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从头到脚趾都很幸福

早上对着镜子,看到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越发没了光彩,小小的痘正蓄势待发,眼神里没有波澜壮阔,更没有柔软神采,“你的眼睛在发光”明明听到这话像在昨天,转眼已过许多年。现在想想,那些年从头到脚趾都很幸福。


早晨六点,“叮玲玲叮玲玲…”闹钟响起,像机器人一样马上惊醒,给Z君打电话叫他起床,然后自己去洗漱、吃早餐,匆匆背上书包开始一天的生活,那个时候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就这么开始了新的一天。无奈高中的生活总是那么匆匆而又简单,每天都在挑战自己,生活中有无限的活跃因子,像打了鸡血。

那些年,每天都能见到班主任,课堂上、走廊里、教室的窗户边…某天上课,我在书上画小人,突然感觉旁边有一双眼睛扫过,猛的回头,看到班主任的背影,瞬时书上的小人好像在对着我又哭又笑手舞足蹈。那个时候我经常想:班主任真是一个神奇伟大而又可怕的存在。多年以后,我才真的意识到那也是一种幸福。

那些年,下课空隙也有同学手拿小甘英语狂背单词,他们担心的是下次月考英语能不能突破130,大家根本没有心思感叹生活无聊,未来遥远,眼前、手头的事就够的自己忙活了,哪有时间去无聊。校园里的樱花开了又谢,大家也只是惊呼,“哇,樱花开了好美”,“看,樱花谢了”其余的没有再多的感慨,哪像现在好像大家时间富裕到一片落叶也能引起万千思绪。每个人都是诗人,都是生活家,只不过那些年的我们忙的只顾眼前,所有的诗意都在心底。

A君又在课上偷偷发短信,我扭头望去,她的脸上正洋溢着青春少女特有的娇羞笑容,看到她,我也感觉很幸福。那些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事,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隐秘而幸福。谁能说那一定是关于爱情,谁又能说那无关爱情,有些事有些人就这样静静的就好,无声胜有声,无行似有行。

下午上完课,我一个人在教室里机械的嚼着从家里带的便当,不是饭菜难吃,相反那是我的亲老爸给我做的虎皮花生还有红烧肉,整个教室都充溢着香味。我只是在郁闷,为什么成绩就是提不上去,为什么数理化就是这么不喜欢我。现在的我在想,那一刻若我能观望到多年以后,某个热闹平凡的周四,我还在课上听老师讲拉氏变换,还在学着数学物理,并要一直和它们纠缠下去,我会不会狼吞虎咽的消灭掉便当然后滚去做题,可惜大家都没有千里眼,不知道未来模样,所以那时的我仅仅是机械的慢慢吃完便当而已。

终于晚自习结束,回到家里,妈妈说给我留的有吃的,饿了就去吃。我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好奇怪,明明下午吃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会流口水。那些年的我们只管满足嘴巴和胃,哪还去管什么审美。

昨天晚上又不小心睡着了,今天一定要坚持。我这样告诉自己!给Z君发短信“猪,记得提醒我不要睡觉”我和Z君就是这样的联系,我早上当他的闹钟,晚上换他来叫醒昏昏欲睡的我。

大家总爱说日子无声无息的悄悄溜走,可是怎么能说是无声无息呢?至少那些年的我们忙碌而又快乐,充实并且幸福着,一封封大红的录取通知书更是那些日子给我们留下的痕迹。


刹那的失神,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年从头到脚趾都很幸福的日子,只是生活永远都在向前,那些年早已一去不复返,就连那个曾经亮着大门牙望着我,说我的眼睛在发光的大男孩,也早已长满青胡须。

洗漱好出门,今天好像又有几家公司在招聘。正在凝思,冷不丁一个大喷嚏…我的鼻子又在抗议天津的空气,抬头看,又是一个灰沉沉的雾霾天。想想那些年,南方小城的空气那么香甜,连呼吸都是幸福的事情。

果真从头到脚趾都很幸福。

美术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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