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学校,我表情麻木,身体僵硬,沸反盈天的世界忽然变成混沌无声默片儿。我用目光有意无意的窥探她,而她若无其事中略带慌张。她微笑着旁敲侧击试探我的态度,锁骨深陷,背部因紧张而收缩着,似乎能听见呼之欲出的心跳声。
我并没有言明并刻意遵守着父亲的命令:既然答应不和任何人提起,即使你也不准说出去!
不得不承认有些女孩子们的狡黠早惠是从非常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的。她见我不言语,只是眯着眼睛看我,柔光中带着几分恼恨。
她说:“一凡,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恨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因为我妒忌你。 ”
也许是我从三年级起就有长期看亦舒和琼瑶两位神级阿姨的小说,我对这种熟知的:因嫉妒生恨因恨生报复的模式特别买单。
她看我有所动容,更是发狠似的说:“我父母离异、你爸爸却把你当成宝贝一样。”(可笑的是她完全不知道我爸爸抽起我来像陀螺一样)我唯一的骄傲也就是成绩好,能让老师高看我,但是这几次考试你都考的比我还好!......”说到此处她哭了,梨花带雨,星河滴泪。
我还能怎样?我只能用低垂的左手轻轻的搭在她的右手上。于是左手的手心上似乎长出了一只滚烫的眼睛,它炙热的眼角流下多情的泪,连着我柔软而融化的心。
我只好护着她的肩膀和她说:“我不会同你计较、我们把这个都忘记了吧!我不会同任何人说的,你还是我的好朋友。”并在心里暗暗发誓我绝对不会再争强好胜。也不会在成绩上超越她。
我们就这样甜蜜的又度过了两年,她是班长我是文艺委员。她负责考第一我负责考第七,她负责英语角我负责找资料,她负责读书栏我负责出板报。她负责爱上校队足球守门员,我负责冒充男生给她写情书送玫瑰,还故意放风这个姑娘多么抢手。追她的“男小崴”从八一班排到足球场。
我们相约考育才高中部;相约要读同一所大学;去另一个出产好作家的国度;我们要乘着红、蓝、白的热气球环球旅游就像一对双生花。可是我的人生永远如一部没怎么起承转合就要踉跄落败的低俗小说,又如一章锁死在几个循环的和弦里发育不完全的逼仄小曲毫无期待也无新意。