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洗头房档次果然高了许多,没了满脸胡茬五大三粗的爷们,多了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老板娘,至少他们基本抓住了绝大部分男同胞的喜好。
老板娘说,呦,琦爷,出去溜达的功夫,就又给店里带来新客啦,您真是够意思呀,今天您和新客消费一律八折。
我对严琦说,你是七爷?我还皇阿玛呢。
严琦说,阿玛就阿玛,后宫佳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我说,你怎么能未经过我的允许擅自替我安排呢?重点是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重点是在哪个房间?
严琦说,直走左拐最里面的房间。
严琦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站在了门口。
推开门,一位姑娘手里夹着香烟坐在床上,周围烟雾缭绕放佛仙境,姑娘扎着马尾,大大的眼睛,看见门口的我,不禁开始微笑,嘴角下方绽放起两颗醉人的酒窝。
姑娘说,帅哥,来了呀,过来坐吧。
我说,我不帅。
姑娘说,在这里只要是哥就都帅,那你叫什么,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边往屋里走边想了想说,我叫拉面,我,我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驻外特使。
姑娘说,原来是拉特使。
我说,拉特屎这称呼味道太浓,就叫我拉面就行,姑娘你叫什么?
姑娘说,我叫豆芽。
我说,豆芽,你怎么还抽烟呢,不仅对身体不好,还浪费钱,一包烟15元,一天两包烟,25年的烟钱都能买辆奔驰了。
豆芽说,那你抽烟么?你今年多大了?
我说,我不吸烟,今年25了。
豆芽说,那TM你的奔驰呢?不还是奔这找池了,还有颜骑。
我说,我在隔壁洗头房说的话你怎么知道?
豆芽说,这墙不仅不隔音,墙上如果有挂钟的钉子洞,反而还会起到扩音的效果,来吧,别耽误时间了,七爷已经帮你付钱了,我这就骑了啊。
我止住了豆芽飞过来的身子,说,我们先聊聊预热一下。
豆芽说,好吧,拉面哥,你是不是挺有钱,有挺多小姑娘追在屁股后面吧?
我眼睛闪烁了一下,把火车上那哥们扔给我的电话递给了豆芽,豆芽把电话开了机,里面显示了500多个未接来电和100多条短信。
豆芽瞪大了眼睛,说,拉面哥,您这拉的哪是面啊,这纯是拉风啊,这些小姑娘想你想的都抽风了吧?
我也被这情景惊住了,心想,想我想到抽疯的应该是火车上那哥们。
但我故作镇定,趁豆芽仔细看电话内容前拿回电话,说,还好,内容就不要看了,很露骨,这些姑娘真让我没办法,哎。
豆芽眼神亮了一下,又忽然暗淡下去,说,我想离开这里。
我边拿开豆芽搭在我身上的腿,边说,要弄清楚,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
豆芽说,我被骗到这里,离开需要给老板几沓钱。
我一惊,但想到玩自己鸟的大爷说的关于大占镇派出所的事,觉得这恶行也有其道理。
我起身朝门口走去,回头对豆芽说,等我一会。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回来,躺在床上,豆芽身旁的烟灰缸里多了两支烟蒂。
我说,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走了。
豆芽瞪大了眼睛,说,拉面哥你给老板钱了?
我说,不,是老板同意我跟你交换替你接客了。
豆芽下巴差点掉下来,咧开嘴喷出一个字,啊?!
我笑着说,当然是交钱了。
豆芽说,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拉面哥,今后跟你走了。
我说,别,你不是我的人,但你要是没地方去倒可以跟我走,当个助理打个杂。
豆芽这时又要扑过来,我再次止住了豆芽飞过来的身子。
我说,你听清楚了,是打杂不是打炮,听力不过关可当不了我助理。
豆芽笑了,酒窝又出来了。
我打开屋里唯一的家用电器,一台小破电视机,发现里面就TM一个中央台,还是中央11频道,幻想着在这样的房间,床上的人们哼哈的“唱戏”,电视机里的人们也哼哈的唱戏,就感觉特闹腾。
幻想着闹腾,然后四周就果真传来了闹腾的声音,感谢老天让我霉梦成真。
我想,这声音里也应该有严琦吧,我的屋子里挂着钟,所以有钉子洞的墙是有扩音作用的,隔壁的隔壁的隔隔壁都能听清楚,真想骂了隔壁的,骂了隔壁的。
我枕着胳膊倚在床头,豆芽的头靠在我另一只胳膊,她已经熟睡,看来她早已习惯了四周的声音,根本对她毫无影响,但这声音对我的影响却是坚挺而又笔直的。
醒来的时候严琦惊慌失措的站在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胳膊猛一抖,把豆芽翻下了床。我说,你TM有病么,大早晨怎么进来的,这么看我干屁,想吓死我么。
严琦说,拉面,不好了,一早我回小旅馆,发现黑包里的钱没了。
我说,不是不好,是好,我买豆芽了。
严琦说,你疯了吧,别人来是享乐,你这是安乐啊,没了那几沓钱我们可怎么活?
我说,我们出发的时候,有那几沓钱么。
这时,豆芽从地上爬起来,说,拉特屎,你不是挺富有么?
我说,恩,因为有你。
豆芽眼睛开始闪烁,然后突然就笑了,说,别怕,我还有些积蓄,我们吃饭还够。
严琦也笑了,说,谁怕了,我们不愁吃饭。
我也笑了,说,恩,我们就会吃饭,没人怕,没人怕。
老板娘也笑了,说,昨晚三个人玩的呀?
我们一起吓了一大跳,擦,刚说完没人怕,现在全惊了,老板娘啥时候出现的。
我说,昨晚是两个人,不算严琦,现在是三个人。
老板娘惊异,看着豆芽的肚子,说,啊,你们俩人变三人了?不会吧,这就是你带她走的原因?
我越解释越糊涂,说,老板娘,你误会了,现在三个人,严琦算个人。
严琦怒了,说,我TM什么时候不算人了?
我说,毛躁了不是,这事和你无关,我们得上路了。
和老板娘简单告别之后,我们一行三人,又晃到了大占镇上。
严琦突然要小便,找到个公厕就跑了进去,然后从里面穿来一声严琦的喊叫,我跑了进去。
严琦说,拉面,你看,我小弟弟变红了,拿口水擦也擦不掉,到底怎么回事啊?
旁边蹲大号的大叔脑袋也往这边凑,也要瞧个究竟。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不会是昨晚完事得病了吧?
严琦说,潜伏期会不会这么快?
豆芽说,这次真不用怕,这是口红,防水的那种。
我和严琦异口同声,说,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这是男厕。
豆芽说,看你俩挺长时间不出来,就进来了。
我说,好吧,现在没事了。
我们刚走出公厕,里面传来蹲大号大叔的抱怨声:突然进来个女的,CTM的一激动手机掉厕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