他也不知道大少责怪他什么,于是连忙叫道:“大少,你既然已经原谅了我,那就放过我吧,看在我和令尊,不,是令尊大人和我,都曾经共事过的份上,放了我吧——我求您啦——”

  在中国的古代,一直都是非常重视人与人之间的排序的,比如祖承训开始说“我和令尊”,把自己一个年龄和官阶都小的人放在了前面,这是有悖于规矩的,于是连忙更正为“令尊大人和我”。

  张傲天怒极,强自忍耐,喝道:“院子里面的牛,是你杀的吗?”

  祖承训也是一脸为难,说道:“是……”突然之间又是喜形于色,“大少,牛肉现在想来也煮好了,大少是不是饿了,一起吃点儿吧!就当是……小将孝敬大少的心意……”

  张傲天怒不可遏,将他的人拎住耳朵提了出来,来到院子当中之后,接着又是一脚,将他踹得倒在了地上,还偏偏就在那具牛尸的旁边。

  祖承训踉跄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偏生脚下一滑,而同时张傲天又是一脚踹了过来,他立时又一次摔倒在地,这次他干脆不起来了,伏在地上,连连叩首。

  张傲天怒道:“我和尚武还以为是来了贼寇,至少也是强盗,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你这畜生!”

  在各朝各代,对于这些违法乱纪的亡命之徒,都是有着轻重程度不同的定义的。强盗的意思就是以打家劫舍,拦路掠财为定义,可以是三两人,甚至是单身一人,那就是独脚大盗了,强盗不一定是职业的,可能就是手头短缺的时候临时性质的。而贼寇呢,就不一样了,通常是有组织,有帮规,有据点的团伙作案,这样的人通常是要更加严惩的,当然,被朝廷收编的例外。而乱党,通常是在贼寇的基础上更进一级,这些人通常都有颠覆政权的目的,所以,朝廷对这类犯罪分子的处理也是最为严格的,严重的也有株连的。

  张、苗二人都以为里面的是不法之徒,却没有想到,里面的这位居然是刚从前方打了败仗回来的将军,还是这辽东地头上的副总兵!

  祖承训叫道:“大少,你是怪我杀了这头牛吗?可是……这里的饭菜都是……都是粗糠烂菜,你叫我怎么吃得下,换了你也吃不下!”

  张傲天叹道:“你图了口腹之欲,可是,没有了这牲口,你让这老少二人,明年如何耕作?”

  祖承训不以为然,说道:“买一匹就是了!”

  张傲天怒道:“你拿钱给他买啊!”

  祖承训吧嗒吧嗒嘴,说道:“行了,大少,就算我错了行不,要不,你杀了我?嘿嘿——”

  张傲天几乎是七窍生烟,强自忍住,平静地说:“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祖承训想了想,说道:“大少,我去把我的头盔拿出来……”

  张傲天怒道:“滚,立刻滚回辽阳去!再多说一个字,立刻宰了你!”

  他的目光中突然露出一股寒意,祖承训身子立时一阵哆嗦,连忙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那老汉见祖承训离去了,心下稍安,问道:“两位……是……”

  张傲天连忙拿出一锭金子来,说道:“老人家,这是给你买牛的钱。”

  老汉连忙推辞,“相……相公,这又不干您什么事,哪能要您的钱?”

  张傲天叹道:“老人家不必客气,这个人,其实也是我大明军中的败类,出此败类,只能说我辽东军管教无方,这点钱,就当是补偿好了……”

  他将金子强塞到了老人的手中。

  老汉连声说道:“这个,这个……也太多了……”

  苗尚武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我和我们大少还想在你这里讨扰一夜,就当是给你的房钱如何?”

  老汉叹道:“这多金子,我活了六十多年,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过!”

  那个孩子依旧是满脸泪花,茫然道:“就是有再多的金子,也救不活我的老黄……”

  老汉好像到现在才听到“大少”两个字,连忙问道:“这位相公,您,您可是姓张?”

  张傲天苦笑,暗道:“原来我的恶名,真的是传遍关东了,连这荒山野岭住着的老人家都知道了。”于是继续苦笑,说道:“是。”

  那个老汉又看了看他,欲言又止,苗尚武于是说道:“老人家,你是不是想问我们大少的家世,是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位大少?这我就不必说了吧,您难道猜不出吗?”

  老汉颤声道:“那,这位大少,就是那辽东都司张大人的公子?”

  张傲天苦笑,“过去是的,现在也已经不是了,辽东都司,还有这辽东总兵,也都该换人了……还有,尚武,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大少了,就叫我傲天吧……”

  老汉连忙道:“大少,快快屋里面请。”

  四个人都进了屋子里面,然后都坐在了土炕之上。

  那个小孩子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张傲天,然后突然说道:“张哥哥,你肯教我学剑吗?”

  张傲天苦笑,“学剑?你一个小孩子家,学剑做什么?”

  老汉咧开嘴笑了,“孩子话,大少不要当真,你就当他在开玩笑好了。”

  小孩子叫道:“我没有开玩笑的!贸然哥哥和我说过你的,说你的剑法很厉害很厉害的,他说你是剑仙的徒弟!”

  张傲天想起自己的师父,叹道:“我的师父倒还是真的可以算得上剑仙了……”

  小孩子说道:“你难道不可以教我一点儿吗?真的,只需要一点点……”

  张傲天见这个孩子眼睛乌溜溜的,充满了灵动之气,也感觉很是喜爱,于是说道:“只是……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小孩子挠了挠头,然后说道:“您是问我学剑做什么?我,我学剑,我练成了之后,一定要杀人的!”

  张傲天面色一变,随即,他感觉这个孩子,似乎也隐约着有点儿可怕。

  还好,这个小孩子又继续说道:“这个世上,坏人太多了,我就是要做一个剑侠,杀尽一切坏人!”

  张傲天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自己的剑都没有学好,你一定是认为我在骗你……”

  小孩子的脸上立刻呈现出失望的神色,“你是真的在骗我……”

  张傲天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基础都没有,不适合直接学习剑法,你也一定会认为我是在推托你……”

  这个小孩子脸上的神色更加失望了,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很平静地说道:“你不会的!”

  张傲天倒笑了,“你怎知我不会?”

  小孩子微微一笑,露出了两截小虎牙,然后他说道:“你如果真的那样做,你就不会和我说这么多话了,你如果真的那么做的话,你就不是张傲天了!”

  张傲天嘻嘻一笑,的确,他也感觉到,这个小孩子绝对不简单。

  他的这两句话,可以说是恭维话,也可以说是“要挟”。

  你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你就不是张傲天了!

  张傲天说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小孩子说道:“自然,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张傲天笑了,“只是,我们只见是否不公平?”

  的确,他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他这番话,也就是在询问这个孩子的名字,同时也是对这个孩子作出一番试探。

  小孩子低下了头,然后缓缓说道:“我……我也姓张……”

  这个时候,老汉突然说道:“小孩子怎么可以撒谎呢……”然后拉了那个小孩子一把,然后说道:“大少,他姓苏,他的名字叫做索涵。”

  张傲天微微一笑,说道:“苏索涵,这个名字似乎很奇怪哦?”

  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个背着弓箭的青年已经走了进来,索涵喜道:“贸然哥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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