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去新西兰,住Airbnb,和房东聊天, 年近40岁的男人,和所有热爱自由的新西兰人一样,衣食无忧但又总在折腾。世界很多极限运动发源地的确不是浪得虚名。他说自己刚从杭州回来,去推广他的新书,一本针对学龄前儿童的童话故事,而他本人是个音乐人,将童话故事和音乐教育结合在一起,他说自己对中国的市场充满信心。
在新西兰发了朋友圈,有个两年前认识的朋友H回复,我也在。H之前在北京工作,国内的压抑与环境污染,使她萌生移民的念头。有一种人,一直以来就知道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再就是心中一旦有了目标,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不会影响那个决定。H先拿了新西兰Working & Holiday 签证,再在当地找到了一份简单的工作,雇主给开了工作签证,就这样顺利的留在了当地。整个过程,H说比我听见的艰辛100倍,但那又如何,她留了下来。
问自己“二十几岁,你正和谁在一起?”
自己在昆明出生长大,传说中陈圆圆跳湖自尽的地方离家十分钟。陈圆圆二十多岁遇到了吴三桂,才会有了之后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小凤仙二十多岁遇到了蔡锷,在野史里才会有了护国运动二次革命的成功。很多人所谓的命中遇贵人,大抵是从二十几岁认识的人里所分化和衍生的。
说真的,你现在的气质里,保留着你读过的书,相处的人,看过的世界。
在美国工业城市匹兹堡打过一辆Uber,司机师傅R接近70岁,我一上车R就问,你是中国人吗?当我回答是时,R满眼放光的给我讲起了他的跨国黄昏恋。女方来自中国,他们的相识来源于一场网球比赛,R有儿有女,孙子也快读大学了;女方接近50,离异带着儿子,就是这样的一种组合,只怪爱情来得太突然。
R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兴奋的口气,憋了半天说,你要是能帮我出个能让我们长相厮守主意,我给你免费开100次Uber。原来在那场短暂的网球比赛之后,R说自己想来国内找她,但膝下一群子女强烈反对,女方又是个女强人,无法放弃在国内的工作,说完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一瞬间,刚好停在一个红灯口,人生也真真体验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想,从此之后,对匹兹堡这个城市也有了自己的思和念。
我们这些留学海外的人,经常会有种莫名的感觉:生死之交遍布天南海北,同城约饭却找不到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强烈的感觉,这次回到昆明的时候,去看望小学老师,路上掏出手机,想约个人晚上一起吃饭,浏览了一圈发小们的朋友圈,又默默把手机放进了口袋,要么在国外逍遥自在,要么在国内一线城市风生水起。
和其中一个发小聊天,问了问对方,XXX你还在联系吗?摇摇头。对方反问,XX的消息你最近有吗?我说,等我看看朋友圈。二十几岁时,好像我们周遭的人,正经历着一场大浪淘沙式的筛选,岁月在变迁,彼此也在成长。今年五月初参加巴菲特的股东大会,看见一位85岁,和另一位92岁的老头坐在台上像说相声一样的开年会,巴菲特逗哏,芒格捧哏;再看看那些远道而来的股东,追随他们几十年,也见证了他们超过40年的友谊。虽没有在二十几岁认识彼此,但在芒格51岁,巴菲特44岁时,选择携手前行,真的是高段位的人彼此成全,低段位的人彼此伤害。
友情或是爱情里最让人唏嘘的时刻往往是,一开始我把你当成值得深交抑或是深爱的人,后来因为某些事对你有些微的失望,于是不断自我暗示人和人之间本该如此淡薄无味。又把你放到一个普通朋友或是恋人的位置,与你维持着表面的和平。这一系列的心理变化过程,你连半分都不知,真真是细思极恐。
最后,只想说一句,如果每个人都理解你,你得普通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